步走过来,抬起她的头,当她望见瑞德两眼中飞跃的火焰时,她不禁瑟缩了,这个瑞德是画像中的瑞德,是她所不认识、也是她深深畏惧的。
“你究竟怎么搞的?”瑞德扣住她肩膀,厉声诰问道“如果你以为畏畏缩缩的可以挑起我的兴奋,那我劝你可以停止了,这一套对我不管用,快脱吧!”
“我我不能”安琪结巴着,脑海内也一片混沌。
瑞德忽然爆笑如雷,两眼中也闪闪发光“你怎么不早说呢!”他把安琪转个身,开始帮她解开衣扣。
安琪知道瑞德误会她的意思,以为她自己无法脱衣服了,不过奇怪的是,她并无意挣扎,反而静静地让瑞德解开了一颗颗繁复的钮扣,直到此时,她才猛然了解自己的心态
原来她根本不想拒绝瑞德的求欢。事实上,她梦想这一刻已经不止千百次了。
多年来,她一直深爱着瑞德,虽然瑞德并不知道,也没有回报她的爱,但是此时瑞德却很难得的想要她,她何不顺水推舟,满足她一向的心愿呢?她希望品尝瑞德抚摩她的感觉;她也希望一试瑞德吻她的甜蜜虽然只此一次,但是她却可以回味终生了。
她决心藉此机会将她的爱献给瑞德正如她多年来一直企盼的。她要将自己尽情地奉献给他,同时,也可以假装瑞德是爱她的
瑞德俯首亲吻她颈部,她不禁一阵颤悸“对不起,我刚刚不应该冲着你吼的,我还以为你想要打退堂鼓呢!”他将安琪转过身,面对着自己。
“你是说,如果我不想要的话,你不会强迫我吗?”
“当然不是。”瑞德狠狠吻住了她。
安琪觉得阵阵虚弱与狂喜的滋味一起袭向了她,这是她的初吻,而吻她的也正是她朝思暮想的初恋情人,她是不是在作梦呢?
瑞德终于放开了娇喘不已的安琪“真希望我们不是在这个鬼地方。”他嘟叹着,帮安琪卸下了衣物。
当安琪全身赤裸地站在他面前,只有双乳中间垂吊着一只金币时,瑞德心动了,他缓缓去掉安琪的发夹,让她的金发像瀑布一样洒落在肩际,然后开始亲吻她的眼睛、她的面颊、她的嘴唇,直到忍无可忍时才将安琪横抱在胸前,一面浏览着她丰腴诱人的胴体,一面走向床铺。
安琪原本害怕她的无知会触怒瑞德,没有料到,瑞德一步步引导着她,反而激发了她潜在的本能。瑞德温柔备至地用两手和嘴唇探索着她,使她自然而毫不羞怯地展示着自己,并同样爱抚、摩挲着瑞德,使他也在欢欣之际呻吟出声。
当瑞德终于压在她身上时,安琪原以为他们将可体会更深一层的欢情。没有料到一阵火辣而刺痛的感觉袭来,使她咬紧牙关轻哼了一声,瑞德立即停了下来,蹙着眉头望着她。
“会痛吗?”
“不会。”安琪赶紧回答。
“那你用指甲掐我背干什么?”瑞德咧嘴笑问。
“哦,对不起,我不知道”
“你不必道歉,我喜欢热情一点的女人,其实,我一直很倒楣,老是挑到冷冰冰的女人,今天总算被我碰到了。”瑞德再度吻住她,也再度进人地。
安琪已经再不觉得痛了,她迎着瑞德的动作,感觉他深人自己体内的美好突然间,瑞德停了下来,并重重喘息着,安琪不禁感到一阵遗憾与挫折。不过,正当她等待瑞德离开她时,瑞德却再度蠕动起来,她大喜过望不知何时,她开始感受到一种新奇而兴奋的感觉,这种感觉是她从未经历过的,她任由那种感觉飘浮着、盘升着,直到那种感觉化为万道喜悦的光芒,在她体内炸开她大叫一声,宛如到了另一个崭新的世界。
瑞德温柔地吻着她并低语道“如果不是因为太累,我整个下午,整个晚上都不会放过你的下一次,嗯?”他叹口气,爬回安琪身旁,然后往床上一趴,立即进人了梦乡。
安琪怜爱地望着他强劲有力、健壮美好的躯体,恨不得将他每一部分都深嵌在心版上,永志不忘,她知道一切都已经结束了,虽然她很想依偎在瑞德温暖的身边,但是如果她不快走的话,说不定那个叫毛迪的胖女人又会将她推给另一个客人了。
她依依不舍地离开床铺,不过当她瞥见床单上的血迹时,她不禁轻呼了一声,她匆匆将床单抓起来,掩住了血迹,并盖在瑞德身上,然后才走到房间一角去清洗。
她先仔细地将头发夹好,看不出丝毫放下过的痕迹,然后才开始穿衣,不过她发觉她无法自己扣上背后难扣的钮扣,无论怎么试,都有几颗无法扣上。出于无奈,她将瑞德的银色缎质背心加在外面,总算可以见人了。她知道,为了保险起见,她等一会必须从后门溜出去,她只希望回学校时,不致撞见珍妮和西琵,追问她披风的下落。
安琪走到床前,再度留恋地望了一眼睡梦中的瑞德“我爱你,梅瑞德。”她喃喃说着。
“唔?”瑞德睡意朦胧地哼了一声。
“没什么,瑞德,睡觉吧!”
她深深吸一口气,迅速离开了房间,并轻轻掩上房门。当她朝后门溜去时,她一直不敢东张西望,等终于安全出了巷子时,她才舒了一口气,她顺利叫到了一辆马车,当马车轻快地往前驶去时,她再度回想起方才缠绵的情景。
安琪在黄昏时分才赶回学校,并直接回到自己房里,她很感谢上苍的眷顾,没有发生任何不快情事而破坏了她充满绮情的一个下午。
当天晚上吃晚餐时,安琪知道在座女同学都在期待她大发雷霆,尤其珍妮和西琵更是在作贼心虚之馀,好奇得要命,安琪故意朝她们甜美地一笑,对于下午之事只宇不提。其实,如果她真的敢表达心意的话,她还会诚心地感激她俩呢!
当天晚上,当安琪缓缓进人睡乡时,梅瑞德却被毛迪吵醒了。
“你们倒好哇!”毛迪冲进房间,不顾”切地大嚷道“我有事出去一下,结果你们就在这里窝了一天。”她突然收住口,东张西望了一下“她人呢?”
瑞德耸耸肩“我怎么知道,她不在楼下吗?”
“如果她在的话,我还会来问你要吗?”毛迪反问道“你到底干了些什么?她怎么会跑掉?”
“你滚出去好不好?我要穿衣服。”瑞德咆哮着。
“算了吧!少害臊了,你不把事情告诉我,我是不会走的。”毛迪摆出老鸨的架势,往床上一坐。
瑞德诅咒着,将床单围在身上,走到椅子后面去穿衣服。
“嘿,这是什么?”毛迪突然指着床单大嚷“好在被我发现了,不然就被你白白溜掉了。”
“又怎么了?”瑞德无奈地叹口气。
“再加钱啊!因为今天陪你的是处女,瞧,证据就在这里。”毛迪指着床单上的血迹,振振有辞地说道。
瑞德望着血迹,不禁皱起眉来“你是不是在整我冤枉,想骗我钱?妓女就是妓女,怎么可能是处女?”
“第一次当妓女为什么不可能是处女?”毛迪反问道“而且铁证如山,你想赖也赖不掉。”
瑞德再次望着床单上的血迹,陷入了沉思,这种事有可能吗?突然问,他想起那女人突然僵住,而将指甲掐人他背部的一幕,也想起了她起初又紧张、又害怕的情形。“我的天!”他气了起来“她究竟在搞什么鬼?随随便便就把贞操给了别人,她甚至连钱都没有拿钱一起进了你的口袋了。”
“那倒不错,不过,钱还不够,在我们这一行中,处女是可遇而不可求的,我不能让你白白占便宜。”
“我又没有要处女。”瑞德讽刺道“再说,如果连你都不知道她是处女,那么可见她根本不是你手下的妓女。”
“我不管她是不是我的妓女,我也不管她来这里做什么,反正你们在我这里搞了大半天,我就有权利收钱。”毛迪毫不退让地说道。
瑞德无奈地摇摇头,并从皮夹里掏出五张百元大钞,扔在椅子上“这样够了吗?”
毛迪心花怒放地钱往胸口一塞“其实你又何必大惊小敝的,这么一点钱对你们梅家人来讲不过是九牛一毛而已。”
“这不是钱的问题,毛迪。”瑞德回答着,并四处找他的背心“我的天!那女人把我的背心偷走了。”
毛迪忍不住放声大笑“你今天真碰到不少新鲜事啊!对不对?”
“奇怪,她为什么只拿我的背心而不拿我的皮夹?我皮夹里少说也有五千块钱呢!”
“谁知道,说不定她留着当纪念品了,也说不定她根本找不到你的皮夹,不过,下一次你进城的话,我再让她伺候你好了,我准备找她回来,把她捧红,她可是一座金矿呢!一定会有人出高价的。”
“哦!她的碓是金矿,我也准备再找她。”瑞德咧嘴笑着,并拿起大衣,往门走去“不过,我可不打算再付你钱了,我准备比你先找到她,你等着瞧好了。”
“你是杂种。”毛迪大声诅咒着,但是瑞德却大笑着奔下楼梯去了。
瑞德没有浪费时间,直接去找他在春田市的律师魏大伟,把他从床上叫了起来,他将安琪的长相等等一起告诉了大伟,并且和他研究了一套搜寻的办法。由于瑞德第二天便要赶回纽约处理商务,因此他只有将搜寻的任务完全交在大律手中了。
当瑞德离开魏家时,他仍然对于安琪的所做所为百思莫解,他不知道安琪为什么会做出这种事?为什么她事实上是处女却让他误以为是妓女?为什么她拿了他的背心却不拿他的皮夹?
瑞德最讨厌莫名其妙、讳莫如深的事,他发誓非求到解答不可。
不过,最重要的,是他要安琪,单单想到她便已经令他心猿意马起来了。他必须找到她,而且不论用什么方式,他都必须再度和她同枕而眠,再次品尝那美好而令人难忘的滋味。
当瑞德回到他在纽约的家时,魏大伟的电报和他未婚妻泰康荻的信同时而至,他将康荻的信扔至一边,而迅速拆开了大伟的电报。
已寻获该女,名安琪。
据悉将离去,请指示。
“糟糕!”瑞德大声诅咒着。
他因为业务关系,暂时无法离开纽约,但是他又怕等他忙完后,安琪恐已离去。他立即写了几句指示,并派仆役尽速拿去拍发。而在此同时,他内心一直欢腾着:安琪!她的名宇叫安琪。
大伟在接到瑞德的电报不久,便匆匆赶往火车站了,因为根据他手下的报告,安琪即将搭火车离去,他必须赶去拦截,瑞德的电报指示得很清楚。
继续监视该女,如欲离去,请制止。
必要时,迳予逮捕。
大伟不禁摇摇头,瑞德此举实在不高明,但是瑞德确实告知自己遗失背心的事,所以依法而言,他也不是没有道理,大伟只是不明白瑞德为何如此大费用章?这和他平日作风实在大相迳庭。
安琪拥着娜鸥,向她道别“谢谢你来送我,我先祝你耶诞快乐,新年如意。”
“哦!我也祝你有个快乐的假期。记得代我问候梅先生。”娜鸥温暖地嘱咐着。
“安琪!”
安琪闻声转过身去,只见一个陌生人正站在她身后“有什么事吗?”她困惑地问道,她注意到那个陌生人后面还站有两个男人,其中一个是警察,而且都正瞧着她。
“请问你的名宇叫安琪吗?”那陌生人又问道。
“是啊!请问你是”
“我是律师。”那陌生人回答着,并招呼他身后的警察前来“她的名宇相同,相貌等等也符合,麻烦你逮捕她。”
安琪大惊失色,娜鸥立即上前阻拦“你们怎么可以随便抓人?她又没有犯法。”
“哦,是这样子的。”大伟略感不安地解释道“这个女孩涉嫌偷了一件衣服,我的委托人要告她,不过他现在人不在这里,所以想请这位小姐先到警察局去一趟。”
“胡说八道。”娜鸥大怒,并转向安琪“安琪,有没有这一回事?”
安琪此刻脸色惨白,因为她已经猜到要告她的人就是瑞德,她万万没有想到瑞德会为了区区一件背心而采取法律行动“我我的确拿了一件别人的衣服,不过我是不得已的。”她颤声辩解道“我衣服还在我那里,我去拿来还你们好了。”
“对不起,现在还已经太晚了。”大伟遗憾道“你已经触犯法律了。”
“不过我又不是故意的。”安琪抗议着,内心的恐惧也急遽增加“我拿他的背心是因为”她住口了,她该如何解释才好呢?这种事,她怎能让娜鸥知道呢?
那名警察见到安琪认罪了,便上前拉着安琪的手臂,准备将她架走,娜鸥着急地安慰安琪道“你不要担心,我马上打电报给皆粕,他会帮你把事情解决的。”
“不要。”安琪连忙反对“这件事绝对不能让皆粕知道。”
“但是皆粕可以帮你的忙啊!”“我不要他帮忙。”
“安琪,皆粕会原谅你的”
“不可能,娜鸥,我求求你,不要告诉他。”
娜鸥摇摇头“他是你的监护人,我必须告诉他。”
安琪深深吸了一口气,知道自己必须讲明白了“娜鸥,我拿的背心是瑞德的,是皆粕的儿子的。”
“什么?搞了半天,是瑞德要告你啊?那我更要告诉皆粕了。”
“娜鸥,皆粕知道的话会生气的,他有心脏病,不能受刺激。”安琪悲哀道。
“奇怪,瑞德怎么会干这种事呢?”娜鸥不解地道。
“瑞德当时不知道我是谁,即使知道,他也不知道皆粕是我的监护人,我搬到梅家以后,瑞德一直没有回去过。”安琪解释道。
“那你为什么不告诉他你是谁呢?”
“哦!娜鸥,你就不要再追问了好不好?我都已经懊悔死了。”安琪心烦意乱地乞求着,她真后悔当天没有揭露自己的身分,她更后悔自己把爱情、把身体、把一切都给了瑞德。
“那我跟那个律师谈一谈好不好?”娜鸥用下巴朝着站在远处,让她们私下讲话的大伟。
“不要,娜鸥,你什么都不要做,你只要帮我告诉皆粕,我临时生病,不能回去就好了,这件事让我跟瑞德自己解决,我相信他不敢拿我怎么样。”安琪昂起下巴,壮胆地说。
娜鸥叹口气“好吧,就随你好了,不过,如果假期过完,你还不回学校,我就非通知皆粕不可了,这几天你自己多保重,我要回芝加哥,不能来看你了。”
当安琪随着警察与娜鸥分手时,她勉强回头朝娜鸥笑了一下,不过当她再回过头时,她已热泪盈眶、悲从中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