黑色,是深沉与庄重的象征;可是,那更是恐惧与绝望的色彩
换衣服的时候,方青就暗暗给自己打气,强迫自己无论如何不能怯“阵”一来为了可能活下去,二来不让父亲和冰男再担心。可是当全身就剩下脖子以上的部份lou在空气中时,她剧烈的哆嗦起来!
水是温热的,并不冷——冷的,是发自心底那股无法形容的寒意
她不像冰男那般,是只旱鸭子,尽管长在小河边上,自幼喜水,可是长这么大来,第一次面对这一池药水,有了一种难以言表的畏惧。
池面还飘曳着丝丝缕缕的雾气,透过迷茫的视野,方青看到父亲正含笑咬着嘴唇,深情的凝望着自己;然而当她坐进池子后,在这样一个特别的角度上,不知为何,忽地感到和亲人的距离竟是说不出来的遥远
“爸”她哀伤的伸过手去“你要按住我,不论行不行这都是我的命,谢谢你、还有妈妈,还有所有爱着我的人”
原田风柳此刻虽在一旁,但他心头比谁都难受,他透过方青那张绝世的容颜,隐隐约约看到一个亭亭玉立的白痴,从水里站了起来 !
一个剧烈的颤抖令他差点失声叫嚷出来,却被阿吉立时制住了他,随着方青呛水的呜咽,他亡命地扑想浴缸。
很明显的,在方青本能地对药水的抵抗中。冰男无疑成为了最大的伤员。方青的指甲,深深的嵌入了他的手背,而这美女的指甲逢里,浸透地,却是同父异母的亲人地鲜血!
最紧张的莫过于原田风柳,冰男方才领受他的那份“人情”可不是嘴上说说而已那么简单。那双充满期待与怨毒的眼光,令这日本人禁不住微微的哆嗦。
也是。通常做鬼的人,无论如何都无法彻底的掩饰那份心虚;然而原田风柳不是一个临阵怯懦地人,而且他还有着许多同龄之人远远比不上的沉着与冷静,他在这个时候忽地告诉自己:无论是什么样的结果,至少是为了心爱的人;无论这看似荒唐的治疗到底对他与席家千金日后的命运意味着什么,他都只能这样走下去
冷汗,顺着他的耳门在静静的溜达
再说方青仰面倒进水中之后。那原本就散发着硫酸腐味地药水呛进鼻孔,就跟辣椒水没有区别,只听得她一声无力的“嘤咛”顿时整个思绪陷入了一片迷茫,这万分难受的当儿,她只感到头部和双腿丝毫无法动弹;而那股难闻的药水顺着食道拥进肺部之际,她终于有了一种从来没有过的勇敢——诚然,这“勇敢”无疑是指她希望一死了之得个痛快。
方青身系豪门千金。加上病态更显柔弱乏力,她竭尽全力的挣扎,在菲姨几个女子地“摧残”下显得是那么的苍白;然而水面上,席成达握住心头肉的手背,却早已是老泪纵横!
是的,没有一个父亲。愿意将自己的女儿活生生的按到水里;若真的有个好歹,席成达虽贵为一方商业霸主,但却永远无法释怀这份罪过
“没”菲姨在池边忽地张口结舌,她是亲手负责稳住方青头颅的“杀手”一见手上没了反抗力的出现,忽地脸色白如纸灰“老老爷少爷,没没动啦”
冰男也同时感到妹妹的指甲饶过了自己地手背,眼见妹妹完全沉默在池下却看不出好歹,顿时火冒三丈。“腾”地站起将枪抵在了原田风柳地脑门!
“退下去。”
原田风柳看出阿吉欲近前。却以出人意料的平静话音吩咐道,之后恹恹地看住冰男。
“你竟然会不怕死?”
“不错!”
“呵!真是难得啊”冰男似信非信地眨巴了几下眼皮。
“我历来说到做到。可你若现在杀了我,是不是早了一点?”原田风柳轻轻移开枪口,微笑着看住冰男“少爷,你这么对我有欠公平!”
“公平?”
“不错,”原田风柳换上一脸的委屈“我费尽心力想还男男的健康,我用心何等良苦”
“你”冰男明明知道不合时宜,却还是忍不住把原田风柳拽到了一旁,几分打趣几分幽默道“原田少爷,咱明人呢,就不说暗话,我问你,你知道有多少人喜欢我老妹吗?”
莫非你这当舅子的,还借妹妹的姿色捞点什么
历来善于洞悉他人心思的原田风柳,却犯出一个低级错误;而冰男则是听从父亲营救荣剑的最不得以的方案,想在这个时候以“解铃还须系铃人”的念头,让原田风柳自己来平息这无辜之人一手制造的“芬兰之死”
于是就成了驴唇不对马嘴。
“少爷的意思我当然明白,”原田风柳立刻换上卑躬屈膝的姿态,微笑道“以后男男面前,还请多为我说点好听的话儿,不过你和伯父都是看到的,为了男男的病...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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