风扬高,吹乱了安妮的长发。
可除了紧紧环抱住前方男子的腰外,她别无选择。
精瘦却又结实的腰杆,随着催油门时的律动,那结实的肌肉在债起时有力得令人有些惧意,都在在说明着,他平时的活动量是多么的惊人。
她很想大叫,他方才说这是什么
新生校园巡礼!
虽然雅德斯学苑真的很大,几乎占据了整座山头,可用这种速度逛校园?她光是捉头发都来不及了,哪还有空暇去看经过了几只苍蝇、蚂蚁!
后悔,后悔,真后侮!
受罪,受罪,活受罪!
安妮的思绪回到了受罪的源头
敝自己定力不足,一句“短腿苹果派”就被人激怒,和白苹先后踱出教室后,在属于南欧的炽日底,她再度见着了那个曾在怪兽庭园中惊鸿一瞥的杰斯。
烈日下,他的装扮与前一回的全然不同。
斑大身躯跨坐在一部重型机车上,戴着副帅气却几乎遮住了半张脸的墨镜,上着黑皮衣,下身是同样黑得有型有款的义大利名牌皮裤,由脖子到脚,包扎得密实,帅气、劲猛、气焰、倔悍、傲佞
由白苹及辛西亚眼底,安妮不断看见此类字眼的反覆出现,可转到了她眼底却只有雨个宇
白痴!
真的,这么热的天里,穿得黑压压、包得密实实,除了白痴难道还有更贴切的形容词?
但也怪不得他,安妮不屑地撇撇嘴,谁让人家是见不得光的蝙蝠后代!
“我说过了,那不是我的名字。”微恼,她踱近了坐在车上的杰靳。该死,第一天就被人这么喊,将来还能在这学?锇簿驳墓兆勇穑?br>
“对不起,安妮,”他的道歉让她起了讶异,因为他实在不像个会轻易认错的人。猜测没错,上下打量安妮后他的下一句话让她再度握起了拳头“可我真觉得短腿苹果派,要比安妮有说眼力多了。”
安妮忍住了向他挥拳的街动,这并不容易,但她还是做到了,不是因为东方人的良好修养,而是因着她刚刚才加道的,他的蝙蝠祖先。
“谢谢你的欢迎,杰所学长。”
话说得僵硬,她打算扔句再见后就闪人,却破杰斯看出了意图,他突然伸出的长手让她联想起蝙蝠锐钊的爪子,他捉牢了她,没理会身旁的好奇目光及抽气声。
“你想干什么?”安妮沉了脸,纵然身为短腿族,可还有说不的权利吧?
“雅德斯有个好传统,”他说得漫不经心“新生第一天上课,都该有个学长陪伴来趟新生校园巡礼的。”
“所以?”她偏着头眯着眼,用着质疑的眼神盯着他。
“所以,我的苹果派,”他嘴角噙了笑却没有笑纹“冲着你我是旧识,我正是那陪着你做校园巡礼的学长,我查过你的课表了,接下来你要到下午三点才会有课,所以这空档正好。”
去他的屁旧识!
只见过一次面就能算是旧识?
“如果我不”因着他微显冰冷的笑容,安妮吞下了原本很冲的语气。“我的意思是,谢谢你的好意,杰斯学长,只不过我”
“看来你一定也不知道雅德斯的另个好传统了”一个使劲,杰斯将她像老鹰捉小鸡似地提上了机车后座,那可怕的蛮力让她的挣扎显得渺小且微不足道。
惊魂甫定,车子已起了呼啸浪吼,引擎声稍小之时,她听到了他未竟的话语“雅德斯施行学长制,只要学长开了口,学弟妹就没有反驳的余地。”
下一瞬,安妮发出了尖叫,却又没法选择地揽紧了身前霸道的吸血鬼后裔,在众目睽睽下,尘沙间,车子扬长而去!
。
安妮原是恼极了杰斯的唐突而打算不理他的,只可惜,她的忘性向来比记性要强,一段路后,在逐渐习惯了车速并开始对眼前景物起了好奇心时,她压根就忘了方才是被他强押上车的了。
行过错落着教室、宿舍建筑物的区段,车子攀上了馒头状似的小山丘,丘陵上绿草如茵,不知名的小花满山遍野,让她想起了擎天岗她的故乡,那过住的岁月,这会竟巳都离了好远、好远了。
一路上每经过一栋建筑物或碑志时,杰斯都会向她解释这是什么地方、有什么特殊的意义,对于所谓带领新生校园巡礼,他表现得其实算是尽职。
只不过,他说的毕竟不是安妮的母语,不但不是,里头还夹杂着南欧腔,想听懂就得专心,可偏偏一路上凉爽的风实在太过诱人,而义大利半岛的阳光又是多么地令人想昏昏欲睡,于是乎对于他的解释,她初时还会乖乖应了声,到末了,倦意袭上,她连嗯嗯都懒了。
“安妮!”他难得直呼她的名,用的还是微沉的声音,下一瞬他空出了一只手,在她环在他腰上的手臂上拧了拧。“当心点,你在打瞌睡。”
“你骑你的,别管我,”既然被发现了,安妮也懒得再做掩饰,打了个毫不文雅的呵欠,她将睑贴往他的背,藉以躲避日头“我眯一下就好了。”
“别睡了,危险!”他停下车,偏过头,将她由背脊上拉离“最后一站,看完后我带你去个好地方睡。”
被他电力摇了摇再加上风势乍停,她消了大半睡意,睁开惺忪的眼,她发现他们不知在什么时候竟由大道转进了一条羊肠小径,而这会?他们正停留在个交叉路口,四条青葱苍翠的小径开展在眼前。
“这什么地方?”好奇赶跑了仅余的睡意。
“绮恋之境,”他淡淡然“是雅德斯学生最爱带恋人来谈情的地方。”
“很有趣的地方。”她用手遮了遮日头,在心底接了下去,可却不适合我们吧。
他睨了她一眼“下次出来时记得戴个帽子,这儿的太阳会杀人的。”
下次!
表子跟他还有下次!
没理会安妮的反应,杰斯迳自解释下去。“这四条小路分别是幸运路viafortu—na、恋爱路viaa摸rre、接吻路viabacio及黑暗路viabuia,意思是在幸运路上邂逅的两个人,在恋爱路坠人爱河,然后在接吻路上接吻”
安妮听得正起劲,他却没再说下去。
“那么,黑暗路呢?”她忍不住好奇的问。
他斜睨了她一眼反问:“依你的猜测,一对恋人在个黑暗的地方,他们又该做些什么呢?”
她收回了好奇。听起来,这个答案不会是她这纯情的十六岁少女想知道的。
杰斯再度启动了车子,方向却是朝苦黑暗路前进。
“你想做什么?”她问得有些心慌。
“别人到黑暗路做什么我没兴趣,不过,那儿通常都是我睡觉的地方。”
安妮放下了心,再度由背后环住了杰斯,心底暗骂自己想太多了,如果这男人真对东方文化有着好奇,那么他该找的是既美丽又对他有好感的白苹,至于吸血一事,那不过是远古时期的传闻,现在是二十一世纪,她一定是被辛西亚的鬼话给吓昏头了。
况且这一路上人家什么也没做,只是尽责地当个为学妹导览详解的学长,反观她自己,老是以小人之心度人家君子之腹,真是不应该。
通往黑暗路的路上两旁是密林蔽空的枝桠,很有一种绿色隧道的感觉,阴凉的风吹得树叶沙沙作响,安妮方才脱逃了的瞌睡虫再度回头。
约莫过了十分钟,杰斯将机车停下,这条路愈到后头愈显阴暗,颇符其黑暗路的名,这里即便是白日,亦会让人不由心生惊悚,可杰斯看来却比方才在阳光下要来得更加自在。安妮跟着下车,并由着他牵着手穿过了树篱往路旁行去,她没挣脱他的手,在这种地方,她想,即使牵着的是只蝙蝠也会好过于独行吧。
十来步后,她见着了棵好大好老的古榕,若在台湾,这样的树会被人当成树神公膜拜的,可在雅德斯,这只是个跷课补眠的好去处。
她在古榕的板根间觅了个不错的小小地盘。天哪,这里的草好软好密,风又凉,若不趁机去和周公下下棋,岂不是辜负丁上大的美意?
她睡了,她向来是个好睡的人,睡沉了之后连梦都难有。
可这一回,她也不清楚自己究竟是睡了多久,只是,她忽然梦见有只蝙蝠在舔吮她的嘴唇。
安妮尖叫了声由梦中挣醒,这才发现那不是梦,真的有人在舔她的唇,只不过不是蝙蝠,是拿下了墨镜抵近在她眼前的杰斯。
“你为什么要醒?”他语带遗憾,那独属于他的特殊银灰眸子绽着煚亮,而他唇上还留有炫耀的光影,那是在亲吻之后因着濡湿的唾液而出现的。
懊死的家伙!天知道他趁自己这头笨猪熟睡时吻了多久?
安妮恶狠狠地在心底开骂。
天哪,那是少女的初吻耶!
我的金城武!
我的白芜!
追根究底,都是睡神惹的祸!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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