发生关系,所以你觉得我轻浮到死有余辜?”
这回他凑上我的鼻头说:“我爱你。”
我很生气,不服输地也把鼻子凑到他面前较劲。“你怪我没跟你说我跟安安之间的关系,但却隐藏你是富家子的身份,你以为我吴念香对你投怀送抱是冲着你家的钱吗?”
他还是那一句“我爱你。”说完就要凑上前吻我的唇。
我颈子一侧,痹篇他的吻。
他不死心,往另一边寻来,我只好用手掩住自己的唇不让他得逞。
我隔着一道五指山,冷冷地质问他“伤害已经造成,你以为现在于事无补地说你爱我,我就会让你爱我吗?”
“你可以不让我爱你,但你没法阻止我爱你。”这句话基本上是换汤不换葯,说穿了,还是那三个字“我爱你。”
我觉得无奈,哭着指控他“你当初不该走的。”见他的嘴张成o型,我气急地警告他“该死的你爱我,你再不换一句台词,给我一个理由,我跳楼给你看。”
我挺起上半身,抬着软手要掀被下床。
“这段时间以来,我想通了一件事。分离不见得是爱情的终点线,相守不见得就能让爱情恒久。”他一掌印在我胸前,把我压回枕上,说:“我知道你与你哥形同陌路人,所以了解你是无辜的,自然也不需找你对质。
“一个人能知道他爱的是什么,要的是什么是再好不过的,但并非人人都和你一样清楚自己要什么。当时我连自己的感情都摸不透,怎会体会到你对我的一片情意,如果我不选择离去,我不会了解自己在乎你的程度。”
“喔!所以我就该不受征询地耐心等待骆大少爷自我探索你在乎我的程度?你以为你是高高在上的王,而我是巴望你青睐的奴隶,得苟延残喘地等待你签下赦免令吗?”
他闻言,没跟着我发飙,反而消遣我一句“你是不是跟我妈一样,连续剧看太多了?”
原来他受不了戏剧化的女人!
我念头一转,改换上一副波妇骂街的面孔,嚷道:“本姑娘都快饿死了,你还有心情闲扯淡,你这次回来是做好收尸送葬的准备是吗?”说完两手拱在一起朝天一祭,念念有词道:“生年不满百,长怀千岁忧。月下老人,您就别为我哭泣了,毕竟我甩了最不想留下来的东西,此生大愿达成也该知足,现在请你赶紧把这个讨人厌的家伙请回去,我好图个清静。”
我看到他眼珠子往天花板望去,等着他翻白眼,但他偏就是不翻,还一副仰鼻凝思状。
十秒,二十秒,三十秒,我沉不住气后,两手一撇,交抱于胸前,不客气地问:“喂,你干么?”
他的子讷努西动好几回,也学我念念有词地唱了起来。
“生年不满百,长怀千岁忧。月下老人,您就别为我偷笑了,毕竟找捡到人家最珍贵的东西,幸运一回也该满意了,但我曾听人说,与其沾沾自喜于一次的幸运,不加追求永生的幸福,现在拜你赶紧把当初那个可爱的女人送回我怀里,如此一来皆大欢快,我现时现下放你一马,日后也不再去烦你!”
我捂着耳朵,孩子气地扬着下巴“我先祷告的,还有你最后那几句话太狂妄了,我要是月下老人根本不鸟你。”
他耸肩给我一个是又怎么样的表情。“你该听过爱能化解仇恨这句话吧?”
我扮了一个鬼脸,依样画葫芦地使了一个sowhat的眼色回去。
他则嘻皮笑脸地说:“所以我的念力就会比你强。”
“什么歪论!你对中东以、巴领袖说教去。”
“说也没用,月下老人地域观太重,只管中原事。”
“那你对两岸领导人说去。”
“还是一样没用,因为月下老人只管姻缘,不搭理政治圈里的打打杀杀。”
这样跟他闲嗑牙实在是太浪费我的生命了。我没好气地板着脸,咬牙切齿地问:“你到底要鬼扯到什么时候才高兴?”
“扯到我不高兴为止。而很奇怪的,我有预感,只能要好一阵子才会有一丁点不高兴。”
这样同他磨耗其是烦人的一件事,但若说我希望嬉皮笑脸的他掉头走人,又非真心本意。尤其他刚才用那几句“我爱你”灌我米汤,我听了虽没心花怒放,但是掩不住窃喜在心头,只不过对他的怨气未消,不想就此便宜他。
我正眼将他重新打量一圈后,这才注意到他衣着松垮,西装的袖子裂了,扣子则是东缺一粒,西掉一枚,他看起来好像在泥地上打滚过似地。这时我才恍然大悟,了解把吴念宗狠槌一顿的人是骆伟。
这个发现让我心动意摇,我斜睨他的拳头,问:“你干么把我哥揍成那样?小心又被人抓到把柄。”
仿佛找人练拳是家常便饭之事,骆伟竟状若平常地说:“这是我能见你的条件之一。”
我不解地问:“条件?什么条件?”
“你爸不准我见你,我费尽唇舌跟他说明我对你的感情,他才点头并出条件,要我把你老哥先揍一顿才放行。”
“我爸,不可能!他老人家虽然跟我哥不亲,但他绝不会眼睁睁地看着我哥被人打。”
“你哥的确该打,而且早八百年前就该受教才是,”骆伟说到这里,忍不住又摩拳起来。“他这回真的是兴风作浪过头了,但养子不教父之过,我认为你哥这副德行全都得怪你爸,明明想教训儿子,却又舍不得下重手,好险碰上我拳头发痒,乐意替他出气,要不然,你哥根本不知道自己有多欠揍。”
“除了这个以外,我爸有开出其他条件吗?”
“有,他要我想办法喂你进食。”他说完,身子一斜,拎起保温盒检视一番“这汤是你的午餐吗?”
“嗯!”我点头,眼带戒备地观察他的举动。
“汤匙在哪里?”
我从抽屉里拿出一只免洗汤匙,当着他的面,啪啪啪地将汤匙折成三断,皮笑肉不笑地说:“啊!最后一根却被我不小心弄断了,真是不好意思。”哼!没汤匙,看一八五先生怎么喂我。
他面无表情地瞅了我两秒,然后含笑地对我说:“没关系,我想到一个一石二鸟、你情我愿的方法。”他说完,掀开盖子,倒出一碗汤,慢条斯理地将汤吹冷,自尝一口,解渴兼漱口。
我以为这就是他的一石二鸟之计,肯帮我把汤喝掉一些。
所以当他再尝第二口的,我也卸除了警戒往后仰靠于枕上,没想到他硕实的身子随即压上来,大手托住我的下巴,迅速地在我微启的唇间落下一吻,汤汁于是流进我的嘴里,为了防止我吐出来,他又迅捷地以吻封住我的唇,直到他确定我把稀微的汤汁吞下腹后,才松开我的唇。
“这可真恶心,我要吐了。”他灌我米汤我都喝了,蔬菜汤又有何不可?不可,不可,因为事关尊严,我才不想这么便宜他,让他好过。
于是,我把手指伸入喉咙,想将汤催吐出来,但他轻轻地挽住我的手,放到他唇间,忧心忡忡地说:“别这样,好不好?”
我把手抽回来,耸肩道:“没关系,现在不吐,几秒后照样要吐。”
我等待那一股进食后的反胃感觉,但出乎我意料之外的是,我可以感觉到一股暖流从我的咽喉漫入食道,直下贲门,或许是少量的关系,一分钟后一阵肚鸣乍响,汤安然无恙地在我的消化器官里运作,我惊讶地掩嘴望了骆伟一眼,他则是喟出好大一口气,两臂大张地紧环住我,给我一个熊式的拥抱后,顺道补上一记缠绵的吻。
这个吻里含了几滴咸咸的泪,我以为自己哭了,片刻后才理解是一八五先生贡献的,我这才体会出深藏在他心里的恐惧与焦虑。
莫非他以为我真的没救了!嗯我该好好犒赏那个跟他通报消息的人。
“是谁告诉你我入院调养的?张力吗?”
“不是,是安安的母亲。”
我愣住了。“静香姨!”
“没错。我们在电话上谈了很久,她劝我人与人之间相知相惜不容易,但若拖到天人水隔时,才后悔没做到真情相对的话,恐怕要遗憾终身。”
我听了他这番转述的话,思量片刻,老实告诉他“我当初以为真情相对是男女之间最容易办到的,如今我才知道自己错得离谱。”
他但笑不语,牵着我的手凑近他的唇际,疼爱有加地呵护着。
看着他那只牵住我的手,我有了新发现。“骆伟,只是你第一次牵我的手。”
他愣了一下“是吗?感觉如何?”
我眼珠子晃过一圈后,毫不介意地与他分享我的感觉。“感觉好好。”
他揉着我的指,一语不发地从口袋里掏出一只珠宝盒,轻轻掀开盒盖,从金色的锦缎上取出一枚环戒,直接套上我的无名指。
环戒简单素雅,没有钻石珠宝,却仍是漂亮大方。唯一的缺憾是我的手指太细,撑不住戒指。
“等我将你养胖后,咱们再去挑一只你喜欢的,然后不管旁人怎么罗嗦,你都得嫁给我。”
我含泪自动送上一记香吻。“遵命,救命恩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