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先点第一根,吓走人也就罢了,如果不退或是他们再攻击我,那只好孤注一掷与他们同归于尽。老武出井口的时候,两腿发软在吊筐里站立不稳,只好蹲着被拉上去。我孤身一人在井下抱着炸药包,监守了六个小时,两盒烟抽完才等到到对方老板xjt,他不得不出面直接和我对阵。wjt上来就盛气临人地说:
“你就在这耗着,咱谁也别干。我们是本地人有的是时间,怕你什么?”
“我怕就不会在这里等你了。你不怕为啥不一个人下来?叫几十人来壮胆顶球用!有理不在人多,无理寸步难行。你以为我外地人势单力薄是好欺负嘛?我知道你家在江山路口有一栋九间三层的楼房,你敢逼我干不成我就用几箱炸药送你全家上西天!我反正孤身一人怎么的也都跑得脱。真不怕就过来试试我的话。”wjt见我怀里的炸药包不好硬来,心理上已经败退,只好妥协让步:
“双方都不干,我也去请乡上来处理。”下午的时候,老许从乡里回来,带回了乡上的处理结果,让wjt退回到距离我们井口20米以外为界,改变方向打行道;偷采我们的矿石折价1200元予以赔偿。这场震动周边几个矿洞的群体暴力冲突,就以我的胜利而告终。
外部矛盾解决了,内部的问题又逐渐暴露出来。老许对关键时期老武的怯懦耿耿于怀,不时流露出自己出资多,风险大要老武让股份给她。老武本来把投资估算小了,又把回协议条款搞的简单化,这使他很被动。只能出去借款增加投入,走时他给我写了委托书,把股份全权交我代理。我一心一意的搞矿石加工,看碾子收黄金,一天一夜好的能搞40多克,差的能搞20多克,几天下来卖了两次共有13000多元,除去工人工资大有赢余。
一天夜里趁着炼金心情好,老许又对我眉来眼去送秋波的机会,我套她心里话,问老许金子卖了钱怎么处理。她顺口回我说:
“先把我投资款收回来再说。”按协议金子卖了除去直接生产费用,余款当按规矩分配。她的打算很明了,是要甩老吴干吃我的股份。我想了几天正好矿脉走势向下跌落,工人报告说没矿了。我就势让工人把巷道的工作面毁了,退后来朝相反的方向打进尺。我预测新打的进尺30米以内不会有好的矿石,这段时间已储备的好矿石也够加工了,等老许的投入现金回收差不多了,到时候老武也能回来再商量做下步决策。我在第二次卖金子时间,又试探老许对股份的分配意见,老许不想与我认股份,只是改作付我工资。老许是女人不能下井。我就在井下指挥工人回采几个班,毁了矿洞里的矿柱,恰巧一场大雨把临近京沪铁路的一侧陷了个塌洞,铁路公安派出所追查责任,一时无法进去再干了。我趁势让工人停工。趁着黎明的夜色背着行囊,平静地离开老许的碾子走出板桥。我离开不几天铁路公安严禁在铁路两侧50米内采矿的通告贴的到处都是,我可笑老许心大命不强。
我心里明白着,那条矿脉在铁路西测20米左右下潜,今后若要开发我有避开铁路路基的成套方案。在电话里与老武说明情况,老武兴灾乐祸地哈哈大笑,夸我有先见之明。
三
我在毛山9号矿与板桥5号矿白干了4个月,收获是把当地的矿脉特性把握了。就投奔老三与f老板合伙的矿洞。他们的井口也正在难处,f老板的60多万已经花完,豪华桑塔纳也卖了,工人工资都付不出去。我到井下认真研究一番,又在地表观察岩石走向。断定有一窝富矿存在。就安排老三回去再搞几万元周转资金来投入,我给管理工人生产。因为老三与我是一回事,我新进来参股不好分成。
老三回家拿钱,我就从老f手里大包矿洞里的施工。老三分股份的收入,我来挣个辛苦钱,我们两下都占住稳当。进尺280元一米,采矿32元一方。我知道当地工价,进尺我按照220元定给工人,每米能赚60元左右;采矿是按照每吨22元定给工人;工人怕不挣钱我就随班一起干,亲自带班即把握安全有组织提高生产效率,打炮眼我也是内行,炮位规划附角布点既省炸材又肯来货,哑炮也明显减少。我编在工人班里一个夜班要拉七八十车矿砂,f老板惊异的说我:
“不像是国家干部出身,更不象当过老板的人。你若成气候一定了不得。”这四十多天也真把我拖出来了。我们的井口在一片稻田中央,蚊子多如牛毛它能钻过蚊帐的小眼儿进来吸人血。晚上灯下伸手一抓就是三五个,井下上班每遇机械故障,积水很快就会淹着你,半小时排除不了你就得想法出去。40多米的深井靠绳子够不着拉。就得沿着箍井的横木爬上井口。横木一般是一米间隔,不仅粗不好把手,又有湿气露水很滑不好攀援。手脚并用抓住固定的耙钉,一杆一杆小心攀附,爬几步歇歇手脚再来。稍不留神就会跌落下去不死也伤残。多亏我在部队几年的体力磨练,腿劲与臂力基本功还在。40米攀爬还能自救脱险。出到外面瘫倒在地几小时缓不过劲来。后来爬的次数多了倒觉着没有什么难的,还能一边哼小曲一边爬高。这样一个月下来我每吨与工人一样,能吃一斤粮的干饭。身体意外地恢复到部队服役时期的良好状态。不到40天我按照原方案给打出580多吨富矿,老f自然高兴。我一算帐也挣了13000元的卖命苦力钱,双方都很满意。
矿山就是这样。一看到老冯黑红色的矿砂,当地人就开始打坏主意。有人出25万要买这个矿洞,老f死活不想倒手。我知道这是窝子矿,劝他如果能出到30万就脱手算啦。他气呼呼的说:
“我们赔进去60多万了,就着二三十万能够本嘛?坚持不放手。我看到我们的井架周围有四五家开始打井,预感到板桥的戏在这里又要上演。就结了些工资先回老家,交待老三做好撤资的运筹。
因为我所到之处都搞出了好矿砂,在五号矿又单身对付几十个抢矿的恶人,当地一些工人传言我很神奇。离开小溪河时间,老许后悔没有善待于我,特意买了件好衣服送给我,在镇上包了房间留下我住了一宿,不惜献出半老徐娘之身诱我留下再开五号矿,我婉言拒绝;而毛山老武、二兵、老朱撵了我六七十公里,表示又准备了40万资金,要我合作干九号矿。最后把条件降到重新选点干,收回本钱后利润各半,工资另计的份上我都拒绝参加。因为我对这里失去信心了。
我走后几个月时间,那里发生械斗,老龚用双管猎枪打伤了姜老板;老姜用炸药包毁了老龚的空压机和池子;老f因为请人剁了y老五的手指,也被空手赶走,行李都没带成。县里组织公检法司大规模清山,所有洞口全部封停。因为我们早有预测应急方案,停下来的井口由当地一位屈老板暗地买下,老屈给我们老三出了7万元补偿款。我们算是败中求生少了一点损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