薄冰,碎裂只是迟早的事,在这种时机,寒天青相信只有一个法则永远适用,那就是“先下手为强”!
“知道杀他的人是谁吗?”“虽然让毕天雨的死讯传出,可是皇宫里对谁动手杀他的这消息却封锁得很紧,只知道是个太子贴身护卫,是个女子,用剑,其余一切成谜。”寒天青自己也评估过,要在没有缜密安排的情况下一对一杀死毕天雨,那难度实在太高,即便是“天剑”刁奇也未必办得到。
“女人?”寒若冰怎么也想不出江湖中哪个用剑的女人有这份能力,也无法想像毕天雨到底是在什么样的情况下被杀,他的云踪魅影比起当年全盛时期的毕残花已经是更加青出于蓝,或许能够叫他败,但要他死那女人到底是谁?夜。
这儿离京城最繁华的花街不过一墙之隔,但一道墙却足以隔离出两种截然不同的生活方式,一边是灯红酒绿的人间天堂,另一边却是暗无天日的破败死域,人们不愿提起它,也不愿为其取名称呼它,但是大家都知道有这么一个地方。
“动作快点!挖个洞把那家伙埋了,办妥了咱们上花街喝他个不醉不归!”一群人拿着工具往地上挖着,带头的满不在乎地说道。一个成人大小的沉重包袱被往地上挖出的大洞里一推。
接着地面又被迅速填平,不一会儿那群人就消失在远方,除了地上留下些许痕迹,就像根本没有人到过。
这儿是所有罪恶聚集的地方,没有法律,没有秩序,在这里,不管你是犯了案子被官府追捕的通缉犯或是在外面社会走投无路的失意人,这儿永远都张开双臂欢迎,在这里,只有“弱肉强食”
这一条原始的法则适用所有人,也只有认同这一点的人,才能安然地居住在这里。胸口的剑创已经结痂,对于自己为什么被刺穿了心脏却没死,毕天雨没有想太多,他只是静静地躺卧在草蓆上,透过屋顶的破洞望着满天星斗。
这屋子是这区域为数众多的无主空屋之一,这阵子,他每天就是把脑袋放空,饿了就吃,困了就睡,他学会了不让自己去想太多,专心地让身体尽可能迅速地复原。活下来了,接着呢?毕天雨眉头一皱,心中那不请自来的空虚让他突然觉得气闷,有种想要砸碎手边所有东西的感觉。
伤已经快全好了,接着呢?毕天雨翻了个身,试着驱散那气闷的感觉,缓慢地深呼吸,一呼一吸之间,让自己再次放空心思。又变回自己一个人了,接着呢?恨恨地一咬牙,毕天雨猛地站起身,朝向屋外黝黑的夜色走去。
他还是没办法完全不去想“醒了啊?要上哪儿?”说话的是个身材瘦削的小鬼,十来岁左右让人喜爱的精灵模样脸上沾染着些许脏污,正讨好地冲着毕天雨笑着。
他已经在毕天雨的破屋子外待了好一阵子了,自从他偶然间看到毕天雨出现在这儿,便马上决定要黏着他了,他隐约感觉到毕天雨不简单,应该是个可以当成靠山的厉害家伙。
这小鬼聪明得叫人无法讨厌,又懂得察言观色,吃饭时间便送来饭菜,伤口需要包扎换药时便带来干净的水和纱布,毕天雨吸了口气,胸中郁结的痛楚依旧锥心。
但是相较半个月前已经大为好转,这有一大部分是这小鬼的功劳:“名字?”“啊!?”小鬼兴奋地轻声惊呼,他终于开口问我名字了:“我没有名字,大哥你叫我小鬼就好了,大家都这么叫我。”
大哥?真是个机灵的小家伙,毕天雨不讨厌他打蛇随棍上的刻意亲近,他十分清楚这小鬼的心思,就像当年的自己一样,只是为了生存下去而尽己所能努力:“就叫我大哥吧,知道我的名字只会为你带来麻烦,小鬼。”
“知道了,大哥。”小鬼心里又更确定这个大哥一定很有来头,不然哪需要隐姓埋名?身上的钱已所剩不多,毕天雨手指握了握拳又伸展开来,也该是时候找点有趣的事情来做做:“小鬼,知道哪儿有赌场吗?要大间一点的。”
看着这个新认的大哥,褴褛的衣衫实在不像是个能多有钱的人,小鬼微微迟疑着:“说到大的赌场那一定就是双天赌场了,可是大哥”
毕天雨嘴角微扬,这小鬼居然怀疑他的本事:“这些天吃了你不少顿,今天又当了你的大哥,总该给你个谢礼,带路就是了,别替我担心。”小鬼点点头,在前头领着路:“大哥,你这么自信应该没问题,我们走吧。”
全书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