想做你裤下拜臣,把机会留给你那位皓雪妹妹吧!”
“我怎么闻到一股好酸的醋味。”石云在鼻息前扇扇风。
“那是我放的屁!”薛冰横了他一眼,大迈步的离去。
这个自大的臭男人,迟早要让他尝尝遭女人唾弃的滋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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连续赶了十几天的路,他们进入川滇的山区,一个尚未开化的边陲地带,蛮荒湿热,终年弥漫瘴疠之气,蛇虺蚊蚋丛生,一个不小心可能随时送命。
了无人烟的山区里昼夜温差大,空气稀薄而且气候闷热潮湿,常年氤氲缭绕,不识山性的一般人容易迷路、容易生病,甚至有去无回。
石云不晓得薛冰带他来这根本不能住人的山区做什么?该不会想把他丢下,来个谋杀亲夫吧!或者是想考验他的聪明才智和超人的毅力。他心中闪过许多有趣的念头以消磨这快令人窒息和沉闷。
“越过这座山就到了。”薛冰引领着他前进。
“看样子你似乎对这里的环境很熟悉?”
“当然,我跟父亲住在这附近。”
“为了就近照顾你娘亲。”这是一句肯定句,他此刻明白当毒手怪医找不到神医丁剑秋就消失在武林之中,原来是回到了封锁住他爱妻的山林长久定居,不再是个飘泊不定的浪子,过起了隐居生涯,由此可见毒手怪医是如此挚爱他妻子,而不是江湖所传毒杀爱妻。
薛冰没有回答他的话,继续的劈荆斩棘,穿过重重阻隔,远方传来像打雷震耳欲聋的水声。
他毫不犹豫拨开高过人头的杂草,向前踏一步却踩空。
“小心!”她及时拉住他的手臂,心口绷紧。她暗骂笨死了!那么急干么!
这时,他注意到自己半个身体悬空,而脚底下是数丈的断崖,旁边则是高数十丈的瀑布,正轰隆轰隆的发出巨吼以雷霆万钧之势奔腾而下。
“抓住我的手。”薛冰面不改色的一手拉着树藤,一手紧勾着他胳臂。
反倒是他手心冒着冷汗,第一次发现自己居然有惧高症,想到他可能因一时失灿邙送命,他就十分庆幸有她在身旁。
“谢谢!”藉由她拉拔,他回到崖边,缓和紧绷的心情。
“没什么,这里很少有人来,会在这失足的你不是第一个,常常也会有山猪、山猫这些横冲直撞的动物从这里掉下去。”
听她骂人不带个脏字,石云有些哭笑不得,没想到众人歌颂的诸葛神算,到了这里也不过是“山猪神摔”说不定再跌个几次,他就要向姥姥家报到。
“快走吧!”看到他平安,她心里也松了口气,表面上若无其事的拍拍他的肩,也算是安抚自己七上八下的心情。
哎!苞他在一起准没好事,心脏要随时面临空前的挑战,薛冰心想幸好他爱的不是自己,否则十条命都不够这最会算计的狐狸磨。
“往这边,沿着瀑布旁的小路。小心一点,路面湿滑,这次掉下去我可不会救你。”薛冰冷淡的说,排除万难的斩开右侧茂盛繁密的藤蔓和杂草后,如拨云见日般,一条羊肠小径赫然出现在眼前。
在乱草丛生挡住视线的背后就是万丈深渊,瀑布的声势浩大有如万马奔腾,隐约还可以感试普气飘浮水气和雨露迎面拂来。
在太行山的瀑布就没有那么惊逃诏地的气势和危机四伏,这也许是气候和环境的差异。石云一边紧跟着薛冰,一边打量周遭的环境。
直到路的尽头,前方是垂直峭立的断崖,高耸入云霄,而且在瀑布水气濡浸下,石壁上又湿又滑,还长满了青苔,很难攀登上去。
石云仰天眺望“没路了,要从这里上去吗?”直指着断崖,他回看薛冰,却见她往瀑布跳下去,他大惊的转身欲拉她“喂!你疯了。”却来不及抓,眼看她消失在草丛后的断崖。
他趴在崖边往下探看,只有惊天地、泣鬼神的瀑布在耳边轰隆的冲击拍打声,还有万丈下深不可测的冰潭,就是不见她的人影。
莫非这里另有玄机?石云脑子快速的运转,也学她的动作往下跳
“小心!”这是薛冰第二次救了他“你很白痴,不会等我叫你,你再下来吗?”
石云无辜的眨眨眼,有些不好意思。
原来在崖外的底边有块巨石,在猛烈的水势冲刷侵蚀下剩下一尺见方的平台,就像是被人在陡峭的断崖下挖了个凹窟,放了个用剑削平的大石块,墨黑又坚实,不知道是什么硬石才能历久弥新。
他算准了崖底另有玄机,却没算到石头只有一尺那么宽,那么湿滑,站在石板边缘,差一点滑跤。
“不过,你也满厉害,猜到这崖下的秘密。”薛冰拍拍身上水珠和泥污、草屑。
“我想你不是那种想不开的人。”
“你倒挺了解我的嘛!”薛冰从鼻中哼一声,浅浅一笑“好啦!大军师,发挥你的聪明才智,猜猜现在该往哪里走?”
“考我。”石云扬起一道剑眉,激起他的兴趣,打量着附近的地形。
他们所站之处,正是断崖下的一块平台,往前是滚滚的白瀑,有丈余宽,根本不可能飞越到对岸,除非想死;往瀑布望去,左右是狭隘的山壁直入云霄,中间瀑顶飞冲而下,水势惊人;不可能往上;而左右断壁凹凸不平,是可以攀爬没错,但太危险了。
“下面。”他瞥见在平台附近垂落万年树藤,几乎有碗口那么粗,不怕雨水侵蚀冲击,经年累月的延伸在崖边,交缠纠葛的愈绕愈粗,变成一条巨绳。
“答对了。”薛冰眼底闪过一抹钦佩之色,拉过一条粗藤“毒魔林是在瀑布后面没错,但是要找到地头就很难。瀑布由上往下奔腾,人往往以为下面水势浩大比较危险,其实不然,当流水冲出崖壁,既快又猛,反而是拍击崖壁凹凸的岩块减缓了水势,而底端的宽度加大,水势自然慢下来;偏偏很多人不懂这个道理,硬要往上爬,那只能佩服他精神可佳,换而言之就是四肢发达。”
“你是在讽刺吗?”
“别那么小心眼,我说得是实话。”薛冰抛给他一条藤蔓,自己也抓起一条树藤,往下纵身“走吧!”
习惯性反覆推敲对手的心里和想法,可以在顷刻间知道结果而仿了全盘的谋略,这种天资领悟不是光聪明就可以了解,而对于石云而言这种揣测演练了然于胸,已经是他生活上的一部分,使他能在最危险的时刻都能处变不惊,以应万变。
可是遇上天真如少堡主夫人的坦率直言,他的机智巧辩全然无用武之地;还有对眼前心思细腻、观察人微的薛冰,几乎比他还要了解自己,让他拿她没辙,这也许是天生一物克一物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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沿着藤蔓攀爬而下,瀑布底宽约五丈,水花四散,飞溅于幽深的潭面,形成水雾,在密不见天日的崖下湿气更重,连衣服都觉得浸在水中那样黏滞贴在肌肤上
“你要不要紧?”她若有所思的望着他的腿疾。
“放心,没事的。”石云不想加重她的负担,勉强的笑了笑。
“快到了。”她靠山壁攀爬,到达瀑布最底端与潭相接的挟隘石壁边缘,非常窄的空间,几乎要侧着身才能前进,而脚底就是潭面,也不知道有多深,一个失足可能万劫不复。
“现在是秋冬,所以水量比较少,若是春夏,山里雪溶,根本无路可走,这条小路也会被淹没在潭底。”
“这叫路。”石云看看脚下,根本连站都很困难。
“小心一点,这次掉下去就没办法救了。”薛冰没好气的摇摇头,真佩服他在这惊险的时刻还脑凄中作乐“穿过瀑布后就会看到一个山洞,过山洞就是毒魔林,跟紧一点。”
石云认命的听她指令,万般艰难的蹀蹀侧行,听着耳边轰隆的水声,几乎快把他耳朵震聋,他闭上了眼,乾脆只凭直觉和肌肉反射的前进。
“好了!安全。”
直到她说可以,他始睁开眼,想起李白“蜀道难”这首诗。
蜀道之难难于上青天。
蚕丛及鱼凫,开国何茫然。
藉由蜀山高峻,蜀道险帜来讽喻时政。有时候当朝握权,手操天下万民苍生之生死,远比豺狼虎豹更可怕,让石云联想大明朝的苛政,不禁心生感慨。
“喂!你还发什么呆,快走呀!”
薛冰一声娇斥拉回他的冥想,他连忙追上去。
虽然他能上知天文,下知地理,纵贯古今,却无法改变现况,干预时政,大明朝政沈疴难起,若非一次大整顿,恐怕哎!想那么多干么!眼前最重要的是救回皓雪姑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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黑暗的山洞潮湿闷热,伸手不见五指。
“这个给你。”薛冰突然塞了一粒圆滚滚的葯丸给他“吞下去。”
石云没多问,照她的话做,一阵浓郁呛鼻的葯味在嘴里化开,吞下至喉咙变成凉爽润喉的滋味,舒畅怡人。
“这是什么葯?”石云知道她不会害己,可是还是禁不住好奇。
“以你的功力抵挡普通的迷葯是不成问题。”她指的是在飞龙堡的时候“但是毒魔林的毒不同一般的迷葯,你知道我为什么不点火吗?你有没有闻到一股剌鼻难闻的气味?”
“好像是沼气,难道”石云一惊。
“没错,你只要一点火,就会爆炸,整个洞就会烧起来,到时候你逃都来不及,所以能够进来这里也算是厉害。”
听得石云浑身发毛“这是你爹爹设计的?”
薛冰摇摇头“这个瀑布、密不通风的洞口全是天然形成的,而我爹爹只是利用大自然的地形,再加以奇门遁甲之术配合而已。”
“待会还有机关?”石云想当然耳。
“答对了?”薛冰优雅一笑,拍拍他的肩“好好跟紧,走失了可别怪我。”
石云还能说什么,只有苦笑,没想到大好的人生还未过完,就一脚踏进死门关,真是步步惊险,危机四伏,一个不小心,死神随时向你招手。
“毒魔林以前是叫快活林,原本是我爹爹和我娘亲准备隐居的地方,可是”薛冰眼神黯淡下来,不愿多提过往伤心事“后来父亲就把快活林封起来,周围又加设几处机关陷阱和路障,从此快活林变为神鬼都不敢居留的死城。”
“银梦公主武功真的那么可怕?”石云没见过她人,所以对于要用层层严密的机关阻止她出来江湖感到不可思议。
“她武功不在我爹之下,也许可以和你打个平手,但是毒术就胜你太多了,如今,经过这些年的禁闭,我也不知道我娘她武功到了什么境界,江湖中也恐怕只有我师兄冷默最了解,他一直是看守着毒魔林?据他说娘是自己破解了毒魔林的封锁。”薛冰感慨万千的喟然低语。
“我们得到了消息,马上追寻出来、这时江湖上又盛传银城嫁女的事,我想也许娘听到我的消息会赶过去,因此和师兄分道扬镳,他继续的跟踪,而我和师妹紫衣就往飞龙堡来,只是,没想到还是迟了一步。”
“你可以早点说出来?这样大家还可以共谋出对策。”
“有用吗?合堡内所有之力未必制服得了我娘,而且当她用毒时,试想你们抵挡得了吗?只怕伤亡更惨重。若是神医丁剑秋在世,再加上飞龙三杰或许还有办法。”薛冰嗤之以鼻的冷笑。
石云知道她说得是实情,姑且不论少堡主夫妇是否在堡内,为了顾及飞龙堡上下众家兄弟的性命,他们还是可能会放她离去。
必了一个全身带毒葯的武林高手,又是疯疯癫癫的病患,无疑是在堡中放了一颗不定时的火葯,随时都可能爆炸。
还好银梦公主只用迷葯,没伤及无辜,也多亏银城姐妹在堡里协助,否则后果真是不堪设想。
“到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