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兼评宁波沈旭娜女士鹧鸪天夜读女孩
纵观第二届百诗百联评奖结果,作为参赛者、我本人心服口服。每一篇获奖作品都有其可圈可点处,值得学习和推广。
诚然,并不是每篇获奖作品都极其完美,我们也只能要求评出的获奖作品是参赛作品中的上品而不能要求必须是毫无瑕疵的极品和绝品。假如宥于此节,世上便无诗词。象李白的“朝辞白帝彩云间,千里江陵一日还”千百年来素为人们所喜爱,清代却有个李绿园质疑其真实性,乘船在白帝与江陵间来回折腾,为的是要验证“千里”和“一日还”的真实可信程度。而吴万利先生在伟人毛泽东一诗中写出“珠峰纵使削千尺,仍是中华第一山”的诗句后,也有人大批特批,引证中国第二高峰乔戈里峰与珠穆郎玛峰海拔高度仅差七百尺,这就是不懂装懂的议论了。以这种方法论诗,则诗必死。而就算一定要如此刻板,难道论者竟不懂“四舍五入”的运算法则吗?
回到赛事评奖上,网上之于上届的评奖结果,对沈旭娜女士的作品指责颇多,本站也颇有议论。我们不妨先重温一下沈女士的词句:
灯火长衢近岁时,红衣旧帽坐街墀。圆珠笔正沙沙写,爆米花香薄薄吹。
呵手冻,借光微。小城雨雪莫相催。容她写到春风起,梦想飞如彩蝶儿。
网上关于此词的议论不外乎三个方面:文不对题、失对、缺乏诗词语言风格。笔者想就这三个话题谈些个人看法。
第一、关于“文不对题”似乎是吹毛求疵。无论是作品页卖爆米花的女孩还是获奖页夜读女孩,都是那个岁末年初寒冷之夜一边帮爷爷经营爆米花一边写作业的女孩,不必执著于一端。而有人偏执于“夜读”必须“读”而不能“写”则更成死钻牛角尖的角斗士了。个人理解,中国人所说“读书”是包括了做作业和练字等内容的,这里的“夜读”也不可能要求女孩站在街边朗读而决不允许写。不管用什么标题,都是说一个在卖米花的过程中抽空完成学习任务的女孩,没什么不对的。至于那些指责与新闻所呼吁的意旨不相一致就更离谱了,与新闻一致大家去看新闻就行了,何必还要这首词?要求一篇参赛作品成为新闻报道的诠释、总结或拓展延续,本身就太匪夷所思。
第二、关于“失对”的探讨。鹧鸪天词格要求对仗的句子有二:上片三、四句和过片三言两句,联系沈女士作品则是要求“圆珠笔正沙沙写,爆米花香薄薄吹。”与“呵手冻,借光微”两组词句关系。其中第二组关系我个人认为是成立的“呵手冻”与“借光微”是没有明显问题的。只有上片三四句的确存在歧义“圆珠笔正”对“爆米花香”很勉强“沙沙写”也难对“薄薄吹”读者必须想到女孩执笔的姿态端正,此联才成对,否则在音节上上句容易读成三四句式,下面容易读成四三句式,成了“圆珠笔”对“爆米花香”“正沙沙写”对“薄薄吹”我想沈女士自己没有反复吟诵此句,没有发现这里可能产生歧义,以至留下这个缺憾。但我相信评委们不可能没发现此处破绽或者是有意要抬举沈女士,多半是因为不愿一首好词被湮灭而宽容了这个些小失误。
第三、关于诗词语言的基本认识。什么叫“缺乏诗词语言风格”?诗词语言是什么风格?议论者貌似食古不化,关于“容她写到春风起,梦想飞如彩蝶儿”句指责尤多,而我却认为此句恰是本词的点晴之笔,虽不敢说妙到毫巅,而构想之巧,意境无涯,也是一般诗词客所难为。当然“儿”字用韵太险,读起来韵味也稍差,如果由我写来,或许会写成“梦似花间彩蝶飞”而沈女士就那样写了也无伤大雅,或许是她考虑到写一个孩子的词章,收束时应该表现出几分孩子气,就刻意写成了“彩蝶儿”我个人认为,从可持续发展的观点看,古体诗词要想重新焕发出生命力,正需要更多的现代语言元素,师古不可食古不化,我们应学前人诗词立意深远、用字精当,但不能要求复古,而恰恰应该创新发展,在旧的体裁样式之下大量运用最鲜活的语言文字,才更容易为当代人所接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