逸轩虽死无憾。’
好不容易终于在时间之内将工作给作完了,静君将头往椅背上一靠深深地舒了一口气。
“写完了吗?”逸轩笑着问道:“瞧你好像非驰呢?”
静君点点头,忍不住地又打了呵欠,的确!自己是有点想睡了,巴不得现在就有一张床,可以让她在上面和周公再来大战三百回合。
“先别觉得累,还有事情要做呢。你去将这本帐簿送到正厅去给老爷!”逸轩笑着说道:“等回来之后,顺便走到厨房去吩咐阿福端杯茶来给我。”
“啥?还有事情啊!”静君的眼睛睁地大大地,不敢相信自己的耳朵,她已经累得全身骨头都散了,竟然还有事情要办,而且还是叫她跑腿?这逸轩也未免大过份了些。她才第一天上工而已,使得被他这般欺负,以后的日子,唉难过了
“算了,谁叫我那么倒霉呢?跟到这种主子我可真是不幸。”静君挣扎地站了起来,颤抖地将帐本拿起来,然后以极为困难的脚步移向书房门口。但是她此时双足叉酸又麻、就像是有千万只蚂蚁在咬她一般,脚下一个不稳便欲跌跤,当她的脸快要碰到门槛的时候,突然一只温暖的手将她抱住、拉了起来:“你要表演摔跤我是没有意见,但是你手上
的文件可是不得有失的,拜托你走路小心点好吗?人受伤了是不打紧,文件可不能有丝毫的损伤。”出手救她的人正是齐逸轩,他一见到静君的步伐不稳时,便早有心理准备,所以在她最‘危急’的时候出手抱住她。
静君离开了逸轩,脸色红润地望着逸轩,当她一接触到逸轩的眼神时,稍微愣了一下随即便离开书房了。
而逸轩望着静君离去的身影,他心中万念起伏,当他抱住静君的时候,分明有股清淡的香味自静君身上传来,那股清幽的香味令逸轩感到心中一荡,一个男孩子怎么可能会有那种特殊的香味呢?而且当他的手碰到静君的身体时,似乎有碰到一个软绵绵的东西,只是那是什么逸轩一时还无法想出来罢了。
当静君按照逸轩的吩咐,将帐本送到正厅后交给老爷,而且到厨房端了杯参茶送去给逸轩,她来到厨房外时,突地见到一各年幼的孩童正坐在地上哭泣着,口日声声地要找妈妈。
静君眼见这名小孩年纪尚幼,穿着又不似是帮里面的人,一个娃儿怎么可能进人天齐帮呢?她怀着满腹的疑问,便将参茶放在一旁,来到这小孩的身边拍拍小孩的肩膀。
“你是什么人?”小孩见到穿着小厮服装的静君,眼中含泪的问道:“你叫我做什么?”
静君瞧了瞧四周,确认没有人之后她小声他说道:“弟弟一你在这儿哭什么呢?为什么哭得这般伤心?你的父母亲人呢?怎么不在你的身边呢?”
小男孩听到穿着男装的静君,所说出来的口音竟然是女的,他登时吓了一跳,不过随即哭道:“我妈妈他被冤枉是偷寓帐本的贼,现在被关在后院,帮主就要杀了她。我不要、我要妈妈啦!”
“为什么你妈妈被指称为贼呢?”静君好奇地问道:“她为什么要偷那帐本?”
“我妈妈才没有偷帐本呢!”小男孩回答道:“那天我和妈妈到鱼池边去玩,她发现到有人鬼鬼崇崇的进人帮里放些重要文件的地方,她先将我藏在暗处,然后她出声示警,结果那人反而将我妈妈打昏在门口,并且趁机逃走。等到我妈妈醒过来的时候,她已经被绑起来,以盗取帐本之罪名清处了。姐姐我瞧你好像是帮里的人,你可以带我去见妈妈吗?”
“这我刚来到帮里没多久,对于环境我还不大熟悉,更别说是囚禁你妈妈的地方在哪儿了。”
“难道要让我妈妈就这样白白被杀吗?”小男孩愤愤不乎他说道:“姐姐,我原以为你是好人,结果没有想到你也是那种贪生怕死的大坏蛋,不敢带我去你就明说嘛,何必编那套理由来哄我,你不带我去也成,我自己去找妈妈!”
“等等”静君将小男孩拉住道:“你不是天齐帮的人,随便乱走,一旦被其他人逮到,会被以为是奸细的,”
“放开我啦。”小男孩死命地踢着:“你这臭女人、快点放开我啦。我要去见妈妈、我要见妈妈。”
“你这么冲动,只会让你妈妈死得更炔!”静君冷着脸色
伸喝了一声说道“我警告你,你再这般鬼叫鬼吼的话,我就先让你去地府等你妈妈。”
或许她生气时起真有喝阻的作用吧。小男孩马上住口不闹,乖乖地听从静君的‘指示’。
“我可以帮你想办法找到你妈妈,但是能不能救得了她的死劫,我就没有把握了。到时就只能看你的说辞能否让帮主和来人相侍了。”
“姐姐,你有办法让我见到妈妈?”
“有一个人可以办得到。”静君咬牙说道:“他有绝对的权威可以做到这件事。如果他肯帮忙的话
“那我们去求他,请他帮我妈妈。”
“你不成,这事由我来就行了,你暂且在这儿等我吧,记住别再哭呀闹的,结果如何我会尽快通知你的,”说完,静君拿起杯子往书房走去了。
“静君,我发觉你的手脚真是慢那!”逸轩见到静君终于端茶回来,笑着就道:“我以为你在庭院里迷路了?正想要到庭院里去找你呢?”
静君将茶放在逸轩的桌上,然后转身便坐在自己那小桌案去,心中直盘算着要如何向逸轩开口。
“你怎么了?为什么好似有满腹心思呢?”逸轩关心地问道。
“少爷,听说有位被指为偷取帐本的女子即将礼处刑了,是真的吗?”
“原来你是指这件事呀!没错,的确有这回事。没料到你的消息竟是这般的灵通,谁告诉你的?”
“少爷,您能告诉找,那女子现在被关在那儿吗?”
“这不成。她可是重犯,怎么可以随便和他人见面呢?而且你见她做什么?”
“这名女子是冤枉的,她是发现到有人入侵,所以才出声示警的,您为什么不给她解释的机会,便要将她处死呢?”
“静君,你又如何知道她是冤枉的?她是在你尚未进来工作的时候,便犯下了这等罪刑,对于事情的来龙去脉,你完全不了解,你凭什么说她是冤枉的?”
“是她的儿子告诉静君的,静君见到那小孩子语出真挚,想必一个小孩应不致说谎才是,所以静君答应让他见其母一面,并替其母申冤。少爷,你不要说要给静君礼物吗?静君所要的便是您将此事重新查明,并让他们母子见面。”
“倒挺好心。挺会算计的嘛!只可惜这件事情是万万不可能的。静君,不是我不通情理,不让他们母子俩见面,而是此事实在关系重大,我不得擅作主张呀!”
“只要少爷一声令下,有谁敢对少爷的话有意见呢?”
“你别把我想成万能,这件事由父亲全权处理,我实晚置喙的余地。静君,这次恐怕要让你失望了。”
静君见逸轩表明不愿帮忙,她心中气苦,低头凝思泪水跟着掉了下来,整张写满字的绢纸全糊成一片。
“你不要动不动就用哭泣这一招嘛!”逸轩见到静君那泪汪汪的模样,他举双手投降道:“好吧!我答应你,向父亲进言便是了,只不过成功率不高,你别抱着太大的希望。”
静君听到逸轩终于答应了,心里喜不自胜,‘早知道我就用这招便成了,也不用浪费我这么多的精力写字’
当日晚上,静君带着小男孩随同逸轩来到关那孩童的母亲之处,让他们母子做最后一次的会面。
“静君,这可是我向父亲死命讨来的。你这下应该相信我是天下最好的主子了吧。”
静君回报以甜甜她的笑,而她身边的小男孩则脱口而出主沽直:“我这位姐”他话才说到一半而已,便被静君用手封住他的嘴巴,以免他再扯下去。
“解什么解呢?”逸轩疑惑地问道:“静君,你为什么不让他说下去?”
静君摇手,将逸轩往前一推,示意他只管带路,其他事情就别管了。逸轩虽然感到好奇,但一时也不考虑那么多,便带着静君等人来到目的地。静君对小男孩指着他母亲的住置,意指要他去见母亲,而她本人则是找了块石头,坐下来休息一番。
逸轩等致那小男孩进人之后。他来到闭目养神的静君身边就说:“静君,你好像挺累的了?今天真是辛苦你了!”
静君猛地睁眼一望,突然见到逸轩的脸庞和自己靠得好近,她着实吃了一惊,想要倒退却又碰到树叶,她转头一看那叶子上竟然还有一种青绿色的毛毛虫爬着爬着!
静君可说是天不怕。地不怕,但是就怕那些全身长毛的虫子,她一见虫子就在自己眼前不过数尺的地方,更是吃惊,急忙扑到逸轩的身上发抖着,一手指着那只虫子,想要叫逸轩将它捉开,但是却口张着不敢发出声音
逸轩起先也被静君的举动吓了一跳,他定定神后拍拍静君的背,并望向他手指的方向,想瞧瞧是什么惊大地的怪物,竟然可以让她吓成这样,一看之下他仰天狂笑起来,那不过是一条毛毛虫罢了。
静君听到逸轩的狂笑声,她疑惑地抬头看着逸轩,丝毫不明白为什么他会笑得这般开心。过了一会儿,逸轩竟又将那只虫儿连叶带虫地拿在她面前晃呀晃!“静君,你瞧瞧这虫儿和这片叶于是否挺相配的呢?两者的颜色一模一样呢!若不仔细瞧的,还无法看出这只虫儿呢,来你瞧瞧!”
静君凝神一见,此时那虫儿是正面对着她,它那色彩鲜艳的触角不住地扭动着,似乎对着自己道晚安似的,她吓得三魂去了七魄咚!一声便倒在逸轩的怀中了。
“喂、喂、你清醒点啊!”逸轩原只想要吓吓她,结果她竟然这般没胆吓昏了。就这样倒在自己的怀中,这下他可真不知道是该笑、还是该生气。
“哥哥,你在这儿做什么?”逸楼轻声的问道:“咦?你为什么抱着一个男人呢?哥哥?”
“逸楼?这么晚还不睡觉,跑出来溜达,我还没质问你呢,你反倒管起哥哥的事情来了?”“天气有点闷,我睡不着嘛!”逸楼甜笑着说道:“倒是哥哥你呀和一个男人在这浪漫月夜下,这般的搂搂抱抱的,成何体统呢?喔明白了,难怪你对所有的女孩都不假以颜色,原来哥哥有”
逸轩见到妹妹以有色眼光直盯着他瞧,没好气他说道:“有什么?静君不过是被毛毛虫吓昏了,刚巧倒在我怀里罢了,才不是你所想像的那样呢!”
“是吗?”逸楼望着逸轩怀中的静君。她笑着就道:“像这般美貌的少年,哥哥你会对他动心我是不感到意外啦,只是你们日后要谈情的时候,别这般明显好吗?让人传出去了可不太好听。”
“逸楼”逸轩筒直被妹妹给打败:“哥哥是哪儿得罪到你了,为什么要这般破坏我的名誉!”
“才没有呢。”逸楼笑着回答道:“我不打搅你们俩个的甜蜜时光了,唉我想世上有许多女孩子要哭泣了,她们心目中的最佳新郎人选竟然有断袖之僻,真是可怜啊!”此时刚好走来了二位家丁,他们见到少爷正坐在石块上,便齐向少爷行礼。逸轩便开口对他们吩咐道:“你们二位在此等待,如果待会儿有小男孩自囚禁处走出来的话,便将他带下去休息,明天一早将他带去给老爷发落。”那二人答应一声,逸轩便将静君抱了起来,准备送他回房。
一路上逸轩望着怀中紧闭双眼的静君,心中狐疑着:“真是奇怪了,一个大男人为何会这般轻呢?”他将静君抱到房间,将她放在床上之时,静君便清醒过来了。
“你可总算是醒了,害我还走了老远将你送回来。”逸轩笑着对静君说着。
静君四下一望,此处正是自己的卧室没错,方才自己不是昏倒了吗?难道是逸轩将自己一路抱回来的,她一想到此节,脸儿便红起来,又见到逸轩那似有情若无情的眼光,她急忙将被子拉上,盖住自己的头,以掩饰自己的失态。
逸轩将被子掀开,见到静君那组似苹果的面颊,他笑了起来:“怪了,你的脸儿可真薄,好容易就脸红了。”
静君也不知该如何是好,急意挥手示意逸轩离开房间。
见到静君着急地欲赶他走,逸轩就偏死赖着不走:“你身上的外衣都还没换过,便要睡觉了吗?反正我明天没有什么事情做,我陪你玩玩如何?以前我常常和我那时的伴读流漩玩个通宵,然后我们在一起倒卧在这张床上睡大觉,一整晚都没有回到卧室,直到日上三竿时,整个天齐帮内部都为了找我而陷人兵荒马乱的时节,我们俩才一副睡眼惺松地出现在众人的眼前,结果我和流漩都被狼狈地教训了一顿!”
静君听到逸轩谈起他过去那位伴读的事迹,虽然是觉得挺有趣的,但是自己可不同那位流漩,要她和逸轩玩上一通宵,然后两人再睡在一张床上,这哪有可能呢?
“可惜流漩去年为了救我,打扮成我的模样,被仇家们给杀了。”逸轩说到此节时,他的脸紧蹦起来:“他是死在我怀中的,那时他还轻轻地对我诉说着,我们在一起的美
好时光,他是那般地为我牺牲,而我呢?我为我的朋友做了什么?我害他平白无故丧命,又无法替他报仇、如今
静君见逸轩愈说愈激动。愈亢奋,见到逸轩那痛苦的表情,她心中不忍,伸手过去抚平逸轩那紧皱的双眉。
“你想要安慰我吗?”逸轩无奈地笑了笑,他将静君的手握着,然后吻了她的手背道:“谢谢你了,我的事情,自然还是得由我自己来解决的,你的好意我心领了,时候也不早,我不吵你了。”就罢,逸轩便起身离开了。
静君则是呆坐着,征怔地出了好一会儿神,逸轩的举动有什么时别的意义吗?她见到逸轩那痛苦的神情时,她心中也很替他难过,所以才会想要安慰他,但是逸轩他当他吻自己的手时,静君心中真是突地一跳,她从未曾和男子有过这般‘亲蜜’的接触,那时她身上仿佛有股电流通过似的,全身一颤。
静君心绪起伏不定,她现在整个脑海中都是逸轩的影子,他的喜、怒、哀、乐都冉冉地映在眼前,她也随之时而高兴、时而悲伤看来今夜她是得失眠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