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嗯,我倒觉得很不一样。”商若渊双眸如探照灯,直搜她不想敞开的幽暗。
“在这种夜色中,听你唱歌唱得哀婉忧绝,情丝缠绕,很难不叫人想到你的心思。大概不是太愉快的吧?”
“没有,是你想过头了。我不太喜欢别人揣测我的心思,毕竟我们不熟。”
“可不可以冒昧请问你唱这首歌,是不是想到什么特别的人?”
“呵!你真的很冒昧。”夏珞莹撇过头。
没想到他完全不理她架起的围墙,只是她此时不愿让他看见自己的感伤。
“除了你过世的父亲,应该还有别人?”商若渊锲而不舍追问下去。
“商若渊,你不觉得自己管太多了吗?我不是你的什么人,请别自作多情。”
“自作多情?什么意思?我有吗?”
“没什么特别意思。”她耸耸肩。“随便你怎么想。至于我要怎么样,那是我的自由。你若不满意,我马上离开这里可以吧?”
她真的讨厌他硬要逼供的霸道!
到底他是有女朋友的人,凭什么管到她身上?
“珞莹别生气。”他的激动口气里,混着无可奈何的求饶。
“等等干嘛这样叫我,怪了!我们一点儿都不熟好不好?”
她生气的地瞟他一眼。
“你何必哎,是你自己把防备筑得太高、太严,完全不近人情。”商若渊当真火大了。
她仍然一派“随你要怎样”的无所谓淡漠,委实叫他没辙。
“好吧,我问你就算再普通的朋友,也该维持基本的礼貌不是?何况,我们你应该很清楚我们不仅止于普通朋友。”
“你在暗示什么?还是,想提醒什么?”
夏珞莹突然变成敏感的刺猬,禁不得半点试探。
“对,我们上过床。那又怎样?现在这种做ài比恋爱简单的时代,上床不过是一起看场电影那般简单,没什么大不了的。不是吗?”
“夏珞莹,你怎么说这种话?请你冷静点,不要这么情绪化。”
“情绪化?或许吧,也许你说对了!我是情绪化,我根本是”
夏珞莹情绪有些失控,颤抖地握起拳头。“根本是阴阳怪气,可以吗?我没了父亲、丢了爱情,连基本糊口工作都快没了着落我很笨、很差劲,被你全说中了!我就是没用,这样你满意吗?”
“我唉!”惊觉自己失言,商若渊连忙道歉。“对不起我不该惹你伤心,可是,我真的没有半点恶意,你不要激动。”
“是吗?你一点儿故意都没有?”她凄楚摇头,低喃道:“谁相信?从开始到现在,你一直不断在我身边出现,不断在我受伤的时刻,以救溺的姿态拉拔我全是偶然吗?哼,我不信!我才不会相信”
她呜呜低泣,推开他奔向楼梯,离开那个令她崩溃的地方!
商若渊急忙追出去,他不能让她这样跑掉,她下但喝醉,而且还很孤独伤心,这样的落单女子,在台北的深夜绝对不安全。
放不下的牵挂,不舍不离地追随,商若渊小心跟住她,因为她不同于过去的任何女人
慢慢地,他体会清楚,从来没有过的在意,这么深刻的挂念,其实是最浓烈的爱
就这样,追随美丽倩影始终不离,商若渊总算跟着她平安到家。
“珞莹?你睡着了吗?怎么连门都没锁就睡了?”
她的粗心大意叫他放不下心,快步踏进屋里,发现她竟瘫睡在沙发上,没有丝毫的危机意识。
“喂!这位小姐,你也太大胆了吧!门还没锁,你不觉得危险?真是的!竟连大门都忘记锁上?你以为现在是日据时代,夜不闭户也没关系?”
商若渊叨叨念了一阵,见她没反应,遂上前轻摇叫唤:“嘿,你醒一醒啊唉以后别再喝那么多酒了。瞧你意识不清的,很危险耶。”
“唔商若渊!又是你?噢!很烦捏!你怎么阴魂不散哪?”
她被吵醒了,露出不耐烦的表情。“走远点行不行?我、早、说、过、了。请你不要再过问我的私事!我不需要别人假好心,你到底明不明白?”
“你说谁在假好心?”商若渊皱起眉,无法忍受她的怪反应,握住她肩膀道:“珞莹,理智点!不要这么偏激好不好?别人为你担忧的心可是热腾腾的,千真万确!半点不假啊!你别冤枉好人。”
“吭?什么?你说谁是别人?”她瞠大眯眯醉眼,嗲嗲媚笑。“嗯,其它的别人或许还能相信,如果这个别人是你的话,呵真是笑话!”
“你?到底是怎么回事?”他从来不曾忍受,一个女人对自己出言不逊。“你是存心找我的碴?何必呢?我一直没有欺骗你的意思”
“找碴的是你。”夏珞莹整个人埋进软软的沙发垫子里,声音低咽。
“我是真心的。”商若渊将深陷的她搂进怀中,温和安慰。“你不信吗?我一本初衷想帮助你从来都是真心真意,可是,你的态度实在”
“算了,我看不必啦。走开!”夏珞莹推开他,抱着膝盖埋着脸,语带哽咽。
“呜老天爷都讨厌我,倒霉透了的女人,你还是离远一点儿好,省得被我带哀了”
哀什么?不要这样说你自己”商若渊再一次拥紧她。“珞莹相信我,你很棒,很优秀的,只是需要多一点勇气。”
“呜呜不行,我我很糟!简直糟过头了”
夏珞莹控制不了内心失意虚空,投入他胸中嘤嘤哭泣。“怎么办?你说,为什么我每一件事都做不好?运气背到连朋友都看不下去了,还要人家介绍男朋友,虽然人家涸仆气但我根本下喜欢他,而且我也不是笨蛋,他根本下喜欢我,人家只是在应酬,只是不想让大家难堪呜”
“喔,你说这个?没关系,你还有我。”
他心安了。原来,她对若风并没有特别的感觉。
“你?你什么?你也有女朋友了呜看我是不是倒霉到家?我的前男友是禽兽败类,就连跟我上过床的男人,也是已经有女友的呜”她不断涌出的眼泪,一寸寸浸湿他的名贵衬衫,也一分分融化他不易软弱的心肠。
一种微微抽疼、丝丝揪心的感觉,全面侵袭占领他的知觉
“哎,别哭,照你这种哭法,大台北地区夏季限水问题,很快就被解决了。”
商若渊发出低得几乎听不见的叹息,他多么、多么想紧紧拥抱她,多么、多么想平抚她的心酸悲切。
“你很罗嗦耶!”夏珞莹抬起迷蒙泪眼,边槌打他边嚷:“我难过,我心情不好,就是想哭你管我那么多!现在是在我家耶,我做我想做的事,有什么不可以?不准你管我!”
“好好,在你家你最大。我不管你,自粕以吧?”
对她的眼泪没有抵抗能力,商若渊制住她挥舞的双手,十分心疼地凝望她狂飙的泪眼。“要哭就哭吧!想做什么都随便你—就是不要伤自己,好吗?”
“呵!你以为我会自杀吗?”她咬着唇,苦笑摇头,以坚毅的口吻道:“你放心,我不会的。这辈子,在我还没找到真心爱我的男人之前,还没有好好爱过与被爱之前,我才不要无趣地死掉,那太不值得了”
“珞莹”他俯首狠狠吻了她,不忍让她再受悲伤失意的折磨。
她并没有拒绝,除了藏在内心深处的爱意,此刻她需要亲密关系,来补满伤感虚空的心灵缺口。
“让我爱你,好好爱你”商若渊渴求地解去她的衣物,态意享受她的每寸甜美。
其实,早在晚宴上,他看见她与吴若风说说笑笑的时候,就已经嫉妒发证得想把她拉到车上去好好温存一番。
商若渊不是冷酷无欲的男人。他只是一直压抑着,就伯让她误解自己是好色豺狼,然而,最终他仍是压抑不了对她的极度渴求。
尤其当她热烈地回应他的亲吻,像是一捆缚太紧而又然松开的弹性橡皮,瞬间爆发的潜在能量,火力强大震慑他的每一处感官
“珞莹,我的心目中,你永远最完美”
她的纤柔牵动他真实的渴望,曾经发生的那次经验大美好、太难以忘记,商若渊不禁像贪甜的孩子,明知不可,却又忍下住一口接一口舔下去。
“接纳我让我好好爱你”宁静夜里,他们饥渴地紧紧攀附,火热激情如一串连发的烟火,目不暇给地在高空夜幕中,绽放出缤纷花朵。