sp;瞪视着搞不楚状况的尹浩,踏着轻快的脚步走出办公室,聂云海几乎想去撞墙了。
真是的,没想到这小子这么没种,怕女朋友怕成这副德行,就连和别的女人吃顿饭也不敢。
男欢女爱还不就这么回事,有必要搞得这么复杂吗?
就像他和于心柔,最初还不是一时天雷勾动地火,但时间稍微拉长,迷人的激情转换成控制对方的束缚,一切就变得一点也不好玩了。
总之,爱与不爱都不过是一时激情,现在这种社会还有几个人像尹浩这么死脑筋的?
这下可好了,任务失败,他晚上铁定又要被可儿烦死了!
哪个男人不好挑,偏偏看上呆头鹅尹浩,叫他就算有心帮忙也使不上劲。
聂云海摇摇头,长叹了声,下了个重要的结论:女人呐女人,有够麻烦,还是敬而远之为妙
。。
尹浩神情略显不安地坐在聂云海面前,对于自己没有达成上司交代给他的重责大任,颇感自责。
“总经理,你指名要签下的设计师千代纱也小姐,我没能达成任务,相当抱歉。”
“给我个理由。”
另外十多个顶尖的设计人才都能顺利签下,为什么这个名不见经传的千代纱也反而没能达阵成功?
霓焰花得起钱,他不解还能有什么问题克服不了。
“千代小姐说,她现在呃不屑待在跟珠宝设计有关的行业里。”
“这是什么理由!”聂云海瞪大了眼,差点没把口中的咖啡喷到尹浩身上。
“这”事实上,连他也搞不清楚事情为何会变成这么复杂“这个”
急性子的聂云海皱眉催促“有话就说啊!吞吞吐吐的,还像个男人吗?”
深深吐了口气,尹浩也只能硬着头皮照事实说了“据她说,前些日子有个姓聂的无耻之徒,想要封杀她在这个市场的出路”
警觉自己的性命堪虑,他不禁头皮发麻,猛吞了口口水,才勉强撑着继续往下说去。
“她还说,为了不让自己的尊严遭到践踏,宁可不顾一切地从她最爱的设计界抽身,连跟那位姓聂的交手都不愿意了,当然更不可能被那个狗什么养的男人收买总而言之,她听到我是霓焰的人,根本连谈都不跟我谈就是了,即使我出再高的签约金,她都不屑一顾。”
听完尹浩所说的,头顶正在冒烟的聂云海,长腿霸气地往办公桌上一架。
他妈的!自己该不会衰到这种程度吧?
这世界上敢这么公然跟他做对的女人,他能想到的就只有一个,况且,别说这个女人不想见他,就连他也发过誓这辈子不准这个女人出现在他眼前。
但她会是“她”吗?
忍不住点起一根烟猛吸一口“尹浩,你不是说她叫千代纱也吗?”
“是的。”
聂云海满脸狐疑“那她应该是个日本人喽?”
“嗯,应该是算也不算吧!”
他都快急死了,这个尹浩怎么偏偏今天说起话来跟个娘儿们似的,扭扭捏捏一点都不乾脆。
聂云海大掌往桌面一拍“有日本名字又不是日本人,尹浩,你是嫌我时间太多,在那跟我玩猜猜乐是不是?警告你,我今天可没兴致陪你绕圈子,到底是什么状况,拜托你一次跟我说清楚!”
“是是是”不过是一个设计师嘛,老总今天干么这么浮躁啊?
为了保饭碗,尹浩只敢在心里咕哝,却还是很识相地赶紧将话接了下去。
“据说她母亲是日本人,父亲是中国人,所以才会有日文名字,而也正因为她母亲在日本开了一家东京知名的珠宝精品店,所以千代小姐的作品才会透过母亲在业界的人脉,有机会获得日本厂商的赏识。而在父母亲去世后,原本台湾、日本两边跑的千代小姐,便选择了回台定居。”
聂云海烦躁地捻熄了烟。“所以,她的中文名字是?”
“等等,我翻一下”中文名字、日文名字有那么重要吗?但老总说的话是圣旨,他哪敢反驳啊!“哦,找到了、找到了,她叫做唐浩宁。”
闻言,聂云海马上火烧屁股似地从椅子上跳起,还咬牙切齿地低咒一声“该死!”
“怎怎么了,我有说错什么吗?”
“你当然有错!而且不只有错,还错得离谱。”他回头狠狠地盯着尹浩“唐浩宁就唐浩宁,没事干么故弄玄虚,搞个什么日文名字当简报!”
“总经理,这唐小姐的作品都卖给日本厂商,她的名字是由我们在日本的分公同仁收集回来的,当然是用日文名字啊而且”
“而且什么?”
“这件事很严重吗?”斯文白净的尹浩不解地扶扶眼镜“她是唐浩宁或是千代纱也,都不能改变她不想跟我们签约的事实啊,那现在”
聂云海的口气不减激动程度“尹特助,难道你不知道我们在市场上最大的敌人是谁吗?”
尹浩自然清楚。
“是产品精致,走中高价路线的银恋。”
“所以你是猪脑袋啊!”平时一向沉稳的聂云海,现在却几乎是用吼的“虽然她没跟银恋签约,但如果能把他们的设计师挖角过来,挖一个是一个,我们不就可以高枕无忧了吗?”
他也知道,他也很想啊!尹浩在心里哀嚎。
但谁知道老总到底是哪里去惹到人家了,现在却把责任全赖到他身上,这这这公平吗?
况且,再怎么挖,顾及同业间的默契和和谐,也不可能真把人家的设计师挖得一个不剩嘛,他就不懂,不过就差一个,又有什么关系呢?
“总经理,要不,我们再找其他人?”
“不行!我就要她。”
对于自己近乎偏激的执拗,聂云海也说不出个所以然来。
她称不上顶尖,顶多只能算是有潜力、有创意,且能令人耳目一新之类的,如果他真要封杀她,银恋顾及他在这一行的影响力,绝对也会妥协放手,那么她对他庞大的事业根本构不成影响力。
但是
他就是小心眼、就是不爽!
在他聂云海的世界里,从来都只有他能将别人宣判出局,她凭什么在未徵得他同意之前,即以退出的方式来嘲讽他自以为是的高傲,率先终结这场猫捉老鼠的游戏?
他不允许!绝不允许!
“那”尹浩没辙地回视着眼前异常失态,像是躁郁过度般在办公室里走来走去的男人。
不明白这个面对公司那些动不动就爱拿老董来压他的老狐狸都可以不动如山的上司,为什么现在却因为一个小小的设计师,可以气成这样。
“那什么那,快想出个具体的办法来啊,要不然,我每个月花那么多钱请你干么?”
“这”尹浩只手搔搔头。
苞着这个有时强势到近乎无理的上司三年了,他也自有面对他的一套办法。
他忽地弹指低喊“啊,有了!”
闻言,聂云海兴奋地凑过身来“有什么好办法?”
“我看,乾脆我牺牲一点,”他讲得比手划脚、活灵活现“今天晚上趁着夜黑风高,我就带着菜刀和麻布袋去把她绑来,随后你再亲自烤好火炉,用铁钳夹起烧红的木炭高举在她眼前威胁,为了保命,你还怕她不把合约给乖乖签下吗?”
“尹浩!”
猛一向前,聂云海将一双手掌架在他的脖子上,几乎想不顾一切地捏下去。
而尹浩却力持镇定地平视着快要发疯的他。
“总经理相信我,我真的是软的、硬的,道德的、不道德的,所有想得到的方法都用尽了,她不甩我就是不甩我,人家有本事不赚咱们的钞票,不屑吃这行饭,我就算是总统也拿她没辙啊。”
三秒钟后
稍稍恢复理智的聂云海悻幸然地松开双手,坐回办公椅上,重新将长腿摆到桌面。
他再度点上一根烟,仰高下巴,一脸不信邪的样子“不吃这行饭,她想饿死自己吗?就算她小有积蓄好了,我就不信她能拗得了多久。”
“可是,我听说他父母几年前因空难去世,靠着为数不少的保险金,我想应该可以拗上好一阵子吧。”
“嗯哼,是吗?有钱是一回事,工作的成就感是另一回事,我就不信她这辈子打算就这么游手好闲下去。”
忠言逆耳,他说的是实话,希望老总不要太呕,因为,他还有更令老总难堪的事实要报告。
“总经理,我想有件事得让你知道我去找她的时候,发现她开了一家活力早餐店,像是做得还挺愉快的,完全没有失业的颓废感耶!”
以一个特大号的白眼丢过去砸在泼他冷水的人身上,聂云海忍住骂三字经的冲动,回过办公椅看向落地窗外。
“出去、出去、出去!这点小事都办不好,我是白挺你了。啧,这件事我自己搞定,你去忙别的吧!”
“总经理,你确定你可以自己”
想起那位唐小姐提起老总时,那种鄙弃仇视到极点的表情,不是他要长别人志气,灭自己威风,但他真的觉得,老总是凶多吉少了。
“你怀疑啊?”
“呵呵,当然没有。”
才怪!
但何必自找麻烦呢?
尹浩陪着笑脸退出办公室,心里隐隐感觉好戏还在后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