男人兀自发出大笑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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白晓竹一进公司就受到许多人的瞩目,也因为她讨喜漂亮的外型,使得公司男职员很快就对这新来的漂亮宝贝,有著深刻的印象。
当然,这也让白晓竹在公司里的第一天过得十分轻松自在。
她发现爸爸公司的人,都十分和善亲切,都是很好相处的人。
仅除了一人,就是岳逸凡本人,他似乎就是见不得她日子太好过,一见有人围著她,和她谈天说笑,他就会板著脸,开始指挥她做事,一点休息时间也不给她,存心把她活活累死。
“这是待会儿开会要用的资料,先把这些整理仔细,再把它交还给我;还有别忘了你来公司的目的,并不是来和公司职员聊天的。”岳逸凡将手里的一堆资料交给她,表情不是挺好看。
来公司的目的?
经他一说,她才赫然想起自己来公司的真正目的,好险!差一点就把正事给忘记了。
她是来找出岳逸凡的心上人,可不是来这里观光的,多亏他提醒了她。
“就这些?好,我现在就整理。”
“在整理之前先去为我泡杯咖啡。”岳逸凡故意理所当然地吩咐道。
“你说什么?”
要她去泡咖啡?他有没有搞错?
“有什么不对吗?我的特别助理?”岳逸凡挑挑眉毛,斜睨著她气鼓鼓的脸。
这“特别助理”四个字,令白晓竹像泄了气的气球,认份地走出办公室。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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可恶!简直是可恶透顶!端著冒著白烟的热咖啡,白晓竹一面忿忿然地嘀咕著。
她为什么得沦落到为岳逸凡泡咖啡?讨厌,如果不是想看他心上人是何许人,她才不想跑来公司,受他的气呢!
偏偏没见到那个女人,她就是不甘心,是以天大的气,她也忍了。
走着走着,白晓竹由于心不在焉,就这样被急忙从人事部跑出来的人给撞倒在地,手里的热咖啡也因此全淋在她跌坐在地的足踝上,痛得她脸色苍白,全身不住直发抖。
“好痛!”
“你不要紧吧?”和她相撞的人,正是人事部的职员,毛文义。
白晓竹抬起头本想骂人,但足踝的痛楚,令她痛得连话都说不出来,她只好频频深呼吸,先忍住再说。
而毛文义在瞧见白晓竹的面貌时,一时惊为天人,望着她的一双眼兀自傻掉了。
“你可以扶我起来吗?我的脚踝好疼,站不起来。”白晓竹咬著唇瓣,忍住足踝上一阵一阵的抽疼。
“喔好,你忍耐一点,我现在就送你去医院。”毛文义回过神来,赶紧小心翼翼地伸手扶起白晓竹。
白晓竹由于脚痛,才一起身又跌向毛文义,使得毛文义一张平凡的脸,显得有点受宠若惊。
“你不要紧吧?”因为紧张所致,毛文义说起话来也开始结巴。
“你可以帮我去找总”话至此,白晓竹突然戛然而止。
想到自己才第一天上班,就把自己烫伤了,若教岳逸凡知道,他一定会笑话她;而且她也说过有事不再找他帮忙,她决定说到做到,就从这一刻开始。
“你说要找谁?”
“不是啦!我是说你可以找个人开车送我去医院吗?我的足踝愈来愈痛。”她立即改变主意。
随便谁送她去医院,总好过那只会责备她凡事不小心的岳逸凡。
“现在是中午休息时间,我有车,我可以送你去医院。”毛文义自然不放过护送美人的机会。
“谢谢你。”白晓竹毫无防范之心,兀自冲著他直笑。
“你不用向我道谢,是我把你撞倒,是我该说对不起。”毛文义满脸的不好意思。
“你可以到车上再说吗?我已经痛得快受不了了。”白晓竹脸色苍白,可不想再听他说废话。
“我马上送你去医院。”毛文义说著就要弯腰抱起她。
“啊!不、不用抱我,我扶著你走就好了。”她才不想白白让别人吃豆腐。
“好,那你要小心一点。”毛文义自是不敢勉强佳人。
但,她好香如果她能是他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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两个小时后,当白晓竹再回到办公室,她一点也不意外,看见岳逸凡正铁青著脸,坐在办公桌后面注视著她。
“你这两个小时上哪儿去了?还有我的咖啡呢?”岳逸凡马上发飙。
这两个小时他等得心急如焚,打她手机没任何回应,整问公司上下更没有人知道她上哪儿去,打电话回家老妈也说她没回去,就这样让他足足等了两个小时,才见她一派优闲地慢慢走进办公室,她是存心要教他急死吗?
“我四处逛逛,然后就忘记泡咖啡了。”白晓竹扁扁嘴,说完整个人趴在她的办公桌上,暗暗吸了一口气。
好痛!还好他什么也没发现。
为了不让他发现她的脚烫伤了,她还特意装作若无其事地和以往一样正常的行走,也因此这会儿她的足踝正发出强烈的抗议,痛得她龇牙咧嘴的,不时频频吸气以忍住疼痛。
“你做什么去了?把自己搞得这么累?”他走向她,总觉得她的语气十分不自然。
“我好痛”啊!完蛋了。
“你说什么?”岳逸凡连忙大步走到她身边,这才发现她脸色异常苍白。“你给我发生什么事了?”
“我哪有,我只是肚子好痛!”这下有了藉口,她理直气壮地大声呼痛。
“肚子痛?你跑去吃了什么东西?”岳逸凡大皱其眉,正要问个明白,却见她开始抽泣,不由得弯下腰来,轻声细语地问:“真有这么痛吗?我送你去医院。”
“我我想先去上厕所。”她频频吸气,一面想着可以躲掉他追问的各种方法。
“想去上厕所,你还坐在这儿做什么?”岳逸凡口气有著无奈。
她会坐在这儿,当然是因为脚疼得连站都站不起来。不过这些话她又不能老实说出来。
唉!她怎么这么倒楣,上班第一天还没见到想见的人,就先烫伤了脚,简直是出师不利。
往后几天可有得受了。
“晓竹?”她的不对劲开始令他起疑。
“我肚子好痛!站、站不起来啦!”她干脆大声回道,接著一副理所当然地朝他伸出双手,要求道:“你抱我。”免得她一动就穿帮。
“这里是公司,晓竹,你胡来也要看地方。”岳逸凡首次拒绝她的请求。
“你是怕被她看见吗?”为此白晓竹感到心都凉了。
原来她之于他,比不上他的心上人重要。
呵!她真是够了,这么简单的道理,她居然到现在才明白。
“被谁看到?”
“你的心上人。放心,我肚子已经不会痛了,不需要你来抱我。”就算痛死,她也不会再说出来。
“你在胡说什么?”岳逸凡不禁也动起怒来。“你为什么算了,我抱你”“不需要,我不会再找你帮忙,再也不会了。”算她任性好了,她只是想像以往一样,有事可以向他撒娇。可是他现在身旁已经有个人,再也没有她立足的地方。
“你!随便你。”岳逸凡看着她好一会儿,这才大步走出办公室。
看着他大步离开,白晓竹二话不说马上打电话给之前送她去医院的毛文义,请求他送她回家。
这里,她是片刻也待不下去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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当岳逸凡手里拿著止痛葯,再次回到办公室时,白晓竹早已不见踪影,他缓缓叹口气,走到她的小型办公桌前,就见她在桌子上留著一张纸条,上面写著:讨厌鬼,我回家去了,你不用找我。
望着手里的纸条,岳逸凡无奈地摇摇头,她爱胡闹又任性,但她就是有办法令他对她又气又爱,怎么也无法真正对她生气。
才上班一天就跷班回家,大概也只有她敢这么做,虽然他预计她肯定待不了几天,但才半天就打道回府,仍然令人感到十分意外。
将手中纸条放回桌上,岳逸凡回到位子上,马上心无旁骛地投身于公事里。
一直到一旁的手机传出音乐声,按下通话钮,他很快地听见家中管家徐伯的嗓音,还有白晓竹不时发出的抗议声,其中自然也包括他老妈焦急的声音。
“徐伯,不许告诉他”
“小姐,你不要抢我的电话,小心哪!”
“晓竹,你就行行好,不要再乱动了。”
“把电话给我”
“小姐”
听见这一片混乱,岳逸凡确定自己听不下去,擞谠著手机大声质问:“够了!告诉我究竟是怎么一回事?”
“逸凡,是小啊!小姐!”
“好痛!徐伯,我的脚”
“哎啊!阿德,不要再说,先送晓竹去医院。”宋云急得快要哭出来。
这头的岳逸凡虽不了解家里究竟发生何事,但肯定是晓竹出事了,唯有如此,才会让家里的两位长辈惊慌失措到打电话来求救。
包甭提那丫头喊痛的嗓音是那样地清晰
懊死!想到这儿,岳逸凡突然回想适才不久前,晓竹那异常苍白的脸色,莫非当时她就已不舒服了?
这事不容他再耽误片刻,岳逸凡立即迅速拿起车钥匙,大步走出办公室。
心里暗自期盼,晓竹可别当真出了什么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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原本只有轻微烫伤,却在白晓竹不当的随便处理下,造成了伤口感染,这会儿脚踝包裹得有两倍大,连鞋子都穿不下。
“这是怎么造成的?”岳逸凡深锁眉心,表情十分难看地质问发生原因。
“晓竹一直不肯把发生原因说出来,逸凡,你不要在这时候凶她。”宋云不希望儿子又要像以往责备晓竹。
“妈,你别这时候还护著晓竹,我总要了解一下事情是怎么发生的。”岳逸凡用手耙过头发,见她那裹得像包子大的足踝,他了解那一定很痛,而她从小就最怕痛了。
“是我自己不小心烫伤,你不要怪宋妈,你如果又要责备我,你尽管骂好了。”躲在床上休息的白晓竹这才开口答道。
“脚烫伤了?为什么不早一点告诉我?”岳逸凡来到她的床旁,尽量耐著性子问。
“因为你说在公司,我要胡闹也要看地方。”白晓竹故意以他的话回驳他。
岳逸凡的嘴角抽搐了几下,忍住抽痛的额际,又问:“所以你当时根本不是肚子痛,而是早就烫伤脚,你却没有告诉我,还不要命的自己跑回家来?你是白痴还是笨蛋?脚烫伤了不就医,还自己胞回家?你为什么就是不会照顾自己?”
“谁说我不会照顾自己?而且我也不是自己跑回家,自然有人会送我回来,用不著麻烦你这位大忙人。”总是这样,每次她受伤,他就特别凶,活像她不该让自己受伤似的。
“有人送你回来?妈?”岳逸凡转向母亲,挑了挑眉头。
“是一位年轻男子,穿著公司的制服。”宋云回答儿子的问题。
“他是谁?”
“你问这个做什么?反正我下次有事不会再找你,你大可放心丢掉我这个包袱。”白晓竹撇开脸,不愿面对他。
“我几时说过你是包袱?”岳逸凡再次皱起眉头,气她就是能扭曲他的心意。
“你没说过,是我自己这么认为。”
“既然我没说过,就不许你这么认为,你听清楚了没?”岳逸凡慢慢坐在床畔,认真地盯著她的足踝,才缓缓叹了口气道:“你非要让人为你操心不可吗?”
“我不是故意的。”白晓竹软下语气,她从来就不可能和他呕气太久,生气要性子只是一时。
“医生怎么说?”
“就是烫伤嘛!没什么大不了,只要休息个几天,我就可以回去上班了。”
“才第一天上班就烫伤足踝,你还想去上班?”岳逸凡额上青筋直冒。
“这是意外。”
“意外?怎么别人都不会有这种意外,在你身上偏偏意外特别多?”他一脸的揶揄。
“我怎么知道为什么我的意外特别多?”
“那是因为你不够小心,笨蛋。”
“你、你又骂我笨蛋,我要生气了!”
“明明就是笨蛋,还怕别人说”
“你走开,我不想看到你!”
徐仁德和宋云两人相视而笑,悄悄地退出房间,这种情形许多年来经常发生,他们早习已为常,还是将这空间留给愈吵感情愈好的两位年轻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