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表情是不曾有过的严色。
“什么客人?她侮辱了你耶,我们波鲁达家才不招待这种客人!快放开我,我要再揍她一拳”
“够了!”阎仕一把抓起她的手腕,力道微微收紧,一股无形的力量如同电磁般灌入佩佩的体内。
“呜”佩佩突然觉得头重脚轻,整个人都晕眩了,软绵绵地瘫在阎仕的怀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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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真是抱歉,让你受惊了。”家庭医生走后,阎仕站在床边,对着饱受惊吓的贵客再三鞠躬致歉。“佩佩只是个孩子,你应该不会跟个孩子计较吧?”
“哼,孩子?都十六、七岁的小大人了”突然有种自打巴掌的感觉,再闷哼一声,艾拉半垂螓首,让鬈发遮住她恨得牙痒痒的表情。
“改天我们会亲自登门致歉,先请好好休息。”阎仕一副话题结束的模样,转身就准备走人。
“阎仕,你以为这样就可以了吗?”艾拉看他居然没有留下来对她怜香惜玉一番,还说走就走,顿时又恼怒了起来。“你你等着看我回去后如何和父亲‘说明’好了!”
果然,阎仕停了下来,转身用深沉的眼光注视着她。
艾拉打铁趁热,娇躯半卧,摆出柔媚的姿态,红唇微噘。“当然啦,也不是没有化干戈为玉帛的方法,如果你够聪明的话,现在就答应联姻这件事,不就什么事都没了吗?”这下子阎仕总不会笨到要拒绝了吧?
“请好好休息。”只可惜,阎仕此刻却选择“笨”了起来,他唇边勾起一丝嘲弄的笑,像是在嘲笑她的痴心妄想。
“你敢拒绝我?你这个”
阎仕充耳不闻地将门阖上。
艾拉对着门怒吼。“你给我记住!姓阎的,从来没有人敢这样羞辱我!我一定会要你付出代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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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艾拉小姐现在情况怎么样?”
接获这项消息,亚歌加马上从墨西哥市赶回家。
“她的身体没有大碍,我让她在客房内休息,并已安排好飞机送她回去。”
“佩佩这孩子我平常真是太宠她了,非要关她禁闭不可。”再怎么说,先出手打人的就是理亏。亚歌加正考虑着该怎么给迪耳斯家族一个交代。“真叫人伤脑筋啊”“佩佩她不是故意的。”阎仕为她说话。“她是为了稳櫎─”
“我知道,我知道。”亚歌加竟不耐烦地挥挥手。“我不是在骂她不该为你出气。开什么玩笑?谁都不可以这样侮辱波鲁达家的人,我只是在气她怎么这么冲动,一下子就出手了呢?她应该来告诉我才对!”搞了老半天,原来他气的是这个。“哼,看来我该去调枚核弹瞄准美国!看迪耳斯家族还敢神气什么?”
往后微微倒退一步,阎仕清清喉咙原来,这对父女都是暴力者啊!“有件事我想跟你商量,义父。”
“什么事?”
“佩佩她似乎迷恋着我。”
“迷恋?”亚歌加“哈”地一声仰头爆笑。“儿子呀,你那种形容太温了。应该说,佩佩从小眼里就只有你一个人!”这也就是为什么多年来,亚歌加总是对艾拉的“拜访”抱着看戏心态的缘故。
人终究是自私的,亚歌加虽然表面上口口声声说不干涉小儿女情事,但是骨子里还是希望阎仕和佩佩配成对。
阎仕静静等着义父笑够了,安静下来,才又开口:“义父有没有想过佩佩为什么从小眼中只有我一个?因为她根本没有机会认识其他男孩。她没有到学校上过学,也没有交过同性的朋友”
“怎么?你这是在指责我对她的保护措施吗?”脸色一绷,亚歌加打断义子的话。
“不,义父的保护措施很好,但那是保护一个小孩子,而不是即将成长的少女。我认为佩佩会对我这么执着,是因为她的世界里就只是塔斯可镇、波鲁达庄园这么小的范围。或许,该安排佩佩到外头去接触更大的世界,看看不一样的事物,开拓她的视野,而不是害怕失去她,将她像金丝雀一样关在笼子里。”
阎仕一口气将心里的话说了出来,紧绷地等待对方的反应。
“原来你想指责的是我对佩佩的态度?”亚歌加的脸色随着阎仕的话愈趋和缓,疲倦地承认了。
“义父”
“你说得对,我是不该把佩佩绑在自己身边,只是我突然问就失去佩佩的母亲,叫我如何不害怕有一天我也会失去佩佩?”这种恐惧的心态,不是为人父者,很难体会吧?
阎仕默不作声。对于亚歌加的心态,他多多少少能了解。
只是,长辈太多的爱,反而变成孩子人生的障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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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阎仕,爸爸要把我送走,离开墨西哥”旋风也似,佩佩冲进阎仕的房间,表情紧张又无措,简直要哭出来。
“啊!”从电脑萤幕前抬头,阎仕任由佩佩扑进自己的怀中,大掌轻抚着她的秀发。“西班牙是个好地方,你会喜欢的。”
什么?佩佩猛然抬头,一脸不敢相信。“这一切都是你和爸爸计划的?为什么!”
“因为你长大了,义父觉得你该出去见见世面,这样你也能多认识一些年纪相仿的朋友。”阎仕清清喉咙,觉得自己真是奇怪,这些明明该是鼓励的话语,怎么他说起来有点不情不愿的味道?
尤其说到“年纪相仿的朋友”时,他忍不住想像佩佩对着某个男孩微笑拳头隐隐作痒。
“我不懂!”佩佩猛然摇头,惶恐的表情看起来楚楚可怜。“为什么我长大了就要离开你们去见世面?这一定是藉口好,我知道错了,我不该出手打那个女人。带我去美国,我现在就去向她道歉。我保证以后一定会乖乖,好不好?阎仕”她轻轻拉扯阎仕的手臂撒娇。
“佩佩”阎仕安抚着她。“义父和我的决定是不会变的,这也是为了你好。”
“哼,把我送到一个陌生的国度去是为了我好?”她无法理解!“你们分明是在惩罚我!你、你和爸爸都不爱我了!”泪水从眼角流了出来。“但是,你们真的不能怪我出手打人啊,是那个女人先侮辱你”“不论是谁的错,动手的是你。”亟欲纠正她偏激的想法,阎仕耐心地解释着。“你必须要开始长大了,佩佩。”
“如果要离家才可以长大,那我宁可不要!”她尖叫着,拒绝再听他的“歪理”掉头跑出房间。
如果他们要这样逼她,那她倒不如自己先离家出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