吴越放下电话,在床上坐了一会儿,她需要平复一下心情,认真思索目前这种尴尬的局面应该如何应付,等会儿见了蓝心枚,自己肯定得有个态度。蓝心枚不回家,却绕了个大圈跑到西部来,就是为了寻求自己的支持,可若云和钟华,那也是不可能说分开就分开的。虽然自己对钟华不是很了解,可对若云却太清楚了,在这种问题上多半还是含含糊糊的,不明不白。每次想到这,吴越就既好气又好笑,有时候他这人精明得过分,有时候又傻得跟根木头一样,最麻烦的是,若云长得太漂亮了,唯一的缺憾就是个子有点矮,可这远远无法遮掩他身上的迷人气质,偏偏他还十分好色,看见美丽漂亮的女孩子就不放过,这一点让吴越非常头疼,像今天这样正式向他提出,不许再像招惹蓝心枚和钟华这样招惹别的女孩,还是第一次说出来,也是实在有点忍不住了。尽管跟若云这么说了,吴越心里明白,有些东西毕竟还是自己无法把握的。比如现在,接了蓝心枚这么个烫手的山葯,吴越还不知道怎么去安慰蓝心枚,她连自己的事还在空中悬着呢,拿什么来宽慰蓝心枚?
看看实在熬不过去了,吴越整理了一下衣服,上楼朝蓝心枚的卧室走去。蓝心枚还是住在第一次来的时候选的那个房子,这时候她正跟程砚在屋里闲聊。
程砚装作啥也不知道的样子问蓝心枚:“大小姐,明天我和越姐就准备去北京了,你怎么这个时候回来了?”
蓝心枚脸上尴尬的一笑,道:“我身体有点不舒服,不想在北京呆了,所以回来跟越姐聊聊天。”
程砚道:“那也不用急急忙忙的坐飞机回来啊,越姐不是明天就去北京么?”
蓝心枚微微一簇眉头,问道:“你们去北京的机票订了没有?”
程砚道:“订好了,早上会有公司的人送过来。”
蓝心枚沉吟道:“既然如此,明天你们走后我就一个人呆家里吧,等身体恢复好了,我就回苏州,已经离家一年多啦,也该回去看看了。”
程砚笑道:“少爷要是知道把大小姐一个人扔到家里,不吃了我才怪呢,还是等越姐过来再说吧,这些事向来都是越姐作主的。”
蓝心枚忽然问道:“砚儿,你是不是在做风险投资?”
程砚诧异地望了蓝心枚一眼,道:“奇怪,大小姐怎么知道的?好像少爷都不知道啊。”
蓝心枚笑了笑,道:“不是你们少爷跟我说的,是我自己乱猜的。”
程砚当然不信,可这又没办法问,只好道:“大小姐,你要是感兴趣,就跟越姐说一声,这些东西都是越姐管理的,说不定越姐也希望大小姐参与呢?”
蓝心枚知道程砚还不敢随便把内幕跟自己乱说,遂道:“在北京的时候,有一次你家少爷和梅儿她们聊天,我听到菊儿在做期货,一次竟然能调动上亿资金,便猜想到你可能也在做这些风险投资,只不过是随便问问,你也不必往心上去。”
程砚笑道:“大小姐说的什么啊,我没有别的意思,就是有些话不适合从我这里说出去,当然,大小姐想问什么尽管问,能说的我都会告诉大小姐,不能说的,嗯,跟大小姐应该没有不能说的什么事啦,告诉大小姐就跟告诉少爷一样,你随便问吧。”
蓝心枚听程砚这么一说,反而不好问了,要是放在从前,她不问才是怪事了,可现在她心里正有鬼呢,下午刚刚跟若云云雨一番,就被钟华抓个正着,弄得两人都尴尬异常,否则以她的古怪性子,绝对不会在这个时候远离若云的,可她还是留了点心眼,没有像跟钟华说的那样回苏州,在飞机场溜达了一圈,上了回西部的飞机。这时候她已经知道若云打电话跟吴越说自己的事了,所以在屋里正忐忑不安,不知道怎么来面对吴越,跟程砚聊天那纯粹是没话找话拖延时间。因此她也没继续问。
吴越进来的时候刚好听到程砚说的话,不由问道:“心枚想问什么?”
程砚道:“大小姐问我是不是在做风险投资。”
吴越奇怪地问蓝心枚道:“心枚对这个感兴趣?怎么不早说啊,我这里正好缺人。”
蓝心枚脸一红,道:“越姐,你就别寒碜我了,叫我杀人还行,做投资?你杀了我吧。”
吴越微微一笑,问道:“那你怎么想起来问这个?”
蓝心枚道:“在北京的时候大家在一起聊过,我忽然想起来了,就随便问问。”
吴越笑着看了蓝心枚一眼,蓝心枚想起刚才她刚跟若云通了电话,十有八九知道了自己破身的事了,脸上登时烧呼呼的,垂下头不敢看吴越。吴越扭头对程砚道:“砚儿,你去把那些设备都收拾一下,全部带到身上,明天一个人到你家少爷哪儿去吧。”
程砚脸色登时一喜,随即有点不好意思地问道:“我走了,家里这边怎么办?不是没人保护越姐了吗?”
吴越笑着道:“想去就去吧,不用这么忍着啦,家里不是还有你们大小姐在么,怕什么。”
程砚道:“那越姐为什么忽然不去了?”
吴越道:“心枚回来了,我想陪她在家住几天,再说,北京那边的工程还得好长的时间,奥运会也还有将近两个月,去早了有什么意思?”
程砚喜滋滋地答应一声,高高兴兴地到地下室收拾东西去了。
程砚一走,吴越便过来坐到床边,伸手揽住蓝心枚的肩膀,柔声问道:“心枚,伤还疼吗?”
蓝心枚脸一红,把头塞到吴越怀里,双手抱住吴越的纤腰,低声道:“本来还好好的,可坐了一阵子飞机,这会儿又有点火辣辣的疼。”
吴越轻抚着蓝心枚的秀发,柔声道:“你躺下,让姐姐看看,嗯,姐姐先去拿点葯,给你上点葯。哼,这个小流氓,一点也不知道怜香惜玉,不知道妹妹是第一次么?回来我非杀了他不可。”吴越边说边出去取葯,蓝心枚听得脸像火烧了一般,趴在床上不敢抬头。
蓝心枚其实也是抱着试试看的态度来找吴越的。下午她从晕迷中醒来的时候,仿佛觉得只是做了个梦,满脑子还是自己骑在若云身上纵意驰骋的身影,思绪还没有从激烈的感官兴奋中脱离出来,正在呆呆回味的时候,钟华醒来了,俩人都躺在床上,钟华一动,蓝心枚就醒悟过来,待要移动,下身一阵火辣辣的疼痛却让她忍不住呻吟出声,钟华帘就发觉蓝心枚的异样了,回头仔细一看,钟华心里就是一阵翻腾,伸手止住要过来服侍的菊忍等人,道:“你们先出去一下,我和心枚说会儿话。”
待几个侍女都出去了,钟华才模样古怪的问蓝心枚:“是不是若云弄的?”
蓝心枚涨红着脸不吭声,想起方才兴奋的羞人情景,也不好说是自己主动的还是若云主动的,只是紧闭着樱唇,一声不出,她知道这事没办法跟钟华交代,钟华和若云的关系她一清二楚,今天这么一弄,等于在拆钟华的台了,虽然心里一直对若云有意思,而且钟华多少应该也知道一些,但知道归知道,毕竟没到那一步,现在忽然发现自己和若云睡到一起,钟华会有什么样的感觉,她可想而知。
钟华这个时候也不知道自己在想什么,满脑子都是糨糊,心里什么滋味都有,她心里早就知道若云是这样的人,可还是无法接受眼前的事实,和几个丫环胡混,她勉强还能接受,毕竟这些丫环看来是要跟着他一辈子的,而且都对若云一心一意,没有任何话好说,可现在跟认做姐姐的蓝心枚睡到一起,就让她有点无法接受了。钟华心里从来还没有把蓝心枚当作对手,她始终认为能够跟她争夺若云的,是那个远在西部的吴越,她比吴越还稍微占点先机,现在半路上忽然杀出蓝心枚,这让钟华的大脑帘有点挡机,傻傻地坐在蓝心枚身边,不知道心里在想些什么。
蓝心枚等了好久,见钟华问完自己后什么也没说,只是坐在那里发呆,心里微微有些不安,怕钟华因为一时无法接受刺激,出了什么问题,连忙挣扎着坐起来,伸手在钟华面前晃了两晃,轻声叫道:“华姐,华姐。”
钟华缓过神来,看到蓝心枚担忧的眼神,心里稍微平静下来,拉着她的手,柔声道:“心枚,我没事,你快躺下歇息一会儿。”
蓝心枚低着头道:“华姐,对不起。”
钟华拍了拍蓝心枚的头,道:“你没有什么对不起的,都是那个小色狼害的,我这就找他算帐。”
蓝心枚怕钟华去着若云麻烦,连忙伸手拉住钟华,羞涩地道:“华姐,不怪若云,是我找他弄的。”
钟华微微一呆,细声问道:“心枚,你不会是受了什么刺激了吧?你别担心,姐姐有分寸的,不怕他胡来。”
蓝心枚道:“华姐,我很好,真的不关若云的事,都是我自己找上的。”
钟华只好坐了回来,柔声问:“到底怎么回事,你跟华姐说说。”
蓝心枚想了想,还是把下午的事约略跟钟华提了提,说道自己被若云搂入怀里时的反应,蓝心枚禁不住又是一阵回味,钟华听完后沉默了好半天,心里什么滋味都有,能怪蓝心枚吗?现在也不是追查责任的时候,事情已经到了这一步,追究也没有什么意思了,重要的是如何善后。最终若云娶进门的妻子,只能是一个,可自己能放弃若云吗?钟华自问做不到,也不甘心,她是个占有欲极强的人,否则的话,也不会在明知妹妹、李楠和吴越都跟若云有情的情况下,千方百计想办法把若云弄到北京来,让他呆在自己身边,现在经过了这么多的事,钟华已经不再像当初那样执着了,可毕竟山河易改,本性难移,多少对蓝心枚的介入心怀愤懑,让她这个时候要作出什么选择,是很为难的。
钟华心里反复衡量了半天,忽然问道:“心枚,你跟姐姐说实话,你喜欢若云吗?”
蓝心枚想也没想就道:“喜欢。”
钟华叹了口气,软弱的道:“既然如此,华姐退出来,成全你俩好了。”
蓝心枚脸色微微一变,她什么都想到了,甚至是钟华会当面羞辱她,但却没想到钟华要主动退出这一出,急忙道:“华姐,还是我走吧,你和他已经在一起这么久了,他也离不开你,我。只是他生命当中一个匆匆的过客罢了,如果因为我的介入,导致华姐跟他分手,小妹心里就要羞愧死了,华姐以后只要不怪罪我,我已经感激不尽了。”
钟华道:“不行,华姐年龄也大了他整整十岁,实在是有点配不上他了,你和他年貌相当,又相互爱恋,你俩之间还有那种奇异的感觉,所以,跟他才是最合适的。”
蓝心枚心里微微一动,自己和若云之间难道真的有什么神秘的联系?那种强烈的熟悉感在两人合体时极为怪异,让她直到现在仍然回味不已,顿了顿,蓝心枚道:“华姐,你绝对不能退出,否则的话,我真的会终生都不安的,现在咱俩也别争论这个,先看看若云的意思吧。”
钟华沉吟了一下,问道:“心枚,你什么时候进来睡到这儿的?”
蓝心枚羞红着脸道:“我也不知道。”
钟华一愣,问道:“什么时候进来睡下你都不知道?”
蓝心枚“嗯”了一声,道:“我。那个的时候,忽然什么都不知道了,醒来就睡在这里。”
钟华想象二人颠鸾倒凤的样子,蓝心枚在兴奋中晕过去的情景,心里又是一阵刀扎一样的难受,脸色不由自主的就沉了下来,冷哼了一声,嘀咕道:“可恶,这个色狼,竟然。”她本来想说若云竟然把蓝心枚弄完了放在自己身边,究竟打的是什么注意,可着个念头刚一冒上来,她就想到一个问题,若云这么做,是不是暗示自己已经选择了蓝心枚?想到这里,她心里一动,越想越觉得可能性极大,忍不住竟然啜泣起来,自己主动离开是一回事,让若云这么抛弃则是另一回事,心里的落差让她帘就承受不了了,简直比当初让张枫打伤时还觉得难受的多,一时顾不得旁边的蓝心枚,自己爬在床上痛哭起来,这是钟华一生中从来没有过的。
蓝心枚见钟华脸色变了几变,忽然爬在床上痛哭,一时没明白过来怎么回事,便扯着钟华的胳膊劝了两句,谁知道不劝还好,这么一劝,钟华登时哭的更厉害了,蓝心枚也不知道勾动了那根神经,也陪着钟华哭了起来,两人在床上抱头痛哭,外面的众丫环都惊动了,连初承雨露,犹在修养的梅忍都忍不住挣扎着过来看了一次,但众人都没有过来劝,隐约间,众侍婢都猜到是有关谁做夫人的事上去了,这事谁也插不上口,也不想插口,这几个人等于都是吴越的嫡系,唯一不认识吴越的刘韵,对这种事情远没有梅兰竹菊想得明白,也不知道怎么去劝,便拿起电话准备给若云打电话,不想被竹忍拦住,拉她到一边嘀咕去了。
等钟华合蓝心枚不哭了,刘韵才进来问:“大小姐,少爷留了点葯,我现在给你涂上吧?”
蓝心枚脸上顿时通红,偷偷瞧了钟华一眼,对刘韵道:“我没事,不用抹葯,你先出去吧。”
刘韵点点头,道:“有什么需要,两位小姐就唤我进来。”说完出去了。
钟华面色变了变,自己千方百计救下的刘韵,看来心里也只有少爷一人,何况别的丫环?想到远在西部的吴越,她不禁一阵气馁,叹了口气,柔声对蓝心枚道:“心枚,你就放心在这儿休息吧,我要回西部一趟,很久没有回门中看望了,我想回去歇歇。”
蓝心枚心里一动,知道钟华有心退让,遂接口道:“华姐,你别劝我了,这会儿若云不在,正好是个机会,我也有一年多没有回苏州了,现在就回去看看,顺便认真想想,也让若云自己想想。”
钟华微微一沉吟,便道:“好吧,咱姐俩都走,姐姐先送你去机场。”
随后,钟华把刘韵叫进来吩咐了一番,留下这里的各种钥匙等等杂物,才和蓝心枚携手走了。
到了机场,因为两人都有特殊证件,很快就办理了登机手续,看着蓝心枚登上南下的飞机,钟华才转身回到大厅里面,她重新办理手续,随后上了飞往西部的飞机。在她重新去办手续的时候,蓝心枚又悄悄从登机通道溜了出来,到外面转了一大圈,回来也重新办理手续,飞往西部。
蓝心枚爬在床上想着下午的事,一会儿兴奋,一会儿害羞。她来找吴越的主要原因不是为了跟钟华去争夺若云,而是有另外的想法。
在花园街住了将近一年,跟吴越朝夕相处,蓝心枚早已经被吴越的气质和胸怀所折服,她跟若云,并没有太高的奢望,心里想的是,只要能经常看见他,和他呆在一起,就已经心满意足,这些想法主要还是来源于初...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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