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求她想想办法支开段青松,否则他根本无法接近青卿。
幸而段夫人很快就托人带来好消息,她总算让段老爷勒令在家休息好些天的长子出门办公事去了,玉子衿有了半天的时间。
“乖乖坐好。”钱羽衣拉住蠢蠢欲动的儿子命令着。
“娘,不好吧不要啦”想马上飞奔出去的玉子衿连忙恳求娘亲,不过恳求无效。
这次变成段夫人和玉夫人一同兴高彩烈地为玉子衿打扮,玉子衿只能乖乖地当成木人偶,让两位伟大的母亲级大人玩个够。
等她们玩够,太阳已偏向一隅,所剩时间不多,再次一路被嘲笑,羞红脸的玉子衿狂奔而去,找到了段青卿,这回她仍是待在书房里。
叩叩叩!这回玉子衿决定依循常规,按礼数、不唐突。
“哪位?”书房内传出段青卿柔软的嗓音。
“小女子再次前来叨扰小姐,小姐,小女子可以进去吗?”尖着嗓子说话,玉子衿自己听了都觉得恶心。
没声音?
“小姐?不方便吗?”玉子衿再次操起女嗓,再接再励“我听说小姐最喜爱蓝蝶楼的甜品,特地拜师学艺,经过一番努力,终于通过蓝蝶楼大厨的审核,完成足以在蓝蝶楼贩卖的极品,这回小女子亲手做的是菱角杏仁酥,还望小姐您尝尝。”
还是没声音,但轻言放弃不是玉子衿的性格,他转念一想,又拔尖语调。
“唉呀!这不是小白貂吗?好久不见,看到你真是令人高兴,毕竟还是你最捧我的场了,还想吃吗?要小心烫喔!”
门咿呀开了一小缝,玉子衿憋着,不敢笑得太嚣张。
“那么,小姐,小女子进来罗!打搅了!”玉子衿在心里由衷感谢此时并未出现的小白貂。
玉子衿并不意外蜷缩在离门最远角落的青卿,他掏出怀中的油纸包,将菱角杏仁酥摆一块在精美的碟子上,再斟了杯热呼呼的香茶,退回门边前顺道瞥了一眼青卿专心阅读的书籍,原来那不是书册,而是布满数字的帐册,段夫人曾告诉他,青卿除了爱吃甜食外,就是爱记帐,尤甚是难解的烂帐。
玉子衿立在门边,一来留下青卿勉强可以接受的距离,二来也挡下青卿的去路,让她不得不留在书房里,和他共处一室。
“小姐请用。”
远在墙角的段青卿想吃又忌于玉子衿的存在,正踟蹰着。
“小姐请放心,没有小姐的命令,小女子不会靠近的。”玉子衿勾起莲花指,模仿女态,却过度矫柔做作。
“噗哧!”
终于逼笑青卿了!玉子衿内心五味杂陈,他还真讨厌自己的“彩衣娱‘卿’”毕竟自己是堂堂的男子汉哪!
段青卿犹豫了一会儿,总算带着憋不住的笑容,靠近桌子,将美食一小口一小口地细细品尝,很快地,小点心消失无踪,青卿舔舔嘴角,一脸意犹未尽。
“小姐可以命令小女子,小女子随小姐使唤。”
玉子衿被涂抹得腥红的嘴唇努力勾起完美的笑靥,他怪异的模样害青卿又憋不住嗤笑几声。
“小姐,您不说话,小女子不知该如何服侍您?”带着抽搐的嘴角,玉子衿尽可能地表露善意。
“咳”青卿绷紧的喉头很难顺利出声。
“小姐?”
“快快将酥饼献上!”段青卿很快地将话说完,又逃也似地躲到墙角。
“是,小女子遵命。”玉子衿跷起臀,夸张地扭着腰,扭呀扭,扭到桌旁,还故意弯低身子,屁股拾得很高很高,再扭呀扭地扭回门边。
“小姐,请用。”
又只放一块,青卿有些不太满意,不过她仍是吃得很愉快,甜美的滋味令她全身都感受到幸福。
同样的情形重复数次后,每次只肯放一块的玉子衿渐渐缩短两人之间的距离,而青卿也逐渐不再过于恐慌,果然,玉子衿的女装扮相,滑稽虽滑稽,还是很有“笑”果的。
“茶。”
青卿渐渐肯以简短的词句和玉子衿对话,不,是命令!
“是的,小女子这就再去冲一壶来。”
青卿并投有逃离桌旁,只是将茶壶推到桌子最远的一角,令玉子衿拿去,也就是说,两人间的距离只剩一“桌”之隔了!玉子衿笑眯了眼。
去厨房加水前,手握在门把上,玉子衿一顿道:“小姐,小女子虽不才,但注意到小姐右下角的地方算错了,还望小姐确认一番,失礼了。呵呵!”
玉子衿佯装羞答答地掩唇小碎步离去,那番风情,还真只有一个字可以形容恶
咽下恶意,段青卿这才将注意力收回到帐册上。
“咦?真的耶!”青卿大为惊讶,那人只是送上几回饼,瞄了几次帐册,竟能发觉错误所在。
这个最近常三不五时在她身边打转的人叫什么名字呢?咦?好像有印象,又好像没有印象?
就在玉子衿卖力冲向厨房,请人冲完茶水,又冲回书房的路上,青卿努力地回想着。
“玉姓玉没错吧?”
站在门口喘气,等待气息稍稍平稳的玉子衿,适巧听见青卿的自言自语,他忙将耳朵贴在门上仔细听。
“嗯,至少隔壁住的是玉夫人,他是玉夫人的儿子,所以姓玉没错。”青卿击掌肯定。
什么!原来青卿记得的是母亲夫家的姓氏,他是托母亲的福才荣幸被青卿记住姓氏的,想到这里,扒在门上仍喘吁吁的玉子衿顿时没了力气。
“玉玉玉什么呢?”
玉子衿!玉子衿!
玉子衿险些冲进去大喊。
“玉好像接着是子的样子?”
没错没错!再接再励!棒着门板,玉子衿内心呐喊着。
仿佛接收到玉子衿的鼓励,青卿继续绞尽脑汁,用力地回想。
“玉子什么呢?”
衿!衿!很好记的!诗经子衿篇:“青青子衿,悠悠我心!”青青后面接的一定是子衿两个字!子衿!子衿!
玉子衿抓着门板,极力忍住冲入房内解答的冲动。
“啊!对了,玉纸钞!纸钞?好‘俗’的名字!”青卿终于得到结论。
纸钞?为什么会是纸钞呢!
门外的玉子衿一晃神差点跌了一跤,他安慰自己,至少青卿记对了“玉”这个字,没将他改了姓氏错了祖宗就好了,唉
叩叩叩!
“进来。”
于是,这个下午,在玉子衿贡献完菱角杏仁酥之前,有幸能安稳地待在书房里服侍段青卿,两人和平共处了半日,而玉子衿终于没被迷昏。
难得难得,好的开始是成功的一半,玉子衿自我激励着。
。。
当晚,又因吃太多甜点而吃不下饭的青卿,暗自庆幸大哥因公事延宕而晚归,没有和大家一同用餐,怕露出马脚的她早早就上床就寝,躺在柔软的被褥上,因为时间还很早,无法顺利入睡。
下午那自舌尖传递至全身的甜点香味,仍余味荡漾,真是人间美味、难得一尝的极至珍品,青卿一思及那个味道,樱唇就变成半月型,微微向上弯。
“是那个人亲手做的,真是看不出来,好厉害喔!”
那个人是男人,是又恐怖、又狰狞、又浑身发臭、又其貌不扬、面目.可憎又男不男、女不女的,可是他说是为了她亲手精心制作的甜品,恩可口、香郁、甜而不腻、唇齿留香、余味留香久久
“如果我也能去拜蓝蝶楼主厨为师,学习如何亲手制作,那只要是我想吃随时都可以吃得到,那该有多好!”想到这里,青卿拉起被子盖住头部。
“如果我能够出门就好了。”沮丧难过酸了双眼,但她逞强地憋住,不让软弱溢了出来,她怕会一发不可收拾。
“如果如果可以不让父母操心该有多好”青卿不知道,纵使她的怪病好了、痊愈了,可以尽情外出游玩,她的父母亲对她操的心也不会减少,这就是为人父母的通病呀。
她小小的双手紧紧揪住被子,努力将负面的情绪压下,努力让自己睡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