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不该离去

    正是年富力强，正是风华正茂，正是人生的黄金时间。你却走了，走的那样急促，急促的我们都不知到怎样才算伤心。

    我清楚的记得二千零二年秋后的一个中午，你的家里不是来许多亲戚，好些都是多年已不走的。你八十四岁的老父和八十岁的老母看到一下子来了这么多人，有点慌了。有不是走亲戚的时机季，怎么来这么多人，就问怎么回事。有的说你在工地架上掉下来摔伤了，没什么大碍。有的说摔的很重不知道抢救怎样？不管怎说已有几个亲戚看去了，叫老人放心。老人要去被拦住了，几百里路，年龄有大，怎么受得了长时间的颠簸。就那么短短几天，你的父母本已花白的头发已全白，本已苍老的身躯更显苍老。村里人都议论开了，有的说你如果抢救不过来，家就会散了，年迈的父母会受不了打击会死去，媳妇领两个年幼孩子会改嫁。有的说就算你没死落下个残疾这一家子可咋过。有的说你父母命不好，父亲幼年丧母中年丧妻，老年、哎呀老年不该丧子吧。母亲是从外的逃难来得命也不好都是克你的命，他两人早都该死，活那么大有啥用。过了几天又有传言，你是下水游泳淹死的，现在还没打捞上来，哪个地方整天下雨，水涨的历很打捞不上。有的说你下水的地方淹死过七八个人，当地没有人敢下的。有的说以打捞一个多月，捞出三具尸体，因为时间太长无法辨认，就把那个和你身高差不多的装进塑料筒里入敛了。后来又听说城里不准尸体出城必须在晚上偷着走。

    在二千零一年十月十三日，你的灵车回来了，是绕村而走的不能进村。村里人说外头死得人是不准进村的，不然村子就要倒霉。你年迈的父母要到地里看你，亲戚挡住不准，怕受不了打击。你的媳妇发疯似的拍打着你的棺木象是要把你从里面拉出来。下葬，黄土一掀一掀的添下去添出了一个坟，填去了一个年轻的生命。三十六岁呀 ！正是人生的好时间，你风烛残年的二老到下了。你的妻子不时跑到你的坟上大哭大骂，骂你不孝、不仁，骂你怎么能忍心撇下一家老小一个人走，骂你怎么不同情还在吃奶的孩子。你的父母后来没有泪，只是说你是上世的恶魔是下来向他们讨债的。

    我依稀记得你春节和我下棋的情景。你手里夹着当时在农村来说有头有脸得人抽的烟，你边下边说：海声，哥过去是家很穷，你大伯自幼失去双亲，你大妈从外地逃难来，哥只上了三年学就出门打工为家挣钱，可你是知道的，打苦工要想反身该有多难，哥在建筑队上干了五年后就开始包活。可是活也不好包，头一年还赔了一千多后至也没赚多少钱。哥看不行，那几年不是说养奶牛赚钱，哥就想养奶牛，可钱从那里来。哥豁出去了，扎钱二分利，现在哥已养过七头牛了。明年底哥把现在这两头牛一卖，再把这几年的粮食一卖，把房一盖再买辆摩托。哥、这一辈子就不出门了。你当时开心得样子我现在还清楚的记得，多么淳朴又多么有打算得人呀！却走了，而且永远不能回来。

    时光流驶，四个年头已去。你的坟头上已长满野草，野草下的你也不知走向何方，而我们活着得人有好些确实昏昏噩噩的消磨生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