br /> “怎么说呢?”
韩敏太了解杜诗柔一根肠子通到底的个性,这样转移话题的方法实在屡试不爽、不曾败阵。
“还不是你系上那些‘有心人士’,我找遍了整栋哲学系大楼,在逼不得已的情况之下只好去问他们,谁知他们居然跟我来个一问三不知!那也就算了,还跟我来个相看两不厌,好像他们面前有一块上好的肉似的直盯着我瞧,实在让我受不了。”杜诗柔涨红的脸宛若一株盛开的玫瑰一般,令人舍不得移开目光。
“谁教咱们杜大小姐得天独厚有着沉鱼落雁、闭月羞花之貌,加上一副令人惊艳的妖娆身段、吹弹可破的雪肤凝脂啧!怎么能不教人垂涎三尺呢?”诗柔的美貌是众所周知,她能想像诗柔被系上同学包围在系大楼里的绝妙境况,呵,她真的能够想像。
“唷!耙情是吃了蜜糖啊?刚刚的‘高壮挺拔’不知道又是出自谁人之口!”杜诗柔反将她一军。哼,她这副天生丽质的美人胚子身段可不是人人都有。
“妹子呀,拙姐在这里向你道歉,抱歉,原谅拙姐的这张劣嘴吐不出象牙。”只要能让这小妮子别再把话锋转回去,要她做什么都可以。
“要原谅你也可以,我向来不为难人。”杜诗柔停顿一下,看着韩敏精雕细琢的容颜心里暗暗立誓,非得让她说出一些心事不可。“你昨天究竟上哪儿去了?昨天有你最心爱的‘哲理的探讨’,你怎么可能因为生病而放弃上昨天的课程呢?”
“小女孩长大了!”韩敏挑挑眉“懂得把话题再绕回来,不过这一次我真的没有呼拢你,昨天真的是病倒了。唉!像我这种没什么朋友的人,哪天要是不小心病死在床上也没人知道,说不定还得等到阵阵尸臭传出才会引起别人的注意。而你居然还怀疑我说谎!”
“我只是担心你一个人住在外面会不会遇上什么困难而不告诉我,我只是想帮你而已嘛。”嫣红的双唇不自觉的嘟起。
“我了解!有事情我一定会找你,你就别担心。”
“那我去上课罗!第二节下课我再去你们系上找你。”
“ok!”
望着杜诗柔渐行渐远的身影,韩敏不安的情绪终于获得解放。
杜诗柔是杜鸣风和大老婆直到晚年才得到的掌上明珠,也是她同父异母、有着一半血缘的妹妹。
在美国长大直到前两年才回来的杜诗柔,向来被保护得很好,完全不知道她们之间的关系,更不晓得最亲爱的爸爸是个人面兽心的人,而韩敏也不打算将这些事让诗柔知道。
今天如果不是担心杜鸣风有可能将自己最疼爱的女儿作为巩固杜氏集团的筹码,她也不会赶至学?纯此?br>
不过,或许是她太看轻诗柔在家族里的地位了,毕竟私生女怎么能与亲生女儿相提并论呢?
不曾不满自己的身世,尽管只有母亲能相伴;可是突然拥有一个如此行径光明磊落、毫不忸怩做作的妹妹,让韩敏好生欢快,即使不能以姐妹相称也无所谓。因为诗柔对待仿佛陌生人的自己,竟是那么的真诚。
记得自从母亲受不了寂寞的生活,受不了父亲的不理不睬,受不了父亲在外的风流韵事,更受不了自己为了爱情只求付出、不求回报、不求身份地位的愚蠢心态之后,终于在不断的委曲求全之下,精神出了乱子。
病态的利用自己的女儿策划一场鳖谲的阴谋,不仅逼自己走上黄泉路,更拿女儿的一生开了一个很大的玩笑
***
结束半天令人疲惫不堪的课程后,杜诗柔便拖着韩敏逛遍附近的几条服饰街,直到太阳已经下山,才互道再见。
当韩敏回到公寓大楼时,赫然发现有人跟踪她。
一辆加长型凯迪拉克豪华轿车嘎的一声停在韩敏的身旁,一名身穿黑色西装的男子优雅的下车,对韩敏略略行礼。“韩敏小姐吗?”他一举手一投足,皆有着令人无法抗拒的魄力“请上车吧!少爷已经恭候多时了。”
“你家少爷是谁?”该来的谁也躲不掉,韩敏早已心知肚明,只是想再拖一点时间罢了。
“辛震天少爷,震扬企业的总裁。”穿着黑西装的男子恭敬有礼的回答。
“我并不认识他,你们找错人了!”该死的老狐狸,她多希望不是那个姓辛的,可是总是事与愿违。
“无妨!是不是错了,少爷自会决定。”那人依然一派的优闲。“请韩敏小姐上车吧!”
“你罢了!我倒要看看他想做什么。”韩敏摇头叹气地坐进轿车内。
随着车子的行进,繁华的夜景如电影情节般一幕幕掠过。
可惜的是,此刻的韩敏并没有欣赏美景的兴致,心里不停的盘算着该如何说服那该死的辛震天。
眼看着车子转入越来越狭隘的山路,愈来愈快的车速,仿佛载着她进入万劫不复的地狱。
韩敏的心里已经了无思绪,只能祈求上天别再跟她开玩笑,她只想一个人好好的过日子,不想进入那龙争虎斗的世界。
心绪飘浮间,车子突然停下,韩敏茫然地抬头望向外头,却望进一双深邃幽黑的眼瞳,像被磁铁吸住般的转不开视线,恍若被吞噬在黑暗无边的漩涡里
“看够了就下车吧!”一声低沉暗哑的声音敲醒韩敏的三魂七魄。
“你是”韩敏哆嗦着声音问。
“毋庸置疑,我是辛震天。”他说着,一把将韩敏像拎小鸡般的拎出汽车。
韩敏仰视着这位鲁莽的男子,却再次被吸引住目光。收不回的视线缠绕在辛震天的笔挺身材上,尽管黑色西装将他包裹得密不透风,仍依稀可见其摄人魂魄的肌肉线条;而他的浓眉大眼、唇红齿白,宛如?吧褊妗缴衤矶梗值目慊笕耍诤喜豢梢皇赖牡弁跗3瓜殖鲂镑仁扇说镊攘Α?br>
“看够了吗?看够了就走吧!”辛震天毫不客气的掀起薄唇嘲讽。
接收到辛震天不客气的话语,让韩敏为自己像花痴般的行为唾骂千万次。该死!俊俏的男人她又不是没见过,但这么过分俊俏的倒是第一次见到。
韩敏勉强移开眼眸,硬生生的将视线移至眼前的建筑物。
“走吧!待会儿我父亲就要来了。”他轻松的将韩敏揽入怀里。
“请你不要搭着我的肩膀!”
韩敏马上不客气的将辛震天的手拨开。
“别害羞了,我的小娘子。”
“我并不是你的小娘子,我们甚至谈不上认识,辛先生。”韩敏冷冷的撇开脸。
“不错,还知道我姓什么。”轻佻的话语硬是不肯收回,这小女人刚刚明明很陶醉,却又故作冷淡模样,已伤害到他的男性自尊,不讨回一个公道怎么对得起自己呢?
“我要回家。”冷漠的语气不带一丝暖意。
“行!咱们现在不就要回家了吗?”
“辛先生,我不管你和我的父亲有何交易,我是不会轻易屈服的,让我回我的家!”韩敏眼神中的鄙夷毫不保留的流露出来。
“那么,我也老实的跟你说清楚。”他语气一顿“这一笔交易是我父亲跟你父亲订定的,带你来是为了你我的婚事,原本我是不怎么同意,不过看到你这可人儿的娇容后,我打算答应这件婚事。”弯弯的嘴角扬起一抹令人难以分辨的笑容。
她娇柔的脸庞刷地一白“你我不打算加入这一场混战、也不想玩这场游戏,这些我们谁都玩不起。”
“玩得起,我怎么会玩不起,我一定陪你玩到底。”该死的女人,嫁给他有那么可怕吗?
“辛先生,我相信我们不一定要遵照长辈的无理要求。”转了转如子夜般的星眸,她又说:“更何况辛先生如果结了婚,不知道有多少名媛淑女会为你哭泣,不是吗?”
“那无所谓,即使结了婚,我依然可以慰藉她们的寂寞芳心。”真为了闪避他,什么鬼话都说得出来!
“你不要敬酒不喝喝罚酒,我警告你,有本事你给我逃逃看,带种的话,从这条山路给我走回去!别怪我丑话没有说在先,这里前不着村、后不着店的,你若是不怕尽管逃,没有人会拦着你。”越说越是火大,但是一想到他的宏图大愿,他立即又装出笑脸,搂着韩敏往别墅大门走去。“不过,我会舍不得的。”
“你可不可以不要搂着我?”韩敏死命地挣扎着,她实在不习惯与人有肌肤上的碰触。
“你最好闭嘴,乖乖的跟我进去。”语气中透着一股暴怒。
辛震天的心中不停地嘀咕着:如果不是为了他的计划,如果不是她还有一点姿色,他才不会逼自己摆好脸色给她瞧!
“我真怀疑你是否有人格分裂症?”这人怎么晴时多云偶阵雨,性格如此古怪?
“你在嘀嘀咕咕什么?”辛震天挑眉问。
“没有,哪里敢?”这人怎么耳朵这么灵。
辛震天不发一语的搂着韩敏步向大门,一长列的佣人站立一旁,一见到两人的出现,马上必恭必敬的行礼,直到两人进入别墅内。
“哇!”韩敏虽出身豪门却因为是个私生女,所以不曾见过如此只能在电影里才能见到的排场,正为此景惊叹不已。
“闭上你的嘴,敢情你是不曾见过这般情景?”望着韩敏微张的樱桃小嘴,鲜嫩欲滴,仿佛在邀请他的品尝,身体的悸动引起他的不悦。
“你应该很清楚我是个私生女,你又何必答应那么荒谬的交易?我并不能为你带来财富权贵。”韩敏低下头去,她无法理解他为什么这样对待她。
“如果我真要那些东西的话,大可以拒绝以五亿元的融金资助你父亲那岌岌可危的杜氏集团。”他不得不说出违心之论。
上天为证,他是为了得到整个震扬企业的发号权,才愿意和这个小妮子接近的,他不可能因为有她存在而唉!为什么要扯到她的身上?
辛震天的心中涌起疑云,他一直遵照父亲的意思,一步一步地走下去,所以他也会遵守父亲的意思和这个小女人结婚以得到震扬企业,但现在似乎有些地方怪怪的,一种他说不上来的怪。
他不懂为什么一见到她,脾气总是无法控制,而且心中有着一丝微微的酸痛。他不懂,真的不懂,不过就是一个初见面的女人罢了,为什么会有一股淡淡的幸福感流窜他的全身?为什么?
“那你要的是什么?”韩敏盯着他略微发呆的侧脸问。
“现在你不需要去思考那些无意义的事,你只需要乖乖的走上楼去,好好的洗个澡,打开衣橱换件像样的衣服、好好的装扮自己一下。记得给我换下那该死的牛仔紧身裤,我最厌恶女人穿长裤,尤其是紧身裤,切记。”想到那曼妙长腿在众人面前婆娑漫步,他便心生不悦。
包恼怒的是,自己何必在意那么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