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宋青天的指引下,骆昔浪和上官蔻心如愿找到了王姓兄弟,经过种种的询问及确认,已经可以认定这两兄弟就是大娘的儿子。
这两兄弟还真是像大娘所说的不孝至极;知道母亲过世了不仅没有掉半滴眼泪,还直说牌位搁在妹妹那儿也就够了,何必送回来?尤其是他们的妻子,一脸轻蔑厌恶的表情,还不时暗示丈夫绝不能留下婆婆的牌位。
上官蔻心非常生气!像大娘这么慈祥的母亲,这两对夫妻却一点地不知道珍惜,想起大娘过世前仍对两个儿子念念不忘,她就替大娘叫屈,眼泪也忍不住夺眶而出。
但是她忍下怒气尝试说服这两对夫妻,她明白若不能让他们诚心留下大娘的牌位,又如何能指望他们每天给大娘上香?说不定她和公子前脚一离开,他们后脚就马上把牌位给扔出去了。唉!百善孝为先,他们空有大善、二善的名字,却完全不懂孝道;像她,虽然只认得自己的名字,但也知道凡是人都应该孝顺父母,连这点都做不到真是枉为人。
然而尽管她努力了,但一个人又怎么说得过四个人?偏偏她家公子就好象突然成了哑巴似的,杵在一旁只是看着,一句话也不说。
上官蔻心白了他一眼,转头继续对两对夫妻说:“大娘已经过世了,她生前你们没有善尽为人子女的义务,难道在她死后,只是每天早上给她上个香,同她问个好,你们都做不到吗?”
“我们为什么得这么做?”大媳妇臭着脸问。
“就是啊!她明明已经到小泵那儿去了,现在送个牌位回来做什么?”二媳妇这么说。两个儿子更可恶,居然在旁边点头附和。
“她?她可是你们的婆婆啊!罢才不是说过了吗?大娘的女儿女婿早已经过世,除了你们,大娘已经没有其它亲人了!”上官蔻心咬牙道。
“那就让她的牌位跟着你们啊!”大儿子说。
“你们以为我不想吗?”上官蔻心朝他们喊。“若不是大娘念念不忘你们这两个禽兽不如的儿子,我才不会费尽心思送大娘回来!”
“禽兽不如?”二儿子眯起眼睛看她。“喂!这位小扮,念在你们是宋捕头带来的,我们一直对你客客气气的,你怎么话越说越难听了?你们要搞清楚”
“你们才要搞清楚,什么大善二善,如果世上有十大恶人,你们肯定是排名第一第二!”上官蔻心豁出去了,跟这种人说话要不气死都难。
“你别胡乱说话!小兄弟,什么恶人?我们可从没做过什么伤天害理的事啊!”“你们这么对待自己的母亲,说你们是“恶人”还算客气了,刚刚我说得没错,你们根本是禽兽不如,听见了没有禽、兽、不、如!”被说成如此不堪,两兄弟恼羞成怒,顾不得宋捕头在场,咒骂两声就要上前对蔻心动手。
宋青天见状正欲出言制止,却见骆昔浪右手一扬,两兄倒地,便发出惨叫,双双捂着脸,痛苦地翻过来滚过去。两人的妻子则是惊惶失措,既不敢过去牵扶自己的丈夫,也不敢离开大厅,最后则是靠在一块哭了起来。
“很痛吧?”这是骆昔浪来到王宅后第一次开口,声音似平静,实则暗藏波涛。
“你你对我们做了什么?”王大善挣扎着站起来,呻吟边以痛楚的声音问。
“没什么,一点妖术而已。”骆昔浪淡然道。
“妖妖术?”王二善跪坐在地上,因为大过惊愕而暂时忘了疼痛。
“两位不认识我吗?”
“你很出名吗?我们为什么要认识你这老头子?”王大善咆哮着,一张脸因痛楚而扭曲。
骆昔浪哈哈大笑。
“你说对了,我是个老头子,很老很老,约莫有几百岁了吧!”
王大善嗤之以鼻。
“谁能活几百年都不死?你以为自己是白魔骆昔浪吗?”
“啊!原来你认识我,这样就好办了。”骆昔浪脸上的笑容敛去,眼神也变得无比凌厉。
上官蔻心看不出哪里好办了。两位夫人听了他的话,很有默契地低呼一声,然后就翻翻白眼相继倒地,两个“善人”刚刚才站好的,这会儿碰的一声又跌回地上了。
把这些人全吓倒了,事情还有得谈吗?上官蔻心不由瞪了骆昔浪一眼。
“你你真是白魔骆昔浪?”王大善鼓起很大的勇气问,浑身上下抖个不停。
“你说呢?”骆昔浪冷冷地盯着王姓兄弟。“记得我使在你们脸上的妖术吗?”他问。
精神有点恍惚的王姓兄弟茫然地点点头。
“想不想听听它的可怕名称?”
两兄弟拼命摇头。
“哦?那么你们想知道的是如何去除它了?”
他们又开始点头。
骆昔浪扯高嘴角。
“恐怕要让你们失望了,这妖术一经施放就无法去除了,唉!唉!唉!先别急着哭,还不到回天乏术的地步嘛!只要你们俩携同夫人,每天晨昏诚心给大娘的牌位上香,同她请安,闲来没事多读些佛经给她听,这妖术便会乖乖潜藏在你们的皮肤下,不会发作。”
王姓兄弟半信半疑,骆昔浪于是举步朝他们走去,泛着寒光的眼睛看得他们直发抖。
“是不是怀疑我的话?”
“不不是!绝对不是!”兄弟两人拼命摇头。
“很好,记得我说的话就免试凄。从今天起好好“孝顺”你们的母亲,哪天忘了上香问好的话,原本就不怎么好看的脸可是会生疮流脓,烂得惨不忍睹喔!还有,把这番话一字不漏说给两位夫人听,记得心要诚喔!你们脸皮下的小妖作怪起来可是会传染的。”
骆昔浪又给了他们阴沉的一瞥,然后转身对上官蔻心说:“走,回客栈去了。”
“公子啊!你这么吓唬他们,有用吗?”和宋青天分手后,上官蔻心皱着眉问骆昔浪。
“哦?何以见得我是吓唬他们?”
“别告诉我你员的会使妖术,我可不相信!”
“他们可是深信不疑。”
“这么有把握?”上官蔻心还是担心。“那两对夫妇虽然没什么人性,但看起来也不笨,当真会相信妖术那一套吗?”
“话若出自他人嘴里,那两人也许不信,既然是由我口中说出,他们是绝对没胆子怀疑的。”骆昔浪讥嘲道。
“真是这样就好了,大娘生前的心愿得了,终于可以和两个儿子常相左右。”
“和那种不孝儿子媳妇在一起,还不如跟着你。不过人既已死,那块牌位搁在哪里也不重要了,只有你这傻子才会不辞辛劳非要来找这两兄弟。”
“我说过了,大娘希望能落叶归根麻!”
骆昔浪看了她一眼,继续往前走。
“牌位已经送达,明天就启程回冰雪原吧!”他说。
“不行啊!”上官蔻心闻言忙道,走在前方的骆昔浪跟着停下脚步。
“为什么不行?”他问。
“把牌位这么搁着就走,我不放心。”上官蔻心回答。
“是你坚持要送回牌位。现在又说”
“你也看见了,大娘的儿子媳妇全是那副德性,万一他们心有不甘,拿大娘的牌位出气呢?那怎么办?”
骆昔浪闭了闭眼睛。
“那要怎么做你才能安心?”
“在青梅镇多住几天,早晚偷偷去王家瞧瞧。”
“你吗?”
“当然是公子你。”上官蔻心道。“我一点武功也不懂,如何能到王家去“偷瞧?””
骆昔浪耸起眉。
“你是要我躲在屋顶上偷看?”
“你要躲在树上也可以啦!别让他们知道就是了。”
“为什么我要去做这种偷偷摸摸的事?”
“为了大娘啊!”骆昔浪冷哼一声。
上官蔻心看看他,改口道:“那就算是为了我嘛!知道大娘过得好,我才能安心回冰雪原。”
“她已经死了,埋在地底下。”
“但她的灵魂上了天,正站在云上往下看。”
骆昔浪盯着她,知道自己终究会妥协的,他不想再和她起争执。反正这件事情一了他就会回冰雪原,而她也会一起回去,这就够了,为了这个他可以做任何事。
“好吧!我会暗中观察他们,不过只有三天。三天一过我们就回去。”最后他说。
“三天啊?不能再久一点吗?”上官蔻心-有点得寸进尺。
“就三天。”
“好!好!三天就三天!”上官蔻心因为他的让步而露出笑容。
“然后就回冰雪原。”
“嗯。”她点头,忽然啊了声。“如果不是妖术公子究竟对他们兄弟做了什么?”
“只是打了些砂子在他们脸上。”
“啊!”上官蔻心睁大眼睛。
“一会儿就不疼了。”骆昔浪微笑说。
“砂子吗?原来是这么回事。”她喃喃低语着,走了几步又啊了声。“我又想起一件事了,宋捕头他”
“为什么突然间想起他?”骆昔浪看起来很不高兴,白色的浓眉高高耸起。
“我只是想起他说要拜你为师那件事。”上官蔻心抬头间:“公子真的不能教他一些功夫吗?”
“你要我教他武功?”骆昔浪越来越不开心了。
“因为他看起来很想学嘛!你拒绝了他之后,宋捕头就委靡不振的,一点精神也没有。”
“哼!你对那姓宋的倒是挺注意的。”
“公子没有注意到吗?”
又是一声冷哼。
“怎么样?公子,你真的不能教”
“不行!”骆昔浪斩钉截铁打断她的话。“这件事不许你再提。走,同客栈去。”
他说着大步向前走,后头的上官蔻心则是长叹了一声,小跑步跟了上去。
第二天一早,王家墙外的大树上,骆昔浪坐在那里,冷眼看着王姓兄弟偕同妻子跪在牌位前膜拜;他虽面无表情,心里可是极度的不悦。
就是为了这两对不被信任的夫妻,他必须像只猴子似地攀在树上;虽说这对他而言轻而易举,但他还是厌恶,真想干脆把那两兄弟的头给摘下来,然后扔给他们的老婆,把她们一块吓死。
注意到王二善的妻子打了个哈欠,骆昔浪手一挥,洒出几颗树子,当然是准确地击中目标。
“哇!我的脸我的脸好痛!好痛啊!”那女人的嚷嚷声传来,接着是她丈夫的咒骂声。
“你一定在心里对娘不敬,对不对?白魔说过的,心不诚的话啊!你的脸你的脸起红点子了,完了!完了!要是传染开来该怎么办?快!快跟娘磕头道歉,请娘原谅你,快啊!迟了可就来不及了。”
四个人拼命磕头,虔诚的程度可想而知。骆昔浪讥讽地笑了笑,轻松地回到地上,离开了王宅。三天的观察期应该不需要了,有了刚才的教训,这两对夫妻肯定会一天两回诚心诚意上香念佛,绝不敢再有丝毫怠惰抱怨了。
嗯,明天就同冰雪原吧!骆昔浪这么想,心情好多了,而他走着走着,无意中头一偏,发现衙门就在前头,而宋青天正在大院里练着剑。
骆昔浪停了下来,远远地看着宋青天舞剑。他全神贯注,不断跳跃并挥动手中的长剑,尽管他的动作看在骆昔浪眼里是充满破绽,不论是剑招或是使力的方式都有缺陷,但表情很认真,似乎是个真心喜欢武学的人。
不知道为什么,骆昔浪并没有马上走开,他静静移动脚步,让自己更靠近院子,倚着树干继续看着宋青天舞剑。练过剑以后是练拳,然后是长枪,就这么一项接着一项,好象永远都不曾停下来似的。
骆昔浪看着他,见他终于不再练了,但脸上表情郁闷沮丧,约莫是对自己的表现不甚满意,骆昔浪这么猜想。
而这正是宋青天心里的想法;不管他再怎么认真操练,他的武艺也...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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