老人

    沉重的咳嗽声传出窑洞外，紧跟着是儿媳的谩骂声：“你这老不死的，把人害到啥时间，光吃光洞，把被子床单全弄脏了，给你吃还不如给猪吃，猪喂肥了还能卖钱，看你一天看病花钱不说，还胡洞。把人能脏死。”

    “唉，你说老天爷怎么不让我死呢，死了也干净呀。我的老天爷呀。”

    “你喊啥喊，老不死的，就知道一天害人。”儿媳把王老汉床上的脏衣服拉下准备去洗。

    “以后再乱东，我就不管你了，让你就睡在你拉的屎上。”

    “我也不想拉在炕上呀，我是不知道呀。我求求你不要这样对我好吗？”

    “还嘴硬，你看我以后给你吃饭不，看你还拿啥拉。”

    “唉，老天爷，你怎么这么对我呀。我都病成这样也没人怜惜我。”王老汉边哭边喊。

    这个时候没有人帮他，没有人替她说话，连他最疼爱的孙子也远远的躲着他，就一年的时间，他得了个脑血栓，一家人都把他当成个害了。

    “儿媳，我好饿，给我吃点，那怕一点都行。我好饿。”王老汉喊。

    “喊啥喊，给你吃了你又洞，还是不吃好，不吃就干净卫生了。”

    “孙儿，给爷弄点吃的，爷饿。”

    “我妈说你不吃好，不吃干净卫生。”

    一天，两天

    窑洞里王老汉的声音由大变小最后干脆没了。

    “老不死的这几天怎么不喊叫了，我去看看。”儿媳边骂边给窑洞走。炕上王老汉嘴上还含着棉絮，被子的一角被吃下去好大一块，人早死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