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太乾、不太烂,没吃完明天还可以拿来做炒饭,五颜六色很精采。
“你觉得,以后我们是不是请一位做饭的阿桑,或者我提早下班做饭?”这些东西,健康到让他想吐。
“你不喜欢我做的晚餐?”
抽两下鼻水,没有生姜帮助,馥词的眼泪滚不出眶眶外,捣脸,她背过身啜泣。
“我是个失败的女人,连顿晚饭都做不好我母亲说的对,像我这种女人根本不适合结婚,对不起我努力了”
从现在起,她打算不断提及婚姻,要他心生警惕。
“你是对的,我只是不太习惯清淡口味。”他妥协。
“我理解,之前我也吃外面。可你知道吗?健康的身体很重要,你总不希望我们的孩子在童年时期就失怙失依。”
瞬间变脸,馥词浅浅一笑,把沙拉盆往他面前推。吃吧!澳洲小牛。她看好戏般地挑起一根美国芹菜,放到他嘴边。
“失怙?”好严重的说词,然,他不打算和她争辩。
“六对夫妻当中会有一对不孕,如果我们不把身体照顾好,你又是宇文家的独子”
“我吃!”他截下她的未竟之词,接在高亢语调之后,他软下口吻补充一声:“我吃。”
美国芹菜入口,更可怕的苜蓿芽等在后头。这辈子第一次当牛,他认识嚼蜡感受,为了追上梦中人好吧,心甘情愿。
在商言商,只要结局是正确,历程就算艰辛几分,无所谓。
。。
晚上,洗完澡,躺在kitty枕头上,宇文睿“享受”她的热情服务。
做脸痛不痛?当然,不过值得。
“你的草莓鼻好恐怖,幸好我提早发觉,不然上妆后,东一块、西一块,你会丑得像天山老妖怪。”馥词夸大数十倍,硬把冰原说成峡谷。
“哦,谢谢你,有老婆真好。”
宇文睿的话让她的手一顿。不会吧?他说真好?
好,再让他更痛点,青春棒用力往下压
噢,宇文睿终于忍受不住,大手箝住她的细腰,一翻身,把馥词压在身体下面,头在她胸前钻啊钻,寻求安慰。
“很痛吗?”馥词搂住他的头,刚刚,自己好像真的很过分。
“痛死了,女人为什么这么厉害,有本事每个星期、每个月,花钱去请人凌虐自己一次?”
头在她柔软的胸部摩蹭,被修理后的安慰,振奋人心,圈住她腰间的手不放,汲取她馨香的动作不停,她痛他,代价自然要她偿。
“女为悦己者容嘛,现在你知道当女生的痛苦了吧!”
叹口气,馥词想起母亲,一种为丈夫、孩子奉献一辈子,不准出头的雌性动物。
“以后我不要你去受这种痛苦,就算你因此变丑,我都无所谓。”他的语气诚恳,让她的感动因子迅速提增。
“还痛吗?”
“比较好点了。”
捧起他的脸,馥词看见他鼻头的红点,罪恶感泛滥。
“对不起,我帮你涂点消炎保养品,再帮你进行最后一道程序敷脸。”
“还有程序?我可不可以不要?”他想举双手投降。
“放心,敷脸很享受,不会痛。”
“真的?你会陪我说话吗?”
他鼻头的红点提醒她的良知。“我会。”
馥词拿来面膜,细心贴平,然后在他展开的宽宽手臂间躺下。
“馥词。”他喜欢自己身上有她的体温。
“嗯?”
“上次你提到林彩君的事,我打电话回家问过,所有人对张财生的评语都很差,我帮不上忙。”
“这种事谁都帮不上忙,能解决的只有林彩君自己。”馥词了解。
“我认为是她选择错误,不是所有婚姻都充满悲哀。”
“也许吧,我听过成功例子,不多就是。”
“我在美国时,认识一位教授,他的妻子因糖尿病引发眼盲,他不放心妻子独自留在家里,每天带妻子上课,让她坐在学生中间。下课大家同他的妻子闲聊,说她很厉害,可以全神贯注听讲,因为老教授的课上得实在不怎么样。
教授妻子笑笑说,她几乎可以接出老教授将出口的每句话,每听一次同样的课程,她就益发理解丈夫在学术领域的专注和认真。”
“她很爱自己的丈夫吧!”
“我想是的,不过说起养儿育女那段,她提了许多和你相同的论述,只不过再回首,那段艰苦历程中,甜蜜仍然占据大多数。”
“是吗?”
这个晚上,她在他怀里睡著,睡得安详舒适。
。。
馥词很厉害,坚持做了五天菜。
所以照例,不用怀疑,餐桌上肯定有五谷米饭和健康生菜,不过宇文睿更聪明,他先在路边买了香肠和葱油饼。
以往这些东西他是不会去碰的,但他必须先满足自己的欲望,才能让馥词的饭菜荼毒他的食欲。
进屋,宇文睿才想出声招呼,一只毛绒绒的东西居然从他脚边跑过去,睁眼想看清楚,第二只小毛又自他脚边穿梭而去。
不会吧养小动物?
宇文睿的过敏症要犯了,他讨厌所有有毛的东西,他对毛类过敏,他憎恨会在他眼前奔跑的四脚动物,小从老鼠,大到长颈鹿,他都无法忍受,因此眼前的一猫一狗,也不在他的容忍范围内。
呼从满屋子hellokitty开始,到健康概念、做脸,现在馥词用小动物来彰显她的女人味。
救命,她为什么不照小英的建议,直接跳到上床那一段?这样会让事情较easy。
忍耐、忍耐,宇文睿告诉自己,再忍过几关考验,他会得偿所愿。
缩右脚、缩左脚,他试图和两只小动物保持最佳距离
什么?什么是最佳距离?很简单,大约是从南极到北极,或者两兆箭距。
突然,体型较大的狗在追逐若干圈之后,逮到小猫咪的尾巴,获得初步胜利;可是初生之犊不畏虎,小猫没经过学习,不认识狗是它们猫类的宿敌,居然咪呜两声,企图博取同情。
狈不领情,汪汪汪,强者为王,弱者成寇。
“小睿睿不可以欺负词词,爸比回来会处罚你哦!”小狈的叫声引出干涉法官,
说这些话时,馥词噁心得想吐,伸伸舌头,要是哪天,她变成自己正在扮演的这种女人,她会考虑,先去找片墙,把自己撞死。
小睿睿?词词?这两个名字宇文睿啼笑皆非,走进厨房声音来源处。
“馥词”
他习惯性地从身后搂住她,亲昵的细吻洒在她颈间,节节高张的热度,不是出自瓦斯炉上的炖煮排骨。
“我在做晚餐。”轻轻推却,凭良心讲,她不讨厌这种接触。
“你比晚餐可口。”
暖暖的气体呵在她颈间,逗得馥词咯咯笑不停。
“谢啦,你不怕我解读成我的晚餐比苦口良葯还难下肚?”
“我没这个意思,起码这几天你的厨艺大有进步。”他公然说谎。
馥词微笑,有进步才叫见鬼。
“对了,我今天用你的卡刷了小睿睿和词词。”关掉炉火,回身对他讲话,馥词不想错过他的精采表情。
“你是指外面那两只小东西?”
“小东西?很可爱的形容词,对,就是它们。”点头,加上得意,还怕整不到你?
“我不知道你喜欢小动物。”
“我也不知道,就像我不知道自己会不会喜欢小孩一样,不过为了我们的婚姻,应该学习。”
呵呵,她看见他的嘴角不自觉扭动,想像中的黑线在他额上勾出三道无奈,成功!
快点快点,快点说那天晚上的求婚无效,他要收回求婚约定,馥词全心全意期待。
“狗和猫可以帮助我们学习什么?”扬眉,他期待她有好说词。
“学习无条件付出爱啊!当有了自己的宝宝,你不能因为他长得不好或不聪明而不爱他对不?所以我们必须先学习无怨无悔的爱,我们帮它们洗澡、喂食,带它们出去散步,为它们讲床边故事,想想看,是不是很甜蜜?”
替小狈小猫讲床边故事?不要,人家会建议他去看精神科医师,光想到狗毛猫毛,荨麻疹在宇文睿周身蔓延。
“我建议生一个真正的孩子来学习,不用找来两只小动物代替baby。”
起码小孩子的胎毛不多,虽然喂奶粉、换尿片比养狗麻烦,至少他不会汪汪乱叫,出门不用拖两条链子,更不用花钱去植入晶片。
“万一我们做不好呢?总不能拿一个活生生的小孩子来做实验。”
“那也不用买两只不同种动物,追来追去很吵。”
“你不知道小孩子很会吵架?连狗猫吵架都无法忍受的话,怎么生小孩?”
“原则上”
堵住他的话,馥词赖到他身上讲:“亲爱的,我最爱你了,你别反对嘛,我们一起来为我们的婚姻努力。”
她说爱,说得自然而然,没有想像中困难。
他听见她提爱,动作停格三拍,不知该为她的“最爱”快乐,或因她为了推开自己的彻底牺牲难过?不管怎样,他都决定配合到底,直到她的“绝招”出笼。
“可不可以再说一次刚刚那句话?”他问。
“哪一句?”馥词装傻,对于他的停格动作,她有另一番不同解释小英说过,十个男人中,有九个会在听见“我爱你”的第二天,消失无踪。
“我们一起为我们的婚姻努力?”
“再往前推一点。”
“别反对?我爱你”“停!就这句,你是认真的,还是随口说说?”
“当然是认真的,想想你追我那么多年,就算我是铁石心肠,也早该被感动。”
“所以”他想再次套出她的“我爱你”不管是真情或假意。
“所以,我爱你是很正常的发展。”
话再度出口,她居然不觉得违心突兀?是不是谎言说太多,太顺口,或是她已分不清楚自己是爱他或不排斥他?
“真的?”宇文睿又问。
“真的。”
这回,这两个字带著打死都要承认的决心和勇气,戏演到这里,不能半途而废。“你是不相信我,还是不相信你自己?”馥词反口问他。
“我我想证实一些事。”
“证实什么?”
证实她果真爱他后,就马上转身落跑,还是证实她爱上他之后,他的追求欲望将直线减少?
这些猜测让馥词不舒服,为什么?不为什么。
“我不知道,等我厘清,我会第一个告诉你。”
朝她笑笑,宇文睿转换话题:“我们可以吃饭了吗?我很饿。”
虽然他肚子里还有香肠、葱油饼的尸体,可是他急需找些克癌物来抑制肚子里的致癌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