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敢看他脸上铁青的表情。
他一听,差点手软,真想将怀里的女人当场摔在地上。
对女人他一向最怜香惜玉,从来没有一刻这么讨厌一个女人,尤其是怀里这个虽然醉死了,却也是道道地地的大美女。
仔细一看,她长得还颇像他最近的新偶像!新闻女主播侯佩岑。
无可奈何,他还是只能慢慢地拾级而上,每走一个阶梯,嘴里就咒骂一句侯岩那浑小子,总共有多少的阶梯,他就骂了多少次。
终于爬完了五楼,将她安全送回到家,他的脚已经抖得不听使唤,气喘如牛,没想到常上健身房健身,他的体力却还是这么差。
江幼真赶紧打开朱葑沄的皮包,将皮包里所有的钱全都掏出来给他。“先生,真的很谢谢你,你的衣服和车子都被弄脏了,这些钱就算是她赔给你的洗车和洗衣费,只是不知道够不够。”
“算了,就算是我这个人难得一次的日行一善。”他摇摇头,他怎么会收她的钱?!
“不行,你不收我会感到愧疚难安。”她拉着他的手,硬是将近万元的干元大钞全塞进他手里。
彼任远看着手里的钞票,收也不是、不收也不是。又看看她们所住的地方,看来她们只是从外地到台北来讨生活的两个年轻女孩子,这些钱可能是她们一个月的生活费,要是收下了,他才真的会心里不安。
他将钱还给了她“你放心,洗车和洗衣服的费用,我会找另一个人算。”说完,他转身走了出去。
江幼真送他下了楼。今晚真亏有他的帮忙,要不她真的不知该如何是好。
在他上车、准备将车开走之前,她才想起自己连恩人的名字都还不知道,手及时的放在车门上。“对不起,我还没请教你贵姓大名?”
“顾任远。”他丢下名字后,车子随即如箭冲出。
她看着消失在巷弄的车子,口中叨叨念念的!
彼人怨?!
怎么会有人取这种名字?
不过他的名字虽然叫做顾人怨,可他还真是个大善人,一点也不会顾人怨。
侯岩将麻烦丢给顾任远,自己先离开pub,回到家时已经将近一点,家人都入睡了。
他蹑手蹑脚的上了三楼,回到自己的房间,灯一打开,却发现他的床上躺着一个妖娆的女人。
他眉一皱,二话不说的转身离去。才刚下了楼,就正巧碰上刚要上楼的妈妈。
“侯岩,你不是才刚回来吗,怎么又要出去了?”刘婉君问着。
“妈,我为什么又要出去,你怎么会不知道?!”他反问她。
“我怎么会知道?”她一头雾水。
“好,那我问你,舒晴怎么会睡在我的床上?”
“你说舒晴睡在你的床上?”
他露出一副她再装就不像的表情。
“我想她可能是等你等到累了,才会在你的房间里睡着了。”她陪笑的说。
“妈!”
“对了,还有件事我忘了告诉你,舒晴从今天开始会住在我们家一阵子。”
“舒晴要住我们家?为什么?”他大叫出来。这样他的日子还过得下去吗?
“你舒伯伯现在大部份时间都在大陆工作,最近舒晴的姐姐要到美国念书,你舒伯母要陪她过去住一阵子。她不放心舒晴,才拜托我帮忙照顾她。你也知道你舒伯母和妈是几十年的好姐妹,她拜托我,我怎么可以拒绝?!”
侯岩太了解他妈妈了,她根本是醉翁之意不在酒,心里打什么主意,怎么骗得过他。
“她会住多久?”
“大概三个月左右。”
“我知道了。”他一直都想搬出去住,这下就有理由了。
“我就知道你是我的好儿子,不会让你妈妈为难。”刘婉君笑得好诡诈。俗话说日久生情,舒晴是那么可爱的女孩子,她相信只要经过相处,儿子一定会喜欢上舒晴的。
“你是我妈妈,我当然不会让你为难。”他笑笑地说,越过她,往大门走去。
“侯岩,你要去哪里呀?”刘婉君追过去。
“我去任远那里睡。”
“你自己有家,干么跑去任远那里睡?”
侯岩没回答她,直接离开家,开车往好友的住处去。
他来到顾任远的黄金狗窝时,他还没有回来,反正他也有一副顾任远房子的钥匙,一点也不用担心会被关在门外,吃上闭门羹。他自己主动开门进去。
他前脚才一踏进,顾任远后脚就回来了。
彼任远一进到屋子,侯岩随即闻到一股腐酸的味道,闻了真令人作呕。
“这是什么味道?好臭。”他捣住鼻子,腐酸味真是难闻。
“这全都拜你所赐!”顾任远气得想杀人,尤其是面前正站着这个始作俑者。
“拜我所赐?”他仔细一看,才看清楚好友似乎沾染了一身呕吐物,他心中已然明白了。“你赶紧去洗个澡,把衣服换下来吧,真是臭死了。”
“等一下我再找你好好算帐。”顾任远气冲冲的回到房间,洗澡去了。
半个小时后,他已经一身干净清爽、香喷喷的出来。
“你难不成是倒了整缸的香水下去洗澡,这么香!”侯岩消遣他。
“我记得这是我顾某人的房子,而我好象没有请你进来。”
“喂,我们是穿同一条裤子的好兄弟,你该不会见死不救吧!”
“你死了是你家的事,不过就看在我们相交多年的份上,我会去替你上个香,望你好好安息。”
“喂,你太无情了吧!”亏他们还是死党,一点侧隐之心都没有,还落井下石。
“你说错了吧,是你不顾兄弟之情!”一想到他今天不顾兄弟道义,先行离去,他心里就有气。
“那两个女孩都还算是上等货,我是给你一个机会,你应该感谢我才对。”
“明天我会把洗车费和那一套亚曼尼的请款单送到你秘书那里。”
“什么亚曼尼的请款单?”
“我可不像你,衣橱一打开不是凡赛斯就是亚曼尼,我只是一个三级贫户,想买一套称头的衣服可得存钱存个一年半载。被吐了一身我可以不跟你算帐,但你总得赔我一套新衣服吧!”
这小子,简直是趁机勒索。
如果一间全国前十大企业大公司的副总经理是个三级贫户的话,那全台湾大概百分之九十九点九的人都是三级贫户了。
“行,没问题。”
彼任远不太相信地看着他,对于他回答得如此爽快,顿觉其中有诈。
“别用这种眼神看我!”侯岩露出雪白的牙齿,却让人感到更加的毛骨悚然。“我只是想请你帮个忙。”
“你要我帮你什么忙?”
“先让我在这里住几天。”
“你该不会舍弃豪华大别墅,宁愿屈就我这破茅屋吧!”顾任远揶揄着他。“你要住几天?”
“等我找人把我的公寓打扫过,我就搬过去住。”他那间公寓都买了好几年了,里面该有的都有,但他却没机会去住,那公寓平常除了养蚊子之外,没有其它用途。
“怎么?你决定要搬出来住吗?你妈会准吗?”
“她不准也没用。”这都是她逼的,怪不得他。“我都已经是三十岁的大人了,可不是三岁的小孩。”
“你妈又逼你去相亲了吗?你不是一向都是上有政策、下有对策,怎么这一次投降落跑了?”
“你知道舒晴吧?!”
“那个非你不嫁的千金娇娇女?!”侯岩身边有过多少女人,他可是了若指掌。“她是伯母最好的姐妹淘的宝贝女儿,你何不依了伯母的心愿,娶她当老婆就好了。”
“你还真是名副其实的顾人怨。”
“喂,我警告你别拿我爸爸替我取的名字开玩笑,我会翻脸。”任远任远,他爸爸是希望他以后能够“任重道远”可怎知打从小学开始,他就一直被同学唤作顾人怨。
别人这么叫他,他可以充耳不闻,然而自己最好的朋友这样说,他就无法忍受。
“对不起,我说错话了。”侯岩赶紧道歉。“顾子,你一向足智多谋,你也帮我想想办法,如何才能让舒晴对我死心。”
“要让舒晴对你死心,就得先让伯母死心。”
“那要怎么让我妈死了这条心?”
“简单呀,你就赶紧去交个女朋友,这样就可以让伯母对你死了心。”
“交女朋友,那不是要我自寻死路吗?”他目前最不想要的就是束缚和婚姻的责任。
“喂,你可是你家的独子,你该不会打算单身一辈子吧?”
“你放心,我没有打算一辈子不结婚,只是不是现在。”
“不是现在?那又是什么时候?”
“不知道,就看我什么时候遇上她。”
“她?!”不知怎地,顾任远想到了在pub遇到的那个酒女,她醉言醉语嚷着只要恋爱不要婚姻,这下不正好?
“这事简单,就看我的。”哈,君子报仇三年不晚,没想到这么快就有这个机
会了,这真是所谓的现世报。“我会帮你找到一个不会用婚姻绑住你的女人。”
那个酒女就是最佳的人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