前天江西打工女孩小红跳楼了,是从宿舍八楼跳下去的。死了,一个年仅十九岁的女孩子就这样结束了,自己才刚刚开始的青春年华。
小红家在江西农村,和许多打工妹一样,抱着美好的憧憬告别爸爸妈妈来到城里打工,看着鳞次栉比的高楼大厦和川流不息的车。他说:城市真好,我再苦再累也要好好在城里干。可是当她走进厂区,走进自己要工作的地方,才知道一切并不是她想象的那样。高强度的工作,长时间的劳作,有害气体严重的车间,生活条件极差。还要给工厂交什么押金,搞什么体检,住宿、吃饭等,刚来不几天一千多元就先交给工厂了,这还不算给什么介绍人的钱,这她都认了,虽然一月只给八九百元的工资。
慢慢长夜,流水线上的工序一个接一个就像鬼吹火,手肿了,腿肿了,腰痛了,由于长时间的有害气体,呼吸困难了,十二个小时的夜班下来就如过了一次鬼门关。几千双产品成型,可是代班的还如地主黄世仁一样破口大骂,说什么你们像死人一样怎么干的这么慢,不如一群猪,一条流水线上四十几个人,就让代班的骂了一个多小时。等九点下来,食堂早就关门了,连猪狗一样的食都没的吃。
小红在想,我们这些打工妹到底遭的啥罪,干嘛要受这地狱般的折磨,她其实还不知道这才是刚刚开始。
三号晚上,她和往常一样下午七点就早早的到了车间,流水线上的产品一个接一个的往外送,代班的骂声也不绝于耳,到了天亮终于下班了。代班的又是一阵大骂:“你们干的活猪狗不如,还给你们发工资,简直是浪费钱。”四十几个工友都直直的站在那里,一句话也不敢说,有的工友偷偷的抹泪。代班吼:“哭,哭你妈的屁。你妈又没死,哭个啥。老子要你们这些狗日的,给老子干的这是啥活”又是一个小时的谩骂,谩骂完了,工友们一个个拖着肿痛的脚,肿痛的手和疼痛的腰下回到住地。不用去食堂了,食堂早关门了,去也没有用,这已成了惯例。她们一个个倒在宿舍流泪,难道我们真的连狗都不如,狗主人还照顾狗,给狗说好话。而我们为这些老板干活累的全身是病,换来的还是大骂。这活怎么能干下去呢。她们你看看我,我看看你抱头痛哭。身体的极度疲劳和精神的极大摧残,使他们好多人吃不下睡不着,得了神经衰弱症。
小红实在受不了了,就去找厂领导结工资,自己不干了。那个当官的说:“什么,你不干了,还要想要工资?我还没问你要误工损失呢,你一走,原来那个工序谁来干,不是耽搁工吗!狗日的还要钱,他妈的,”说着就扑向这个十九岁的姑娘,强暴了她。
小红走出这个吃人的狼窝已是中午十点了,这时候上白班的都在干活,夜班的都疲乏的睡着了,院子里静悄悄的。她一个人站在自己住的八楼上,看着茫茫苍天,流着泪一遍一遍的自问:这到底是为什么?为什么?她痛苦的爬过栏杆跳了下去,一个年轻的生命就这样去了。
小红的父母从老家赶来,在厂门口大哭。没有一个人管,没有一个人问,好像死一个人就像死去一只猫或是一只狗一样,甚至连猫狗都不如,这就是我们的就业,这就是我们数亿万记打工者的想要的工作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