金色的阳光透过树叶照在去往落凤山顶的石径路上,林间鸟儿跳跃、旋转、鸣声清脆。凤丫正走在石径路上,那温暖的阳光带着亲切的笑容向她点头,梦幻般的白云飘浮在她头顶,脚下柔软的野草向她问好,那清新熟悉的味道向她亲吻而来。远处,有一座寺庙,在云层的辉映下,犹如仙境。那所有的一切都在这悠悠的寺庙钟声中随风而去
那一年,凤丫十岁,大伟十三岁。在一望无际的田野上,春风象撒野的孩子和她们疯跑。快乐犹如手中的风筝越飞越高。那一路的身影放飞着心中的理想。
“凤丫,别贪玩了,快挖野菜啊!”大伟挖野菜的速度非常快,只看那麻利的手在翻飞,不一会,那篮子里便躺着许多肥肥的、水灵灵、绿油油的野菜了。凤丫痴痴的望着那野菜,那混着泥土气息的野菜到了外婆手中就会变成餐桌上的美味了。
“凤丫,等我长大,我要到山上用木头给你盖一所漂亮的房子,开辟一大片山地,种满各式各样的鲜花,养许多小动物。”凤丫用小手唔着嘴咯咯笑:“傻哥儿,坐门墩儿,哭着喊着要媳妇儿!”大伟冲凤丫一瞪眼,假装生气的粗声说:“凤丫头,你等着。”说完,跑向树林深处了。不一会儿,大伟手里拿着一只编好的花环,那花环是用五彩缤纷的野花点缀而成,大伟带着胜利的微笑把花环递给凤丫。凤丫兴奋的脸上红朴朴的,迫不及待的把花环戴在头顶上。喜滋滋的跑向河边欣赏那水中的影子。大伟坏笑着问凤丫:“凤丫,你知道你美的象什么吗?”
凤丫心里乐开了花,眼睛瞟向大伟,美滋滋的问:“象什么嘛!”大伟闪着狡黠的目光说:“凤丫象咱们家养的花鸭子!”说完,大伟扭起身子学起了肥鸭子蹒跚走路的样子。凤丫涨红了小脸,一把扯下花环,撅起嘴说:“你才是花鸭子呢!”一路追打,那大伟哈哈的笑着,一会儿,便跑不见了踪影。
夕阳西斜了,凤丫把挖好的两篮子野菜提着往回走。远处,袅袅的炊烟升了起来。空气中弥漫着农家饭香的味道。田间小路上,凤丫加快了步伐。“喵呜”一声猫叫,大伟不知从哪里钻了出来,手里拎着两尾活蹦乱跳的鲫鱼。浑身的水珠在夕阳下闪着亮光。
“凤丫,我在河里摸了两条鱼,爷爷的身体不好,让奶奶熬鱼汤吧!”大伟说完,接过凤丫手中的篮子。把鲜鱼递给凤丫。大伟扯着凤丫衣裳向家里奔去。那鲜鱼在凤丫手中使劲的挣脱跳跃着。那嘴儿努力的一张一合的。
在凤丫很小的时候,父母感情不和而导致离异,凤丫跟了母亲。后来,母亲又重新组织了家庭,继父也带来一个小哥哥叫虎仔。比凤丫大二岁,经常欺负凤丫,凤丫常常挨打。母亲很为难,无奈之下,把凤丫送到外婆那里。凤丫的外公、外婆都是纯朴、善良的山里人,大半辈子守望在大山里,终日辛勤的劳作着。
大伟是凤丫外公捡回来的孩子,13年前,外公外婆一大早去庙里上香还愿。保佑家人平平安安。在庙门口,看到一个纸箱子,里面是奄奄一息的大伟,小脸是青的,嘴唇冻的发紫。外婆心疼的抱起孩子,嘴里念叨着:“真是作孽啊!这父母也真够狠心啊!”就这样,好心的外公、外婆将大伟抱回了家。
从此,大伟有了家。外公给他起名叫大伟。有了和他相依为命的爷爷,奶奶。
大伟和凤丫还没走到村口,就听见外婆苍老沙哑的声音在空中传来。“大伟,凤丫,回来吃饭了!”
外婆将鱼熬成浓浓的鲜汤,那飘香的浓汤里透着朵朵亮晶晶的油花儿。凤丫看着就嘴馋,她这是给外公端的。外公病了很久了,每天,外婆都会熬很多又苦又浓的药汁,外公会皱着眉头强忍着苦味喝下去。喝了大半年了,总也不见好。外婆常常一个人站在屋外偷偷抹泪。
凤丫头用小勺给外公喝汤,外公心疼的看着凤丫头说:“丫头真乖啊!等外公病好了,带你和大伟去镇上吃好吃的。”外公看起来很虚弱,勉强喝了几口鲜鱼汤,就开始剧烈的咳嗽起来,凤丫给外公递上毛巾,外公捂住嘴擦拭了一下,毛巾上有斑斑血迹,外公偷偷把毛巾塞入枕下。凤丫头天真问外公:“外公,喝了鱼汤,病就会好了吧!”外公用干枯的大手抚摸着孙女的头说:“傻孩子,外公没事的。大伟呢?叫他过来!我有话对他说。”
大伟站在屋外的那棵无花果树下,那是外公亲手栽下的。和大伟一样的年纪了。丫头叫来大伟,外公那浑浊的眼睛里有了一丝亮光,他伸出枯瘦的大手来,拉住了大伟的手轻声说道:“大伟,以后的路靠你自已走了,爷爷把丫头交给你了。爷爷老了,走不动了。”昏暗的灯光下,大伟掉过脸去,用衣袖偷偷的抹去泪水。外公轻松的笑着对丫头说:“丫头,快去喝汤吧,那汤好香啊!”丫头默默走进厨房,外婆早已泪如雨下,一把将丫头拉入怀中,早已泣不成声。
丫头没有想到,那一夜,竟是和外公的决别。外公安祥的走完了他的一生。在爷爷的坟前,大伟却没有哭。只是使劲狠命的用铁铲挖着土,种上许多树苗。外婆拉他回家,他象疯了一样,跑向山顶去了
自从外公走后,家里的重担落在大伟身上,大伟仿佛长大了许多,成熟了许多。他不让丫头受半点委屈。有坏孩子欺负丫头,他会和人家打上一架。有时候,浑身是伤回来。外婆不让大伟惹事,倔强的他只一句:“爷爷把丫头交给我了,我要保护她。”外婆望着大伟,眼圈红红的,说不出一句话来。
几年后,凤丫头出落的亭亭玉立,温婉的仪态,清纯的回眸一笑里看呆了村里的小伙子们。那一方水土的滋养,举手投足中尽显造物主对丫头的垂爱。村里的小伙子们为了多看一眼丫头,常常有事没事的在丫头的门前转悠,总希望能看到丫头。但又怕大伟,一看到大伟出来,就假装路过的。
那年的夏天,丫头的母亲病了。很想念丫头,让继父把女儿接回了镇上,并很快丫头办理了上高中的手续。而继父的儿子虎仔不爱上学,早早的去当兵了。外婆虽然舍不得丫头,但是,为了丫头的前途,也就没有坚持。而大伟早早的拜师学艺,做了一名木匠。他从来没有忘记他的理想,长大了,为丫头盖一坐木头房子。心中有梦,所以学起来格外认真,不出几年,大伟的手艺非常好了。
大伟经常往返几十里山路来看丫头,知道丫头嘴馋,常常带着山货、或者几只山鸡给丫头。他会用木头雕刻许多憨态可掬的小动物,然后用红绳穿上。看到凤丫开心的笑脸,大伟的心里比吃了蜜还要甜。岁月的情种在他们心中已经悄悄发芽、成长。如那山里的野花在他们心中疯长。凤丫把所有的对生活的憧憬都编织在对大伟那一片的痴情中。
时光匆匆,花谢花开,一转眼,三年过去了。虎仔复员回来了。当他回到家中,走进院子,就看到一个女孩子正在洗乌云般的黑发。雪白的胳膊高高的举了起来,满头的泡沫如棉花糖一样散发着香气。“妈,给我毛巾!”丫头听到脚步声,以为母亲出来了。虎仔拿过毛巾,递给眼前这个女孩。丫头擦干眼睛。一抬头,轻烟含黛的柳叶眉,一双如清泉般的眼睛。那微微向上翘的嘴角露出淡淡的笑意。看到了丫头,虎仔惊叹丫头的美丽。那一双贼眼滴溜溜的死盯着丫头看。那贪婪的目光仿佛是一条阴险的毒蛇,它正高昂着忽悠不定的信子,垂涎欲滴的打着丫头的主意,虎视眈眈的看着眼前的猎物。
凤丫看到虎仔,有点发愣,这时,母亲从房间走出来,欣喜的问:“虎仔,回来了,你父亲没去接你吗?”虎仔皮笑肉不笑的哼了一声。从小到大,他就没把这个后妈放到眼里。虎仔从口袋里掏出香烟,熟练的用手指弹出一支烟。眯着眼睛点上火,用力的吸了几口,将一串烟圈对着凤丫的脸喷了过去。那烟雾扑向凤丫,呛的凤丫一阵咳嗽。凤丫转身回了房间。对这个虎仔,凤丫从小就对他没有好印象。他的专横、霸道,给凤丫留下很深的印象。记的母亲曾说过:“虎仔就是一块捂不热的石头。”
晚上吃饭的时候,虎仔竟破天荒的对着自已的后母,亲切的叫了一声:“妈,我给你盛饭。”这让凤丫的母亲很是吃惊,这虎仔从小到大对自已从来都是不理不睬的,今天是太阳从西边出来了。但这也着实让凤丫的母亲高兴了。以为自已这多年的辛苦没有白费,终于感动了虎仔,禁不住有些苦尽甘来了。
夜深了,临睡的时候,虎仔的父亲说出了实情,虎仔想娶凤丫。凤丫的母亲才知道虎仔的真正意图。但她深知,大伟对凤丫一片深情。这两个孩子一起长大,他们青梅竹马,两小无猜。村里人早就把他们看成一对了。凤丫的母亲头摇得像拨浪鼓似的,不肯答应。男人冷着脸说:“那虎仔说了,他只要凤丫。你是他妈,你看着办吧!”说完转身,给女人一个脊背睡去了。而女人却是翻来覆去的睡不着,怎么对凤丫说呢?一边是虎仔,一边是大伟。她真恨不得有两个女儿才好。
凤丫的母亲想不出什么好办法,只好回到山里去看自已的母亲。凤丫一路上高兴的哼着小曲,马上就要看到外婆和大伟了,心里甭提多高兴了。进了院门,那棵无花果树沉甸甸的结满了果实,空气中散发淡淡的清香。只见大伟正像猴子一样爬在树上,摘那熟透了的无花果。看到了凤丫,兴奋的在树上摇晃着手臂,着急的溜下树,不想那怀中熟透的无花果都挤烂了。凤丫拿起露出红色果肉的无花果满满塞进大伟的嘴里。然后,开心的笑了。
凤丫的母亲看着眼前两个快乐的大孩子,心里不知是什么滋味。凤丫的外婆颠着小脚的走到院中,乐颤颤的满脸皱纹里笑成一朵灿烂的菊花。凤丫撒娇的抱住外婆,大伟走过来拥住奶奶的肩膀说;“奶奶,你答应我的事,一定说啊!”凤丫不解的说:“什么事啊!还要外婆说。”大伟嘿嘿笑着,扶奶奶进了屋里。
晚上,吃过晚饭,外婆对凤丫的母亲念叨着:“选个好日子,让两个孩子结婚吧,大伟都给我说了好多次了。大伟是个好孩子,他们是天生的一对啊!我要看着他们结婚,还要抱重孙子呢!”说完,看着老伴的照片遗憾的轻声说:“老头子没有福气,走的太早了,看不到了。”只是用手轻轻擦拭着那镜框。凤丫的母亲此时更是如坐针毡了。本想回来和母亲商量。事却都赶一起了。只好推说有些头疼,早早的睡去了。
夜静如水,山里的夜晚如同一幅水墨画。温柔的风中带着醉人的花香。大伟牵着凤丫的手走在山间小路上。凤丫紧紧靠着大伟,那调皮的月亮偷看着这一对恋人。不一会儿,就羞红了脸儿钻进了云层。那一夜,大山静静的倾听他们爱的许诺“凤丫,记的我小时候对你说的话吗?我要给你盖一所漂亮的房子,种许多鲜花,我要娶你!我将...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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