意诅咒。
“当然会死掉。愤怒会使肾上腺素大量分泌,引起血压升高、增加血液中醣分、增加肌肉的血液量,然后中风、死亡。你常常生气、不爱笑,我吓都吓死了,好啦你不要生气,不要吓我好不好?”
拉扯他袖子的弧度加大,她的嘴嘟成富士山。
要不要出手求情?孟穗脸上的“好可怜”引发众人同情,一堆人你看我、我看你,到最后全看向始作俑者馥湘。
耸耸肩,馥湘拒绝认罪,站在原地,续看后情发展。
“不然,我唱歌给你听?”
想起她那首你说你爱了不该爱的人名扬低声恐吓:“你要是敢在这么多人面前唱歌,我保证生气十年。”
“十年?不行不行,你的身体没办法受得了,我不唱歌,绝对不唱,好不好?那你笑一个”
哀求的声音转小,她巴结地望他,咬住下唇的可爱模样,让恻隐之心轰地炸上几十个男人的心。
他们相视一眼,很有默契地走向老板,拚着惹火老板的危险,他们要从虎口抢救下可爱的董事长夫人。
只有馥湘没动,她知道老板会输,站在原地,她安安稳稳算钱。二六十二、写二进一,二三得六加一等于七,七百二十块美金折合台币,呵呵她能买一套香奈儿,充充上流美,说不定走在马路上,会有人找她上八点档综艺节目。
问馥湘为什么敢确定老板不会摔夫人?
简单,你几时见过老板摔瑞秋小姐需要考虑?那是下意识动作,拉手、反转、提高、甩脱,一气呵成,既然老板的意志制止自己对夫人出手,表示夫人的生命保障安啦!
“不准嘟嘴。”
说着,名扬才抬手要点向孟穗的嘴唇同时,一群人涌了上来,分开两人,激动者甚至拉住他的手臂,不让它往下砸落。
“你们在做什么?”冰箭射过,有人中箭下马。
“董事长不要生气,从头到尾都是我们的错,我们不应该和馥湘打赌,赌夫人敢碰你的脸。”
很好,又有人主动跳出来认错,这些人还真护卫馥湘啊!
“对啊、对啊,错在我们,请董事长不要对夫人做出暴力动作”
“我有说要处罚她?”锐利眼光横切,他们下意识起鸡皮疙瘩。
“你们弄错了,名扬是世界上最好的男人,他才不会打太太呢!他对我很好哦,他给我吃大餐、买东西、叫人带我出去玩,知道我英文不好,还特地找人从台湾寄小说漫画给我看,我再也找不到比他更好的男人了,所以放心啦!他才不会打我。”
说着,孟穗走回“危险区域”一个投身,跳进他怀里,标准的无尾熊姿势。
这个动作,在没人的时候很受欢迎,可惜眼前一大堆人围绕,他不习惯当观赏动物。
“下来。”他命令。
“不要。”她公然反抗他的命令。
“下来。”
“等我数到一百就下来。”她跟他强。
“马上下来。”
“快好了啦,不要吵我,我已经数到二十了。”她就是要赖着,怎样!
几次他的大手抬起准备往她的小屁股打下,却也几次气弱,垂下手。
“九十八、九十九、一百,好了。”她跳回地面,仰头笑着告诉他:“我越来越喜欢抱你,下次我要数到一百一十。”
事至此,所有人都看得出名扬对妻子的宠爱与纵容,回到原处,乖乖地从皮包里面抽出二十元美金交给馥湘。这回,他们输得心服口服。
“你看,你明明没要打我,可是脸好凶,别人就误会你,常常被误会一定很不好受,笑一个嘛,慈济的师父说,多笑永保青春差丽哦!你总不希望自己像个老头子,走出门,人家说你是我爸爸。”
说着,习惯性地,她的手欺上他的脸,调调他的眉毛、调调他的唇线。
“你看,好多了。”
东瞧西瞧,孟穗越瞧越满意,踮起脚尖,在他弯弯的唇上烙下一吻,不深,但轻易引来全场掌声。
“安可!安可!”
拍手加欢呼,他们知道有了这个可爱的夫人,他们的老板将变得更具人性,当然,不是说他现在属于野兽阶级,不过、不过,他的确少了一点点人味儿。
“大姐,这个送给你。”
“孟姜,这份是你的。”
孟穗把礼物送到姐姐妹妹面前,她买的大都是纪念t恤、饼干点心、徽章等等的小纪念品。
临行前整理行李,名扬一看到孟穗准备的礼物,觉得不对,匆匆请住在当地的员工去补一些高档货带回台湾,比方香水、名牌衣服、皮包、钻链等等。
孟穗不明白为什么要这样做,当时名扬正在忙,没空搭理她的疑问,任由她一个人去猜测,后来她懒了,窝在他腿上沉沉睡去。
“蜜月旅行好玩吗?”孟汶问。
“很好玩啊,可是玩到后来有点烦,就成天腻在他身边,哪里都不想去。”
腻在“他”身边的意思是她和妹婿感情不错?孟汶打量妹妹,短短两个多月,纤细的人儿丰腴了一圈。
“他看起来很凶。”从见到孟穗回娘家起,孟姜泪水没停过,是思念也是感动。
“不会不会,他的脾气很好,不管我怎么弄他,他都不骂我。”
在孟穗的感觉中,冰脸冷语不算骂,闭嘴不算骂,他对她的坏处她全没记在心上。
“你唠叨到他受不了的时候呢?”孟汶问。对于孟穗的长篇大道理,没几人能忍受。
“就听啊,听得很累的时候,他就叫我不要讲。”孟穗润饰名扬口气话词。“可是,他有把我的话给听进耳朵里哦,我不骗你,真的,他的性格真的很棒,只是脸看起来臭臭的。”
对于孟穗的话,孟姜存疑。在她眼中地球没有坏人居住,坏人只在小说漫画中出现。
“他对你好就行了。”
“他不光是对我好,他是非常非常好,好到不行。”谈起名扬,孟穗眉飞色舞。
“告诉姐,他怎么个好法?”
“晚上他陪我睡觉,有他在我就睡得着。”她举出第一例。
废话,哪个丈夫不陪妻子睡觉?孟汶轻哼,她没想到的是,为了配合孟穗的睡眠,名扬必须为她改变工作步调与生活作息。
“他给我很多水喝,我爱喝多少就喝多少。”
喝水?拜托,美国又不是缺水国家。
“然后咧?”
“他怕我无聊,给我买了一大堆漫画小说,是买的哦,不是租的。”
“再多说一些。”孟汶说。
还要多讲哦,这样已经很多了呀孟穗眼睛东飘西荡,拚命想,久久不语。
“算了,杨家人对你好吗?”
“不错啊!奶奶对我很好,抄着我的手到花园散步,告诉我,要是名扬欺负我,就跟她告状,可是他才不会欺负我咧。”
“公公婆婆呢?”
“公公很忙,他要和名扬到公司去上班赚钱;婆婆也忙,要常陪公公出门,她说我有空可以去逛街买东西和做脸,可是我不喜欢逛街做脸,我比较喜欢看漫画。”
“你要好好跟公公婆婆相处。”
“我知道。”
“现在我们来谈重要问题,他有没有告诉你,他得了什么不治之症?”
“没有。”她是乌龟,名扬不提,她就假装他很健康。
“你没有问他吗?”孟姜问。
“没有,我要问吗?”
“你不应该问,耐心一点,等他主动来告诉你。”孟汶有不同看法。
“要是他存心欺骗?”孟姜不同意。
“那也没办法,孟穗已经嫁给他了。”孟汶实事求是。
“难道你看不出他哪里不对吗?”孟姜问孟穗。
“看得出来呀,他老是唉,我没办法啦,我告诉过他,我很担心他死掉,可是、可是”想到他的生气,她就忧心忡忡。
“别烦了,船到桥头自然直,反正不管怎样,你都有娘家可以靠。”搂搂二妹,孟汶朝孟穗笑笑。
“对啊,我有你们。”伸手勾住姐姐妹妹,她有很多亲人疼爱。
当三个姐妹搂成一团,哭的哭、笑的笑,和乐融融时,杀风景的电铃声响起,孟姜起身开门。
一见到门外的名扬,二话不说,孟穗冲过去,眨眼间,挂到他身上。
要叫她下来?不!没用的,上次在机场的公然违抗之后,他不认为孟穗会在家人面前,遵循他的指示。
于是,他直直站挺,随她挂到高兴。
“能让孟穗挂那么久,他的身体状况大概没有我们想象的那么坏。”孟汶说。
“我想也是。”孟姜附和。
不晓得为什么,孟穗今天挂得特别久,紧紧的手臂勒得他呼吸困难,紧紧的双腿扣得他欲望冲动。他在纳闷;她在伤心,孟姜的问题,提醒她快要成为寡妇的事实。
“下次我再送孟穗过来,我先带她回去。”双手捧起她的小屁屁,他准备把她抱上车。
“好,再见。”孟汶朝他点头。至少,他对孟穗很好,无庸置疑。
回到车子,名扬把孟穗摆好,可是她的手不愿意松开,他没勉强她,弯着身,任由她的手勾住他的脖子,许久,在唉的一声之后,名扬的头重获自由。
绕回驾驶座,他发动车子,不太有表情地问她:“你又想到什么?”
“我在想你,很想很想。”
“我才去公司一下子。”
她的思念让他很舒畅,可他没表现出来,嘴角微微的勾勒,意思带到。
“我知道,可是我想你很久。”
“想我什么?”
“想你很多,说不清楚。”
“好吧,我以后带你去上班。”
他在台湾的办公室里附有休息室,累的时候,她可以到里面去睡觉看电视。
“真的吗?”
她高兴得跳起来,撞上车顶,手在头上呼一呼,盯住他的眼睛。
“我说过假话?”
“你没有,棒呆了。我有没有告诉过你,我好喜欢你哦!”“有。”
“我有没有说过,你是天底下最好的男人?”
“有。”
“那我一定没说过,就是最红的f4都没有你帅。”
“你说过。”
“真的有哦”“没错。”
“嗯,你是全世界最体贴的男人。”
“老词。”
“我爱你像天上的星星那么多。”
“说过了。”
“我不会喜欢别人像喜欢你那么多。”
“这句你讲过三次。”
“我想不起来新的话。”孟穗抓抓头发,努力想她的每日一话。
“想不起来,我就不带你去上班。”逗她很有趣,尤其把她闹得团团转时,名扬爱上了这个新娱乐。
“我头脑不好。”
“我买鸡精给你喝了。”是她自己说,喝鸡精会头好壮壮。
“我书读得不够多。”
“我给你买了满柜子的书。”虽然他不认同她的理念,不相信读那么多言情小说会变精明,他还是找人定期搬来最新的小说。
“我可不可以先欠着,下次再想新句子给你?”
“不行。”
“我加利息给你。”
“不希罕。”
“你很固执。”
“随便你批评。”她的苦恼看在他眼里,笑虫在肚子翻滚,但脸上还是一片平板,态度漠然。
“我不是批评,我是说实话。”
“无所谓,每个人都有偏见。”
“不是啦、不是啦,我真的不是偏见,我”
她急成热锅蚂蚁的同时,偏头,厚!他居然在笑,还笑得鱼尾纹都跑出来了。
耙欺负她?可恶,她是有娘家可以靠的人耶!孟穗抱住他的头,才不管他是不是在开车,劈头就是一阵乱亲,亲亲亲,亲完脸亲嘴、亲完嘴亲脖子、亲完脖子亲耳朵。
她在他身上盖印章,每个印章上面都刻着“孟穗的”、“孟穗的”所以,他身上有了孟穗的眼睛、孟穗的鼻子、孟穗的嘴巴和孟穗的全部全部。
很可笑的画面出现在台北街头,一个正襟危坐的男子,无视于身旁女子的攻击,专心开车什么时候会出车祸?不知道,这种事别问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