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亲眼目睹阿葵的死状;然而在那瞬间,他心中那种心痛感觉,就彷佛死的人不是阿葵,而是他一样。
“这是当然的,我怎么会离开你呢?”阿葵伸手轻抚他俊挺的脸庞,温柔地说。
李琰使劲抱紧她。“我也不会让你离开我,绝对不会”
他不会失去她的,他会永远、永远将她留在身边!
没有任何人,或任何事可以拆散他们。李琰这么告诉自己。
“姊姊,真难得我们姊妹还有机会一起出来外头游玩。自从你成亲之后,姊夫像伯你走丢似的,成天把你绑在身边。”
连翘拉着阿葵的手,高高兴兴地跨出李府大门,往村里头走去。
“你自己和砚卿还不是一样,光会取笑我们。”
“哪里一样了,那个木头才不会成天陪着我!说到他我就有气,我们别谈他了。”
阿葵听她这么说,笑着摇摇头。她知道连翘只是嘴硬,心里面才不是真的这么想。
“你不是一向不太喜欢村里的人,今天怎么又想来村里头逛逛?”
“我不喜欢他们是另一回事,没说我不能到村子里头来玩吧!他们越是不想见到我,我就偏要到他们眼前走动,看他们能拿我怎样!”
“这是这么孩子气。”
一走到村子里,一群在路旁戏耍的小孩子看到她们,照例摆出了讨厌的嘴脸,捡了小石子作势要丢她们。连翘也不甘心地朝他们扮鬼脸,互不相让。
当她们遇到村里妇女的时候,那些人的反应却跟之前大大不同了。
她们看到阿葵两人走过来,就纷纷往屋里头跑去,有孩子的拉孩子,有丈夫的拉丈夫,然后砰的一声赶紧把屋门关起来。
原本热闹的巷弄,顿时鸦雀无声,跑得连个人影都不见。
阿葵和连翘两个怔怔的站在街头,丈二金刚摸不着头绪。
“这些人又是怎么了,中邪了吗?干嘛看到我们两个像看到鬼一样?真是莫名其妙!”连翘没好气的说。
“我觉得事情不太对劲,我们先回去吧。”
“现在就要回去了?我们还没玩到耶。”
“先回去再说。”
“好吧。”
在阿葵的坚持之下,连翘只好摸摸鼻子随她回去。
一路上两个人越想越奇怪。
“莫非是我们的身份泄漏了吗?”阿葵猜测地说。
“这怎么可能?这几个月来,我都没有在村子里施展过法术,他们怎么有办法识破我们的身份?”
阿葵点点头。“我也这么想,可是村民们看到我们的反应,让我困惑。”
“姊姊,不如你去问问姊夫,或许他知道些什么。”
“也好。”
当晚李琰回房之后,阿葵向他说起今天在村子里,人们看到她和连翘的反应。
“我感到很奇怪。我和连翘应该不曾做出什么奇怪的事,可是为什么他们见到我们却如此害怕惧避?”
李琰听了之后,神情微变,但随即掩饰起来。
“是这样的吗?我也不知道他们是怎么了,有时间,我会打听打听。”他只淡淡地说。
“阿琰?”阿葵用一种狐疑的神情看着他。“你是不是有什么事瞒着我,不想让我知道?”
“这”“如果你知道什么,请坦白告诉我,不要瞒我。”阿葵平静的说,李琰满怀心事的神情,逃不过她的眼睛。
“我不是想瞒你,而是觉得这没什么好说的。”
“到底是怎么回事?”
“我知道最近庄民们在谣传些什么,他们也有来告诉过我,但我想,不过是一些无稽之谈,你并不需要知道。”
“为什么?”
“别再问了,葵。我说了你也不会比较高兴。”李琰伸手将阿葵圈在怀里。“不要想这些,我一定会帮你澄清谣言,不让你受到那些恶言恶语的伤害。”
“琰”阿葵本想再问,见李琰这么说,只好顺从地将这件事搁下了。
她向来不会拂逆李琰的意思,她不愿,也不舍。
“对了,葵,你最近是不是瘦了一些?”李琰有意无意的移开话题。
“有吗?这些日子,我倒是觉得自己被你养胖了呢,连翘也这么说。”
自嫁给阿琰之后,他总像怕自己饿着了似的,几乎每餐都要亲眼看着她吃下一大碗饭;如果当真吃不下,也要她额外吃一些点心小食来填补。
李琰摸摸阿葵纤细的腰肢。
“身上似乎真的多了一点点肉,但也称不上胖。而且你看你的脸,似乎比初来的时候更消瘦了。”他怜惜地说。
“我自己都没发觉。”阿葵笑着摇摇头。
他伸出长指,温柔抚摸她如玉一般细致的容颜。
“不会是有什么不开心的事让你忧愁吧?”
“没有的事,你别想太多,我很好的。”
对于他的关怀入微和无限体贴,阿葵心中真的是充满感动。她何其幸运,竟然能遇到一个对自己这么好的人。
“那就好。记着,如果你不开心,一定要跟我说,我绝对不会让你有一丝一毫的委屈和难过。”
“谢谢你。”她望着他,眼眸情深似水。
阿琰对她这么好,即使有朝一日要她为他而死,她知道自己心里绝对不会有丝毫迟疑。
第一次发现原来爱一个人,可以超过爱自己的生命。
李琰对她而言,就是比她生命还要重要的人。
过了几日,李琰不愿意让阿葵知道的谣言,已经在连翘的逼问之下,从杜砚卿口中泄漏出来了。
原来庄民们说,这一阵子阿葵半夜都在庄里头出没,勾引魅惑村中的成年男子。而受到她引诱魅惑的男子,一个个像被吸取了精气一般,变得赢弱不堪,心神若丧。
有些村民知道了这件事,连忙来告诉李琰,希望庄主能做出处置。
李琰听见庄民这么说,勃然大怒。他不相信阿葵会做出这样的事,所以当场将造谣的村民轰了出去。
虽然如此,阿葵魅惑村中男子的谣言,还是越传越烈,绘声绘影的,彷佛人人亲眼所见一般。
阿葵乍听闻这件事,不禁呆住了。
“哪有此事?”她简直不敢相信村里头的人会这么说她。
“就是说嘛!这怎么可能?完全是空穴来风,无中生有嘛!那些人真是乱来,连这样的谣言都造得出来,我们姊妹跟他们有什么深仇大恨?简直欺人太甚!”连翘比她更为愤恨不平。
阿葵秀眉深蹙,显得不胜烦扰。
“还好姊夫没信他们胡说,不然事情还得了。那些人真是莫名其妙,见不得人家好也不是这样!”
“如果真的只是别人造谣生事,那倒无所谓,我只担心,村里面是不是真的出了什么妖怪,让他们这么惶恐。”
“姊姊,连你也信他们胡说!他们都指名道姓说是你,说亲眼看到你,这分明是冲着你来找你麻烦的,哪里真的有什么妖怪?”
“这唉。”阿葵忍不住叹息。
“我越想越生气。不行,我一定要查出是哪些人在乱说话,非好好惩戒他们一下不可。真是,我们不吭声,他们真的以为我们好欺负吗?”连翘说着就要出去。
阿葵伸手拦住她。“罢了,别再惹事,我们当成不知道就好了。”
“姊姊”
“随便他们怎么说,我问心无愧,这样的流言伤不了我的。”
“姊姊,只怕三人成虎啊!万一姊夫他”
“放心吧,我相信李琰,李琰也相信我的。”阿葵坚定地说。
只要阿琰和她站在同一边,她有什么好怕的呢?只要他相信她就够了。
“好吧,既然姊姊这么说。”
阿葵微笑着点点头。
此刻姊妹两人在房里正讨论著,李琰在大厅上也几乎为此事和人吵起来。
原来昨晚庄里死了一个年轻男子,他的家人口口声声坚持说,他是受到阿葵的蛊惑而死,因此夥同了村里的一些人,到李琰府上理论。
“你们说这样的话需有凭据,试问你们有什么证据说是阿葵害死的呢?”李琰勉强捺着性子跟众人谈这件事。
听说自己的村民死了,他心里当然很难过,可是如果他们硬要将不堪的罪名牵扯到阿葵身上,他就不能不动怒。
“是我亲眼看到的。”一名少妇哭着推开人群,挤到李琰面前来。看她的样子,应该是死者的遗孀。
“你亲眼看见了什么?”
“昨儿晚上,我半夜醒来解手,看见我丈夫不在房里,我就四处去寻他。后来听到后头柴房里有奇怪的声音,我走去一看,就看见先夫浑身赤luo地躺在地上死了,身上还都是吻痕。那时候站在他身边的,就是庄主大人府上的那狐狸精,我看得很清楚的!”
李琰听到这里,气得握拳的双手微微发颤。
绝对不可能有这种事!他相信自己,更相信阿葵!
一直陪在旁边的杜砚卿,见他的怒气已濒临爆发,连忙代他问道──
“既然你说你亲眼看到的,当时何不抓住害死你丈夫的凶手,现在才来这里吵嚷呢?”
“我那时本来也想跟那狐狸精拚命,我丈夫都死了,还留着这条命做什么呢?哪知道我才冲向前去要抓住她,她咻的一下就不见了,我哪里抓人去?只好求庄主大人替我作主!”
她说完之后,陪同来的众人齐声叫嚷起来,口口声声要庄主大人作主,揪出那狐狸精偿命。
“你们先安静下来。我不管你们怎么说,除非是我亲眼所见,不然我不会相信是阿葵所为。这件事情,我会仔细调查之后再做处置。”
“庄主大人,你这是摆明要偏袒那只狐狸精了?”众人气愤地说。
“我是不是偏袒她,现在还言之过早。死去的村民后事,我会代他的家人料理,你们先回去吧。”李琰忍着怒气说道。
“庄主大人,你要我们就这样放过那只狐狸精吗?难道因为她是庄主的夫人,就可以杀人不用偿命了?”
“我说过,现在还没有证据证明凶手是阿葵!”李琰几乎是咆哮了。“等你们有确切的证据,再来跟我谈这件事!”
“好,我们会去找证据。但我们要先确定一件事情,万一事实证明危害我们村民的凶手,真的是庄主的夫人,庄主大人会怎样还我们一个公道?”
李琰怒不可遏地指着悬挂于墙上的一张大弓“如果凶手真的是阿葵,我就拿墙上这张弓亲手将她射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