好在有地图。”圣龙巫女拿出一张泛黄微破的丰皮纸,摊在桌上。这是世代流传下来的圣域之图,原本已为只是张擦屁股用的破纸,想不到真能派上用场。
隐没将地图挪了过来看个仔细,上面印有谜龙帝国的古徽,确实是源自于古代的产物;再详细的审视,他发现地图上还有未曾看过或进入的秘密地道存在著,真是太不可思议了。他露出狐疑的眼神。“难道你真的是圣龙巫女?”
“千真万确,隐没。”圣龙巫女毫不生疏地喊著隐没的名字,只要她愿意,甚至还可以背诵出他们的生辰八字和交往过的女人。
聂紫冥游走至圣龙巫女身后,弯起醉人的润唇。“我听说每个为谜龙帝国祀奉的巫女身上,都有一颗血红色的菱型胎记,你有吗?”
玄谜一听马上跳了起来。“原来还有辨别的方法啊,喂!女人,你要自己脱,还是我帮你脱?”
圣龙巫女阴狠的回瞪玄谜一眼。“敢靠近我半步试试!”
“不过,你还真会挑时机出现啊!为什么偏偏选在这种时候,思?”聂紫冥意有所指的点了圣龙巫女一下。
圣龙巫女定睛看着聂紫冥,思,他果真是明艳动人,可是,她也不输他啊!“我呢,闲来没事就是占卜,而且我又算的神准;在外头可是位嫌冢当的算命师呢!这是龙家世代与生俱来不用钱的天赋呢!”她沾沾自喜。
“长话短说。”刹尔一点也不想听她废话。
“是,谁教你是我老板呢?真是对不起喔。”圣龙巫女下情愿地吊著刹尔的胃口。
“你不想活了是吗?我管你是不是巫女,反正这几百年来有没有巫女都无所谓,你给我另谋它职!”刹尔冷眼斜睨,他可不想姑息养奸。
“好吧,唉既然你们四个大男人要欺负我一个弱女子,我也没办法,那我就不多话说我知道欧阳翎的下落了!”
“站住!你别定!你刚才说什么?”刹尔迅速冲上前挡住圣龙巫女的去路。
“没有啊?我只是一个小小的巫女,哪敢在黑圣龙面前胡乱造谣呢?您可别冤枉小的呀!”圣龙巫女学起太监的邪门腔调,故意装无辜。
刹尔忍著想杀人的冲动。是谁说女子有仁慈之心?在他看来,她根本就是只狡兔!伶牙利齿地直往人性的弱点攻击。
“你要故弄玄虚随便你,但我可没时间陪你聊天,你说是不说?”刹尔抽出腰间软剑。软的不行就来硬的!
哇!人家都这么客气在跟她示好了,她再下回报,岂不拿自己的生命开玩笑?“你们只要跟著雪夜,就可以找到华伦肯特藏匿的教堂。”圣龙巫女摸摸她的爱将。
“教堂?他躲的真高明,难怪我们怎么查缉都没有消息。”
“你是怎么知道的?”隐没觉得好奇,想见识圣龙巫女深藏下露的本领。
“这很简单,我只要占卜就可以知道一切。”打死也不能说,是她易容成计程车司机载欧阳翎去贼窟里引诱出窥伺蓝星之泪的人,否则一定会被砍死!
“你还真是厉害啊!”玄谜起身穿起外套,他才不相信圣龙巫女说的话。
“过奖!饼奖!”
聂紫冥想起某件事,又问:“难不成那封打哑谜的电子邮件和病毒,都是你放的?”这女子极不寻常。
圣龙巫女笑而不语。
“事下宜迟!”刹尔迅速戴起枪套,通知搜寻小组及军火特勤部队到定点集合,紧接著和其他人商谈进攻要议,冷静的思维战略在一瞬间完成。
四个大男人拎起外套就往外走去,完全把圣龙巫女排除在外。
她不满地嘀咕着:“哼,也不想想是谁的功劳,连一声谢谢也不会说,当我是免洗餐具啊!”意外的,转头过来的竟是玄谜。
“喂,小龙包,把你那只得了白化症的鸡抓过来!”
“你白目啊?它叫雪夜,是老鹰,不是鸡!还有,我叫龙宝,不是龙包!你再叫错一次,接下来的日子你会比在地狱还痛苦!”圣龙巫女气红了眼。
好歹她也是位血统纯正的巫女,他敢嘲笑她?
玄谜挑挑眉,随性吹了个口哨,音阶有如呼唤雪夜的咒语,它立即离开圣龙巫女的肩头,乖巧地飞落至他的手臂上。
她看傻眼了,雪夜是野生的鹰,怎么如此容易就被驯服了?太没道理了!当初她可是费了好大的工夫才得到它的青睐。更恶劣的是,他俩看起来还很登对!活像他才是雪夜真正的主人。可恶!本大小姐可咽下下这口气!
玄谜对圣龙巫女痞痞地眨眨眼。“别再气了,小美人,当心坏了你的气质,喔,不!你的等级还没那么高。”他坏坏的笑,炫耀十足地带走雪夜。
这个猖狂的家伙!哼,算了!她跟圣母一样,充满爱的包容力,不去计较。
圣龙巫女拿出手机拨了一组号吗。嘿!所谓团结力量大,她当然得多找些帮手来救人罗!呵!她真是太聪明了!
。。
冰冷的水滴滑入欧阳翎的脖子,把她从昏迷中震醒。
她的双瞳中所看到的物品全部扭曲变形,头也痛得想尖叫,全身如瘫痪般根本没办法动。对了,她是被迷昏的,但是这里是哪里?
她试著移动,这才察觉到双手被紧紧地绑在椅背上,而自己正坐在一间漏水极为严重的房间内,水滴所溅起的回音及地铁行驶过的声音,让她不禁怀疑此处是下水道,扑鼻而来的只有臭味及腥味。
欧阳翎僵硬地咽了口口水,回想起华伦肯特的恐怖行径及美狄亚阴恨的刺耳笑声,难道他们
“不!不要再胡思乱想了,先逃离这里要紧!”她使劲地挣脱绑在手上的铁链,肌肤被磨得伤痕累累,铁链像是要吃了她的血肉般紧咬著她不放。
呜痛死了!
一阵脚步声伴著回音由远而近,使欧阳翎分散了注意力。她屏住呼吸,不敢去猜测来者是何人,任由脚步声消失在她身后。恶臭的空气中,出现第二个人的呼吸声。
是谁?她在心中自问,恐惧占据全身。此时;,对方竟轻柔地抚著她的秀发,顺著发丝的长度抓著发梢,恶作剧地搔痒她的脖子。
“你到底是谁?”她似乎闻到紫罗兰淡雅的香气。
“是我呀!欧阳翎。”对方在她的耳边轻吐幽兰。
“美狄亚?”欧阳翎的血液顿时凝结成冰块。
美狄亚伸出手狠毒地撕扯欧阳翎的头发。“很意外,是吗?”美狄亚走到她面前,不断地拉扯她的发丝泄恨!恨不得连她的头也一起撕下!“还有更刺激的,想不想听呀?”
“可恶!放手!”欧阳翎不由自王地受到蛮力的牵引,全身绷得死紧。
“哼!”美狄亚给了欧阳翎火辣的一巴掌。“就凭你,也敢在我面前晃?你连舔我脚趾的资格都没有!”
欧阳翎被打的眼冒金星,耳朵嗡嗡作响。“为什么?为什么你要这样对我?”
“因为我恨你!我多么希望你能马上去死!”美狄亚眼中带著悲愤。
“我?”
“凭什么是你?为什么?我到底是哪一点比不上你?为什么刹尔会爱上你?”美狄亚几近疯狂地嘶喊,泪水激愤地落下。
“他的心中所爱的是你,我完全没有丝毫机会完全没有!”美狄亚心痛地掩面而泣。
欧阳翎怔住。“你和刹尔不是兄妹吗?”
美狄亚缓缓地抬起头,一双没有灵魂的美瞳冷冰冰的注视著欧阳翎。“哈哈哈,我告诉你一件不为人知的内幕,我和刹尔根本就是没有血缘关系的陌生人,我只是一个在贫民窟生长的杂种!”她的苦笑让人觉得心中一阵闷痛。
“我的生母是个阅人无数的妓女,所以我根本不知道父亲是谁。在我被刹尔的父母收养之前,我过的日子简直像地狱!你能想像我们母女一同接客的景象吗?能吗?”美狄亚歇斯底里的呐喊。
欧阳翎僵硬地听著美狄亚的陈述,声带好像被锁紧一般发不出声音。想不到完美的美狄亚,竞有一段这么残酷的童年。
“所以,我杀了她!杀了那个妓女!呵,谁都想不到一个六岁的小女孩会把自己的母亲给毒死,对不对?”美狄亚依稀还记得那女人喝了杀虫剂的痛苦表情。
“你杀了自己的亲生母亲?”欧阳翎惊恐地缩紧身子。
“那种肮脏的妓女死了最好!我不想再和她一起被一堆变态男人凌虐!那种身心摧残的折磨,不是你能了解的!”美狄亚捡起地上的废水管,朝著欧阳绍砸过去。
“啊!”欧阳翎顿时头破血流,血液不断涌出。
见到欧阳翎的惨状,美狄亚的心情才稍微舒坦一些,她勾起微笑,伸手去接欧阳翎滴下的血珠。
“呜”一股爆裂的疼痛瞬间在欧阳翎身上蔓延,差点令她昏过去。
“哎呀呀!真可怜!”美狄亚掩嘴窃笑。“我记得那年在社工的安排下,刹尔的父母在好几百名孤儿里选中了我,他们有钱有势,我高兴得简直像是要飞上了天,像我这种美丽女子,过的生活本来就要让众人钦羡,而不是在水沟里当打滚的腐肉!”
“美狄亚,或许你的过去令人悲泣,可是你现在什么都有了,甚至比一般人还幸福,为什么你还要做这些让他们心痛的事?”对于从小就失去父母的自己而言,美狄亚比她幸福多了,但美狄亚却不去珍惜。
“哼,那算什么养父母!当他们知道我生母的死因并不单纯时,就急著把我的领养权撤销,哼,他们是我未来幸福的绊脚石,所以我在车上动了点手脚。”
美狄亚拨著秀发继续说道:“天晓得那对白痴夫妻竟然出了车祸,双双死亡。谁都没有怀疑我,就连刹尔也是,事情最后以意外收场;而我,就继续在城堡里过著公主般的生活。”
美狄亚边说边抽菸,不痛不痒地陈述自己的罪恶。
欧阳翎在椅子上恐惧地战栗著,眼前的女子真的是生日宴会上优雅和善的美狄亚吗?她的真面目竟然是位食别人血肉来达成野心的魔女,她连人都敢杀了,还有什么不敢做的?
“我说的故事精不精采呀?若是出版成书,不知道会不会畅销喔?”美狄亚将烟吹抚到欧阳翎脸上,满足地咯咯直笑。
“走开!你根本不是人,你在众人唾弃的边缘里活著,你没有罪恶感吗?你没有痛苦吗?”欧阳翎为美狄亚觉得不舍,更为她觉得悲哀。
“闭嘴!你自以为是谁啊?你装成一脸无辜,是想突显我的坏心肠吗?哈哈!这个世界上每个人都戴著面具在苟活,为了目的,可以下择手段的变脸夺取,很残酷却也很真实,对吧?”
“不对!这是你错误的选择,你有真正感到快乐吗?”
美狄亚抓起欧阳翎身上的小礼服,幽幽地道:“是吗?你可真伟大,还要你来教我,听说这件礼服是刹尔送的,你可真幸运。我作梦都求不到的事全都被你一手包办了,那我算什么?垃圾吗?你根本就配不上他,就连礼服也是!”“你做什么?”欧阳翎惊叫。
美狄亚愤恨地撕扯著欧阳翎身上的礼服,一片又一片的碎布奔飞掉落,珍珠缀饰全都散列一地。但是美狄亚还不肯罢休,以下水道肮脏的污水泼了欧阳翎一身。
“住手!”欧阳翎失声大喊。
“哈哈!这才对嘛!破破烂烂的才像你,瞧你一身脏污,真像个乞丐!哈哈”美狄亚狂笑着,潜意识里浮现从小被生母凌虐的惨相,每天拖著身心俱痛的躯体任人摆布,比街上的畜生还不如!她恨!恨上天的不公平!
“我恨你!你把刹尔还给我!”美狄亚尖叫著,嘶吼的悲嗓在下水道里跟著回音哀伤回荡
欧阳翎黯然的垂下眼。“美狄亚我”也爱著他呀!同是为爱而泣,既挣扎又痛心,就当作毫无知觉,或许会比较轻松
顶上突然传来爆炸声,震波直达到下面,水管和墙壁都被震落,喷发出水柱。枪声四起,毫不停歇。
是刹尔!他来了!欧阳翎精神一振。
“看来,刹尔已经攻进来了,真不愧是谜龙帝国,效率真快呀!不过,他是来救你,还是来救我的呢?”美狄亚从皮包中拿出一把银色手枪,一边绕著欧阳翎走,一边仔细的填装子弹,一双绿色眼眸中层露骇人的杀机。
“美狄亚,不要做傻事!你希望刹尔知道你所做的一切吗?难道你自愿踩著别人的尸体求生存吗?”欧阳翎竭尽所能的拖延时间,但是绑著双手的铁链却怎么也无法挣脱。
美狄亚默默地把枪上膛。“太迟了,我的仁慈早被世上的险恶啃得一乾二净,如果有,那只是我表面上装出来的,偏偏大家都爱看这一套,哼!愚蠢!,一美狄亚举起枪,枪口对准欧阳翎的后脑。
“没见过钢琴师的手也能开枪杀人吧?现在就让你亲身体验!”美狄亚扣下板机。
欧阳翎同时奋力扯动锁链,她可不想乖乖送死!
“砰!”地一声,周围突然响起一阵碎裂巨响。
“谁?”美狄亚警戒地举枪自卫。
华伦肯特跟枪地走进来,满身疮痍,看来已离踏进棺材不远了。“美美狄亚,救我”
“是你呀!我还以为你可以再多挡一阵子,真是窝囊!”一看见令她作呕的生物,美狄亚的脸色就没有好看过。
“他他们四个是恶魔!竟然全把我的部下杀光,太骇人了!我从没见过如此荒唐的事美狄亚,我好痛苦”华伦肯待紧抓著心脏,一把匕首深深地刺入其中,血不断地从伤缝中涌出。
他痛苦得没办法呼吸,只有不停地咳血。他没预料到自己会有这种生不如死的下场,他要的蓝星之泪,碰都还没碰到,瞬间就被不知从哪里飞来的匕首刺中要害,一时之间天旋地转:心脏也越跳越无力。
“废物!这种败类的模样别出现在我面前,猪都比你有用多了!宾开!别弄脏我的裤子,恶心死了。”美狄亚踢开华伦肯特求救的肥手。
欧阳翎把头偏向另一边,她不想看美狄亚内心的丑陋。
“美狄亚你真够狠!”华伦肯特已经奄奄一息了。
“哈!真是笨到没葯医,完全不知道我在利用你,我连蓝星之泪长什么样子都没见过,只有你这种猪脑袋才会上当!呵呵呵”美狄亚无情地嘲讽著华伦肯特。
“我杀了你!”一知道自己被玩弄,华伦肯特爆出蛮力,直冲向美狄亚,要与她同归于尽。
美狄亚迅速地连开三枪,发发命中,只见华伦肯特翻著白眼,嘴角流出鲜血,闷哼几声就倒下了。
“自不量力的寄生虫,今晚的老鼠又可以饱餐一顿了,你说是不是?翎。”美狄亚面露天真的问。
“你疯了!你不是人!”欧阳翎发著抖,泪水缓缓地从眼角滑下。
“等我杀了你,看你还吐得出什么鬼话来!”
欧阳翎瞪著美狄亚,再也感觉不出她的美。
“哼,你和我的养父母一样,都该杀!你们只是一堆烂肉!只会妨碍我未来的幸福,没有你,我会比谁都快乐!”丑陋的心使得美狄亚的脸不断扭曲变形。她不再是美丽的美狄亚,而是个险恶自私的魔女。
“去死吧!刹尔是我的。”
欧阳翎听到刺耳的绝命枪声响起,刹那间,一把手勾刀划过空气,将子弹一分为二,掉落在地。
“住手!美狄亚。”阴沉醇厚的低嗓在惊恐莫名的空气中响起,宛如救赎。
刹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