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大哥,快别吵我,这些都是草木,不是人啊!”话音一落,就见那些部队倏然不见。几十里的地上全是野草断木,甚是混乱。李瑟惊得呆了,心里暗悔鲁莽。楚流光见了,招手道:“不怕,这阵输的不算惨,还有余地。大哥,你过来。”
李瑟再不敢任性,连忙来到楚流光近身处。楚流光伸出玉手,在李瑟额头上比画起来,过了一会儿,楚流光道:“好啦!你可以什么都能瞧见了,我要和勿用老道士再斗一场,用魂魄斗一下,请你为我护法,好好保护我的肉身。”
楚流光说完,不等李瑟的回答,就盘膝坐在香案下,嘴里不知念着什么。李瑟见楚流光忽然飞了起来。
可是桌上还有一个她,自是她的肉身了,李瑟只见楚流光的魂魄飞向空中,紫衣飞舞,煞是美艳。突地,空中显出大水,一望无边。
上面一片黑云,一个道士仗剑,乘黑云,持杖于水上大喊。那大水波涛汹涌,巨浪滔天,直向楚流光淹来。楚流光离大水只有几步时。
忽然投符于水,那符立即化做小舟。楚流光登上小舟,那小舟在巨浪中平稳如同陆地,楚流光甚是得意。李瑟望见空中那道士生得形容古怪,相貌威严,高颧阔额,落腮胡子,头戴逍遥巾,身穿蓝色道袍,自然是勿用道士了。
勿用此时见奈何不了楚流光,登时大怒。念了个咒语,陡然天空跃出一条毒龙,张牙舞爪,向楚流光抓来,要挖其心。
楚流光却不慌张,念动咒语,拿出两个丸子,然后祭起二个气圈。那青白二气圈到毒龙近前,合成一个半青半白鸳鸯大小的带刺的大丸,刺向毒龙的脑袋。那毒龙即时坠落水中,头尾蜷了几蜷,僵死不动,慢慢沉入水里。
二气圈仍旧飞回楚流光手内,依然分开,仍是两个丸子。这二丸,楚流光开始炼成,不能变化,修炼多年后,如今可大可小,可分可合,又能化作一圈。法宝的神通大小,随乎其人,道力日深,则神通日大,而法宝之神通,亦因之而益大。
勿用大怒道:“这不过是剑丸,龙为木,剑为金,金能克木,我的木龙,被你破了,我放火龙出去,把这个小丫头烧成灰,到时烧得干干净净,可别怨我。”说完便将一个椰瓢托在掌中,念动真言。
瓢内一条赤龙,开始不过五六寸,顷刻长有丈余,遍身烈焰腾空,张牙舞爪,向着楚流光喷出一道火光,夭矫飞来。楚流光笑道:“好个堕地狱的东西。”
她取出个寸许长的小水晶匣儿,内藏着一缕青线,然后化做了一根铁杵神针。这神针乃是宝物,移山压它不能损,涌海灌他不能动。用以变化,拒水则水退,拒火则火灭。楚流光把神针甩到空中,念咒驱动,神针快如闪电,直向火龙心脉射去。
那火龙避之不及,神针贯心而出,火龙挣扎翻滚,一会儿火焰尽灭,火龙也死了,勿用惊异不已,怒道:“青线之针,乃是金物,何以竟能制服我的火龙,取它性命?你用的是什么妖术?五行生克之道,你竟然能避免吗?”
楚流光哂笑道:“五行生克之道,虽造物也不能违拗,何况于人?你知道龙本属木,龙雷之火,因龙而发,它就变成火了吗?所谓相制者,制其本,则标亦消灭。若只制其标,则本在而标复炽。你当我是傻瓜吗?”
勿用道:“胡说,我的火龙那么厉害,岂会怕你的金针。”楚流光道:“化者,相生之道。针之神灵,类似于龙,取之本来。你举龙之标,就算再厉害,仍是其本。我舍剑而用针,乃是取金之至微。这是何故?因为你的火龙,通晓灵性,若见剑气飞来,必逃遁避开。
所以我用小小之针,从下而上以贯其心,等龙看到,躲避不及啊!又可集中金力,一举成功,任你外表多大火力,也是枉然。”
勿用只听得目瞪口呆,做声不得。楚流光微笑叹道:“你三十年精勤,一旦术尽,其奈我何哉!”勿用心想:“这丫头定是学了‘上清秘笈’,才这般厉害。再打下去,也是无益。”郁怒而去。
勿用一去,既而大水恬然,波停风息。楚流光欣然欢笑,驾着小舟,朝李瑟挥手,玩耍了一会儿,才飞回变成法台的房屋,回到肉身。李瑟赞道:“哇,真是厉害,我看得头昏目眩,真是太神奇了,姑娘,你真是天仙下凡。”
楚流光笑道:“哪里!我本事也是有限的很,管中不可以窥豹,真是贻笑大方!”李瑟又是夸赞不已。
二人说说笑笑,一边变化如常,一边收拾残局。二人把屋里收拾干净,楚流光闭目休息,一会儿似乎睡着了,李瑟知她用了过多法力,定是疲惫之极,虽然他也一夜没睡,不过也不觉得劳累,为了安全之故,便在楚流光身边继续守护。李瑟虽然看护着楚流光,但想楚流光打败了那个道士,那道士自忖不敌,定不会再来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