sp; 喜恩一愣,说不出话来。
她不知道,她从没想过这件事,她根本不认为自己对他除了手足之情之外还有什么。
见她只是动也不动地凝睇着他,司马邀煦不禁叹了一口气,然后缓缓地合上眼。
“我本来是想,倘若你先死,我会觉得好过一些”
“原来你希望我先死”喜恩蹙紧眉、扁起嘴“倘若你真是这么打算,又何必替我挡下暗器?”
他说的和做的,差距未免也太大了一些?
“我本来是那么想的,以为你若是先死,由我承担悲伤即可,总好过我先死,让你承担痛苦,但是”他愈说愈小声,逼得她非得俯近他,才听得清楚他在说什么。“也好,我先死了倒也好,横竖你也不会为了我的死而悲伤”
“你说的是什么话?谁说我不会为你悲伤?”她怒不可遏地吼着。
路边一个不相干的人死了,她都会替对方感叹两声,更遑论是他?她怎么可能真的无动于衷?
“你会为我悲伤?”他微拧着眉,嘴角漾着一抹苦笑。
“我”她当然会,而且她还会非常非常痛苦,但她却不知道该怎么告诉他。“不管那些了,我先去叫大夫,我先你怎么了?很难受吗?我叫大夫来,很快的,你等着!”
见他彷若快要失去意识,她才感觉到他真的有可能会在这一刻离开她:水远地离开她!
她的眼不由得发热,模糊了眼前的他。
“你能为我悲伤这就够了”感觉她的泪水滴落在他脸上,他轻敌着唇,最后缓缓地合上了眼。
“司马邀煦?”喜恩难以置信地瞪大眼,连忙拍着他的脸。“喂!醒醒,不能睡,千万不能睡,你要是真睡着了,说不准就会”
天啊,倘若他就这样一路睡到黄泉,要她怎么对得起黄泉底下的老爷?
不对,不只是这样,她不只是无脸见老爷,她对他不只是一份责任和保护,还有
“喜恩,这是怎么回事?”耳边突地听见怀笑的尖叫声,硬是拉回了她有些恍惚的意识。
她忽地瞪大眼,放声吼着:“叫大夫来啊!”不会的,她绝对不会让他就这样死的!
“嘘,小声一点,喜恩才睡下而已。”
迷迷糊糊中,耳边突地传来怀笑刻意压低的声音,喜恩想要张开眼,眼皮却沉重得让她掀不开。
“谁要她睡在这儿的,怎么不叫她回自己的房里去?”这声音倒像极了一向无情的二少爷
“她说不要,我只好让她先在贵妃椅上躺着。”怀笑的声音有几分无奈。
“那是因为她担心我。”
咦?这声音这不是司马邀煦的声音?
他不是尚在昏迷之中吗?
难不成他已经醒了?
但是就算他醒了,声音也不可能这般有力还是她合眼便已睡上了几天几夜?
可是她方才听见怀笑说,她才刚睡下而已哩。
“可不是?”怀笑叹了声,又道:“三少爷,别再捉弄她了,告诉她实情吧!要不你不觉得喜恩这三天下来憔悴了不少?”
捉弄?仍睁不开眼的喜恩不禁微蹙起眉。
“是憔悴了,也瘦了些,我也知道自己不该让她这般担忧,但除了这时候,我要到何时才能感觉到她对我的情意?”司马邀煦苦笑了声。“还是我该想办法让自己不断地生病,好让她待在我身边?”
“傻了!”司马沐熏轻啐了一口。
“是傻了”司马邀煦倒也不反驳。“今生爱上她,是老天注定要她克我。”
“既然是这样,你得要让喜恩知晓你的病情早已无大碍,只是蓄意装睡吓她,要不然她”
“你骗我?”怀笑的话未完,喜恩已强撑着沉重的眼皮跳起身。
司马沐熏和怀笑坐在一旁,惊诧地睐着喜恩一脸恼火,而司马邀煦则是摇头直叹自己命运乖舛。
“我只是想知道你对我的心意,是否和我想的一般,这不能算是骗。”坐在软榻上的司马邀煦现在就算想要再躺回去装病,似乎也来不及了,只好认命地据实以告。
“这还不叫骗?”喜恩向前几个大步走到床榻前,伸手取下挂在床架上的长剑。
“怀笑,咱们先走。”司马沐熏见苗头不对,拉着怀笑便往外走。
“二哥”真是太不讲义气了,居然说走就走“喜恩,无论如何,事实都已经证明了你对我并非只有手足之情。”
应该是这样没错吧!
“我听不懂!”喜恩拔剑出鞘抵住他的颈项。“你可知道你受伤之后,我为了你两夜未眠、为了你不敢合眼、为了你心惊胆战、为了你柔肠寸断,而这一切,居然是骗我的!司马邀煦,你到底安的是什么心,居然用这种下流的手段骗我,你到底是什么用心?”
他的气色好得很,压根儿不像快要撒手人寰的病态可恶,他该不会打一开始就没什么事吧?
“喜恩,你真的很爱我。”司马邀煦咧嘴笑着。
她一愣。
“我听你在放屁!我一点都不爱你,我甚至很想要杀了你!”他没瞧见她手上的剑吗?
“不,你爱我。”他饮眼瞅了她手上的长剑一眼,不以为意地笑了。
“我呸!”她手上的长剑晃动了一下,却依然没有动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