接到了防疫站的通知,一例类似禽流感的疫情突如其来,世界变得杂乱无章,我被紧急抽到上级防疫部门,一时间仿佛与世隔绝,这期间小雷的手机怎么也打不通,我隐隐预感到什么,短短两个月,我回到医院,刘姐告诉我两件事,第一是小雷已经转为正式人员,第二是小雷有对象了,据说是某个领导的女儿,那位领导在非常时期因病住院,对小雷相当欣赏。刘姐没有过多解释,我已经猜出这两者之间一定有什么暧昧的关系。
我静静等着小雷的解释,却又怕听到他解释。一个下午,天下起雨来,我很烦躁的望着窗外析析沥沥的小雨。小雷不知道什么时候进来,好象已经在门口站了很久“我们已经错过放风筝的季节了,小雷,”我说。小雷一怔“我真希望自己是只风筝,可以自由的飞,”我玩弄着头发,一根长发绕在手指上,被我取了下来,我送到他眼前晃悠:“小雷,我把我的线交给你,行嘛?”
小雷凝起他好看的眉毛,一言不发的望着我,他眼中有我读不懂的内容,可是我知道,他是读出了我的痛楚。在他注视下,我退缩了,转过身,背着他把发丝飘在风中,也把泪飘在风里。
不久,小雷到上级医院进修,临走前的一天,小雷约我到附近的卧龙山爬山,山并不高,我们经常在山顶的清石上,呼唤对方的名字。小雷的手绕过我的长发,抚着我的脖子,在我耳边低语:“眉儿,我该拿你怎么办呢?”走后我在医院中,每天拼命的工作,把自己搞得很累,因为我在工作中可以暂时忘掉小雷。我甚至安慰自己,和小雷,只不过是一场小猫小狗的爱情游戏罢了。小雷,他确实没有承诺过什么,也许他正在和女友在一起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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两个月后,已是深秋,有一次,我刚从手术台疲惫不堪地下来,小雷的电话到了“眉儿,快来省城吧,我给你做了一只风筝,等你来放飞”我挂了电话,心里想:“秋天放风筝?放你的大头鬼。”
可是第二天,我还是忍不住打电话找他,电话那头的他果然没有异样,依然爽朗的开心大笑:“逗你呢,小丫头。”
我很想去看看他,不知道自己的出现会让他有什么反映。就在这时,有朋友相约去潍坊,难得有机会去潍纺,看看小雷的故乡,我几乎是迫不及待的答应了。我匆匆的请了假,匆匆的准备行装。因为我对自己的去向讳莫如深,我听到有同事在议论,但是我并不在意。
我同朋友一起去了两天,想到小雷曾经生活在这里,对这里充满了好奇。
回来后居然发现宿舍楼上挂着一只色彩斑斓的风筝,有些地方已经有些破了,刘姐告诉我,那是小雷做的。
他曾经带着它来找我,但是听说我和男朋友出去旅游了。
哪个王八蛋说的,我在心里恨恨地骂着。
更怨小雷,就这样走了,也不打电话问问我。不就是谣言吗。
我忽视了谣言的后果。还是兴冲冲的打电话给他,小雷,你知道我去哪里了?
——电话里是女孩子浅浅的笑声,一下一下的穿过来,直到我的心里。
再拨,关机。
后来,坐在治疗室里糊风筝,把破的地方一一修补起来。刘姐试探着告诉我,听说,小雷快结婚了?
心,隐隐约约的痛。
“对象,不是那个领导的千金。听说,小雷早就拒绝人家了,说他喜欢的,是个喜欢风筝的小女孩。”
连头,也开始疼起来。
“眉儿,在你面前,他会自卑。上次他来,你没在。那次他是专程来,鼓足勇气想向你表白,可惜,错过了。”
我闭上眼,泪顺着眼角流下来。一直恨他负我,而最后,是自己放弃了爱的权利。
果然,小雷年底结婚,还捎了请柬给我,我只托人把礼物送去。再见面,彼此笑笑,仿佛什么都不曾发生过。小雷质问:“眉儿,为什么不参加我的婚礼?”“我忙啊。”我巧笑如初。我没有告诉他,他结婚那天,我穿着一袭红装,坐在广场上,看着他和他的新娘慢慢走出自己的视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