的感觉,她是第一个,却也是
走到赵绫的面前,冷晔粗鲁的扣住她的下巴,命令道:“在这里,你没有喜欢和讨厌的权利。”任何人都可以讨厌他,就是她不行,不为什么,因为他不喜欢。
“只要是人,都有喜欢和讨厌的感觉,你把我押在这里,还想剥夺我的喜怒哀乐,你这个人还有没有良心啊?”这个男人不只是冷酷无情,他还霸道无理!
冷哗挑衅的眉一场“你不是说我是死人吗?死人怎么还会有良心?”
“我”嘴巴张得好大,话却进不出口,她可不能自打嘴巴啊!
“明天起,你到厨房当伙夫。”冷晔突然决定道。
“伙夫?”前面的怒气才消退,就转了这么一个大弯,赵绫一时竟会不过来。
“伙夫要干哪些活儿,你不会不知道吧!”在军营,所谓的“厨房”不过是个凉棚,在那种地方,他就不相信她还可以躺着跷脚哼小曲。
“我我”她当然不知道,她连油盐酱醋糖都搞不清楚了,洗手作羹汤,那根本是在开玩笑嘛!
“不知道也无所谓,进了厨房就知道。”
“你不怕我下毒害你吗?”她这辈子还没做过亏心事,可是为了他,要她泯灭良心,她也不会眨一下眼睛,这个可恶又可恨的死男人!“下毒?”冷酷的一笑,冷晔无情的嘲弄道:“毒死我会有什么后果,再笨的人都知道,你敢拿国家社稷的安?纯嫘β穑俊?br>
“我就算我不敢下毒好了,你敢吃我弄出来的东西吗?”没见过这么不要脸的男人,他很了不起,他很重要,她不能躲债,难道她不能残害他吗?
“你喜欢跟自己的肚子过不去我可以奉陪。”
他要吃饭,她难迈不吃饭吗?拿这种事威胁他!
接着他又补充道“我警告你,这里的人若出了什么意外,你这条小命也不用玩了。”
“你,动不动拿人家的命威胁,小人!”她可是八王爷的二千金,命竟然如此不值钱,这还有没有天理啊1:“进了厨房,最好安分点,否则有你苦头吃了。”转身走出厩房,冷晔丢下他的指示“杨墨,把她交给老史。”老史是厨房的伙夫头,性情古怪,脾气暴躁,在他的磨练下,还怕她不收敛吗?
实在是气不过,赵绫孩子气的朝着冷晔的后头猛做鬼脸,虽然这一点意义也没有,不过,对舒解郁闷的心情还是不无小补。
哼!谁怕难啊!当伙夫就当伙夫,有什么大不了,向来只有她御人,没有人敢奴役她,他等着瞧吧!
勤读兵书一向是他修身养性的秘诀,可是今天,他怎么都静不下心来,而他心知肚明,这全是为了一个女人赵绫。
把她派到厨房当伙夫,实在不是个明智之举,一个千金小姐哪懂得烧饭?想让她尝尝苦头,总不能拿大家的肚子开玩笑,泻肚子事小,万一敌人来袭,大家因此无力披挂上阵,那可就危险了,可是,话都说出口了,这会儿收回成命,岂不是让人质疑他的权威,赵绫更有机会笑话他了。
做任何事他总是三思而行,可是一碰到她,什么事都不对劲,有时候还会让冲动主宰了理智,不过是一个女人,怎么会让他失控?
走出营帐,冷晔抬头望去,可是眼里看着悬挂夜空的月牙儿,脑袋瓜里回荡的却是赵陵的身影。
骄纵、蛮横、任性,她全身上下没有一个优点,可是她的一颦一校却生动了他平淡的日子,他喜欢看到她、没什么道理,就是喜欢,虽然她嚣张狂妄,没把他这个镇西将军放在眼里,但是看到她,就是一件很愉快的事。
“这么晚了,将军还没歇着?”阮浩这时来到冷晔的身旁。
“今晚的月色很美。”也许是皎洁的月光显得格外的温暖。
难掩心中的讶异,阮浩眉尾轻扬“想不到将军也有欣赏月色的雅兴。”将军可以谈用兵、谈杀敌,却不懂风花雪月。
“我真的那么不像个人吗?”他从来不会有这么可笑的疑惑,他有血有肉,当然是个人,可是赵绫的话,却让他的信念产生动摇,虽然这实在很愚蠢,他却没法子不去想它。
阮浩一时怔住了,眼前的冷晔不是他所熟悉的镇西将军刚硬冷酷、不苟”言笑,他有些不一样,眉宇之间多了那么点柔软。
“不说话表示什么?”除了赵绫,大概也没有人敢跟他说实话,这是她惹人生气的地方,却也是她的可贵之处。
“回将军,属下只是不太明白将军的意思,何谓人?”
“你有何见解?”
“属下以为,‘人’可以从生命的有无来论,活着是人,死了就不是人,可以从身分的价值来论,主人是人,奴隶不是人,也可以从生命的丰富来论,懂得喜怒哀乐就像一个活的人,人生无喜元悲跟一个死人又有何不同?这是是非非,没有一定的论断。”
冷晔笑了,这就是阮浩,聪明又狡猾,他不敢明着说他像个“死人”只好拐了那么一个大弯。
“属下的浅见让将军见笑了。”其实将军并非独断之人,对于属下的建言、批评,只要中肯有理,他一定接纳,只是带兵之人长期严肃刻板,难免少了那么点幽默和激洒,况且将军身为统帅,自有他不容争辩的骄傲和威严,就是犯了再大的不是,为人属下,也只能斟酌进言。
“你的话让我受益匪浅。”难得有如此愉悦的心情“好久没有跟你下棋了,有没有心情来上一盘?”
“将军有此雅兴,属下岂能错过?”阮浩欣然的道。
转向始终默默随传一旁的何东齐,冷晔吩咐道:“摆上桌案和椅子,我和军师要在月光下对奕。”
“是,将军。”
半个时辰之后,棋局还进行不到一半,阮浩就打破沉默“属下听说将军决定把赵姑娘调到厨房子活。”
沉吟半晌,冷晔下了一颗黑子,直截了当的问:“你有意见?”阮浩是一个不好管闲事之人,他会提起赵绫事出有因。
苞着下了一子,阮浩回道:“属下不敢,只是希望将军能够再三思。”
“为何?’
“厨房之地,攸关饮食安全,赵姑娘来历不明,不能不防。”
“赵绫的身分,我会尽快派人回对京调查,这一点你可以放心。”
“是,可是在确定之前,将军是否应该另作安排?”
眉一挑,冷晔话锋一转,犀利的质问:“你是真担心她会带来危险,还是受人之托,想帮她解围?”
阮浩笑了,他不慌不忙的拱手道:“属下佩服,什么事都瞒不了将军,属下确实受人之托,不过,若非此事关系甚大,属下万万不敢接下如此托付。”杨墨关心的是赵绫,他在乎的可是军营的安危。
用不着问,冷晔也知道阮浩是受谁之托“杨墨倒是挺关心赵绫。”表面上虽然不当一回事,心里头却泛起一股酸意。
“杨墨一向怜香惜玉,自然不忍心看赵姑娘试凄。”
这一说,冷晔心里头舒服了不少,阮浩说得没错,杨墨心思细腻、体贴多情,会处处维护赵绫是一件很自然的事。不过,他还是不喜欢杨墨太过于关心赵绫。
“赵绫很懂得照顾自己,用不着他担心,还有,这件事我已经决定了,谁都不准再有意见,你也不用多心,厨房有老史在,他不会让任何人有机可趁。”
“将军说得是。”
顿了一下,冷晔又恢复轻松的心情“该说的都说完了,这盘棋你还下吗?”
“当然,一直没有机会跟将军分出高下,今天说什么也不能错过。”在军营,想拥有这么优闲的一刻,可不是一件容易的事。
“好,不过你只有一盘棋的机会,赢不了我,就再等一次。”
“是,将军请。”
接着士兵端来的午膳,何东齐来到冷晔身旁“将军,该用午膳了。”
点了点头,冷晔收拾桌案上的东西,让他把午膳摆上。
看着午膳的菜色,跟往常没什么两样,不过相同的食物,看起来却显得更加美味可口,甚至还可以闻到菜香,让人胃口大开,冷晔沉思的蹩起眉头,好奇的将每一道菜色都尝上一口尝起来的味道果然同看到的一样,美味极了。
莫非他的心情好,食物进了他的嘴就变得特别有味道?
不可能,他就是这个样子,谈不上心情好不好,况且他很清楚今天是赵绫第一天进厨房,她肯定会把那儿搞得鸡飞狗跳,他可不敢期望今天会有好吃的饭菜。
她在厨房可好?老史的脾气不太好,厨房的伙夫都很怕他,以赵绫的性子,定收不了他,跟他起冲突,两人谁也不让谁,厨房恐怕会变成“战场。”他这是在担心赵绫,还是怕厨房从此变成是非之地?
不行,他得去探个究竟,可是赵绫第一天进厨房,他就特别走一趟,赵绫会怎么想,营里的士兵又会怎么说?他可以亲自去了解状况,但不宜急在这一时,否则只怕是火上加油,麻烦更多。
看这样子,也只能找杨墨问清楚了。
很快的解决午膳,冷晔马上道:“东齐,去请杨副将过来。”
“是,将军。”不过,何东齐刚要踏出营帐,冷晔又将他唤了回来。
“东齐,算了。”老是为了赵绫惊动杨墨,这实在不妥当,可是
懊死!他恨透这种感觉,这个不好,那个也不行,他做事一向很干脆,什么时候变得这么多虑?如果赵绫以为他小心眼,存心去厨房看她笑话,找她的碴,就由着她,他何必在意她怎么想?营里的士兵怎么说他,他向来不放心上,每个人一张嘴巴,他管得了人前,可管不了人后,这会儿他又何必在乎他们怎么说?
以前,一旦拿定主意就会付诸行动,他只管他该做的事,其他的一概不管,如今却为了一个女人,心里有了负担,这是为什么?自从赵绫误闯军营,什么事都变得不对劲,尤其是他自己
苞着冷晔也有十几年了,他的心事何东齐多少猜得到几分,沉吟了片刻,他才开口道:“将军有事可以交给东齐来办。”
顿了一下,冷晔问;“今天有没有听到厨房那边闹事?”
“东齐没听说这事。”
没听说算是好消息吧!不过,也有可能事情还没闹大,短短一个上午,赵绫就是有再大的本事,也不可能马上搞得乌烟瘴气。
“将军,要不要东齐到厨房探个究竟?”何东齐细心的提议。
冷晔摇了摇头“用不着这么大费周章。”东齐一向随伺一旁,他会去厨房,肯定是受了他的指示,这跟他自个儿走一趟有什么差别?
想了想,何东齐又出了一个主意“要不然,东齐找其他的士兵打探一下?
沉思片刻,冷晔点头道:“好,就这么办,不过切记,不要大惊小敝,弄得人尽皆知。”
“将军放心,东齐知道分寸,不会让任何人察觉。”
“这事就交给你,不过,不急在这一时,过两天再找机会问吧!”
“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