争。
孟穗跟在他身后,倒在他身侧,推推他的手臂,不死心地说:“你现在不觉得怎样,过几年年纪大一些,你会发现自己有个难看的赘肉肚。”
翻过身,名扬还是不理她。
赘肉肚?他要是真有这样的东西,他会先解聘他的健身教练,听说教练有两个老婆要养,他肯定不会冒险让赘肉贴上他的肚子。
“起来嘛!我陪你走,走几步就好了。”她不死心。
“闭嘴。”他低吼。“哦哦,你这种说话态度很恶劣哦,你会变成不受欢迎的人。”她训他,像在训她们家墙角四处爬的小强。
“我叫你闭嘴,笨女人。”坐起身,他朝她大吼,吼完才发现,他居然骂她笨,不对啊,他娶的明明是个聪明独立的女人迟疑两秒,他有种上当的感觉。
他以为她要哭了,所有女人被他这样子一声大吼,十个有九个半会哭,不管是真哭还是假哭。
可是她居然微笑,诡异的笑容让他泛起鸡皮疙瘩。
“你好爱生气哦,我不过是为你好,忠言逆耳是很正常的事情,我能理解,你工作很累人,口气自然会暴躁一些些”
横眉怒目瞪她半晌,他用尽所有骇人表情,都无法叫她闭嘴,于是,他认命。
下床、散步,飞快从房间散步到浴室,再散步到厨房、客厅、玄关,半分钟后,回到自己的床,大手掐住孟穗细细的脖子恐吓。
“我已经散步过了,你再多讲一句话吵我睡觉,我会把你勒死。”
松手,他用棉被包住自己的头,十分钟后,他睡着;二十分钟后,忘记自己该饭后散步的孟穗,也在他身边睡着。
第二天醒来时,她的头靠在他的胸膛,手脚环住他,抱他抱得很自然。
想起唠叨多话、笨到不知道闭嘴的女人他居然、居然扯起嘴角,露出一个像笑又不太像的怪怪表情。
唉进门的馥湘看见,傻掉。他是老板?还是被某个不知名魂魄附身的可怜虫?说不定哦,玩心大起,她凑近名扬耳边说话。
“董事长,瑞秋小姐来访。”
馥湘的声音打断了名扬的思绪。
名扬坐直,冷目扫过,不知道为什么,每次馥湘提到瑞秋都显得特别兴奋,仿佛她手中的遥控器将带领她观赏一场好戏。
“叫她进来。”短短四个字,不带任何情绪。
不多久,瑞秋顶着一头火红卷发进入会议室,招摇的短裙、圆圆的俏臀往桌上一坐,翘起腿,暧昧地在他身上摩蹭。
推开她的脚,关上计算机、收妥公文包,他气定神闲地说:“你有三分钟。”
“听说你解雇了许多叔叔伯伯?”跳下桌子,她凑到他脸前。
“他们做了什么,他们自己清楚。”
别过脸,他发觉自己竟然受不了她的脂粉味,真想不透,当年怎会有娶她的冲动?
“人难免出错,原谅他们一次何妨?”她主动坐到他大腿,拉起名扬的手环住自己的纤腰。
“我不做慈善事业。”
“好吧,若事成定局,我就不多说,今晚到我那里过夜吧!”她拉低自己的领口,让他看看自己若隐若现的丰盈。
“不用。”
“你忘记那些销魂之夜,忘记我们一起做过的疯狂事情了吗?”说着,她在他膝间松开自己的上衣钮扣。
名扬瞄一眼壁钟,三分钟到,他倏地起身,很没风度地把瑞秋摔在地上。
“名扬,你”“一分钟到。”说着,他拿起公文包,头也不回地往外走,嘴角又不自觉上扬,无聊事件主动浮上脑壳中央那个女人,还好吗?
无聊无聊超无聊孟穗手里的遥控器快要燃烧,从第一台转到最后一台,再从最后一台往回转,看来看去都是白皮肤的帅哥美女,就算再帅,看了整整三天,也会让人厌倦。
饭店里,唯一教孟穗乐此不疲的是一块钱餐点。
就一块钱哦!有牛排、猪排、龙虾、鲍鱼,任你点餐,爽不爽?她迫不及待想回台湾,迫不及待想把这个好消息和姐姐妹妹分享。
放下遥控器,走到窗户边,拉开窗帘往外看,四处高楼林立,大大小小车辆在脚下穿梭。好几次她想出门逛逛,又怕找不到原路回来。
孟姜说,迷路是种低智商的表现,要她起码假装聪明,直到七日退货期限已过。孟穗想,不难吧!她的老公已经失踪三个日夜,再拚个四天,挨过退货日,不是不可能的任务。
走回客厅,打开门往外探探,他还没回来。
坐回沙发,看电视,几分钟后,她又重复同样的动作打开门往外探探,他还没回来,回沙发大喊无聊然后周而复始。
这个惯性行为在两个小时后出现改变,改变原因是杨名扬回来了!
听见他的声音、看见他的人,孟穗心中出现莫名其妙的感动,跳下沙发,她投身到他怀里,两条细细胳臂圈住他的脖子,两条匀称的腿勾住他腰间,小小的脸贴在他脸颊上,好棒!又在异星球碰见人类。
“你去哪里?我等了你很久。”这一勾,她不想放。
这么隆重的欢迎仪式?一抹不自觉的笑意偷渡到他嘴角。
拉拉她的手,她套得很牢;碰碰她的腿,也紧得让人想入非非。她是经常运动的野放土鸡,不是平地肉鸡。
直直站着,他当她的尤加利树当得还算习惯。
五分钟、十分钟、十五分钟经验中的那声满足喟叹响起,腿松开,孟穗回到地面。
“我等你很久了。”
“等我做什么?”名扬发觉她的眼睛比他这个忙了三天三夜的人更红。又哭?不像,她的表情是快乐的,那么他猜不出是怎么回事。
“我很无聊。”
在忙到快死掉的男人面前说无聊?罪大恶极!冷眼扫过,他说:“你无聊就会眼红?”
只听说没睡饱会眼红、见别人比自己厉害会眼红,他可没见过哪个人无聊也会眼红。
“你说这个啊!”她指指自己的双眼。“我只要没睡觉,眼睛就会红通通。”
“为什么不睡觉?”
他没想过时差调节问题,更没想过她有抱着双胞胎姐妹睡觉的习惯。
“我一个人耶,怎么睡?”她答得理所当然。
“谁说一个人不能睡?”
“一个人可以睡吗?谁教你的?我都学不来,上次”
一个人睡要人指导?他锐利的眼光,阻下她的废话。一时间,她想起孟姜的耳提面命装聪明。
“所以你三天没入睡?”
“嗯。”“坏习惯!”
除了偏食,这个女人的问题真不少,幸好她还算聪明聪明?他越来越不确定了,只确定,她不像其它女人,让他在见过几次面后,就开始感觉厌倦。
“我知道,坏习惯要改过来,我会慢慢改。”
总不能逼孟姜飞到美国来陪她睡觉吧,这点孟穗很清楚,虽然她的性格迷糊。
点头,掠过她,名扬走进浴室中洗澡。
说来奇怪,不过一转身工夫,他就怀念起她的柔软。吃错葯了?不!他今天太累,累到没力气应付女人,他的怀念纯粹是错觉。
他要洗澡?
好啊、好啊,洗澡很好,里面的浴白很大,泡起来舒服极了,泡完澡心情畅快,他就不会老憋着一脸大便。
哦!对,下午服务小姐给她送进来一大篮玫瑰花瓣,她用掉一半,剩下另一半
孟穗匆匆跑回房间,把自己搁在化妆台上的花瓣提起,忘记敲门,直接走进浴室。
“你要不要洗这个,很”下面的话自动消音,在她见识到男人与女人的不同时,瞠目结舌。
这、这要用什么形容?雄伟?壮硕?丰厚天!好吓人的场景,救命、救命,那么一大团肉卡在裤子当中,难怪他不舒服、难怪他一脸屎。
原来不是憋了大便,而是大便始终卡在中间,换了她,也会整天不爽。
孟穗大剌剌的眼光直盯着他的下半部看,他敢保证,那种眼光绝对不是垂涎。他没遮掩,直声问她:“你进来做什么?”
“我、我哦!这个,用这个泡、泡澡,很舒服”一句话切了几段,吞几次口水,总算把话说完。
接过篮子,顺手倒下,篮子空了,随手一丢,回身,他发现孟穗还站在原地。
“还有事?”这回,连他的声音都沾上大便。
“没、没事。”
回身,她走得很犹豫,一步比一步缓慢,老牛拖车也不过如此。
突然问,睾丸癌三个字浮上她脑海。曾经,她和大姐臆测过他患有隐疾,没想到胡乱猜猜,居然让她们蒙中,而且除了睾丸肥大,他的鸟鸟也大只得不象话,她是不晓得有没有鸟鸟癌这种毛病,不过,她敢肯定他不正常。
懊不该提醒他?
他很凶、很爱吼人,可是不提醒他,很对不起吶!人家花了两千万买她,她多少有责任义务。
好吧、好吧,勇敢一点,不要介意他的坏脾气。回身,目光自然而然落在他的“庞大”上面。
洗个澡都不得安宁,名扬大大喘气,她、该、死、了!
孟穗很笨,但不至于白目,火山喷火前的危急状况她很清楚,冲上前,两只手抢先捣住他的嘴巴,不让他说话。
她抢在前面说:“你不要生气,我是为你好,只要一下下、一下下就好。”孟穗没想过自己已经用废话,浪费掉许多的二下下”
不过,他果然停止喷火,怒焰在她软软的身子欺上来时,平息。
她的两只手没离开他的嘴巴,几天没刮的胡渣在她的掌心刺扎着,有些些騒痒、有些些悸动。
“我想你应该去看医生,有病不要拖着,虽然病在隐密处也不应该害怕看医生,如果你会害羞的话,我可以陪你去看医生,帮你回答医生的问题,你说好不好?”她讲得诚心诚意。
“我有什么病?”拉下她的手,他的冷酷维持得很痛苦。
“你那个、那个太肥大,里面可能长了不好的癌细胞,听说长那种细胞要切片作检查,就算你真的没有坏细胞,切掉一些也是好的,太大负担很重,走路也会不舒服。”
她说得乱七八糟,厉害的是,他居然听懂了!
“谁告诉你,我的太肥大?”
“不用谁来告诉我啊,用比的就知道。”
“你拿我和谁比?”
她的经验丰富?名扬憋气,火山预备爆发。
“宜璋啊、志凯啊、友平啊,你和他们有明显的不同。”
“他们那么大方,开放参观?”
冷哼一声,他误会了她的纯洁,那个烂理论居然正确台湾已经找不到年满二十岁的处女。
“不是、不是,他们没有开放参观,是我帮他们换裤子时,不小心看见的。”她用不小心来强调友平、宜璋、志凯的洁身自爱。
孟穗的话让他很错愕,但不到半秒钟,他找到问题症结点。
“告诉我,他们几岁?”
“友平最大,他五岁”
宾果!他猜对方向,火山自动灭火,名扬站直,耐心等她把一大堆无聊废话说完。
“你要不要去看医生?”下了结论,她仰头观灿谠方有没有被自己说动。
“该看医生的是你的脑袋!”
语毕,他一把拖住孟穗,往那池据说泡了会很舒服的热水中躺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