与自己对语之五在每个清晨清扫落叶

    清晨推窗时，寒意便顺着秋风呼啸而至，一片落叶正张开双臂掂起脚尖亲吻着大地，始终相信，一叶落，便是一季秋。

    一如既往重复着昨日的琐碎，六点起床，给吧啦发一条信息，催她快快起床背单词，眼睛紧紧盯着屏幕，等待着那四个字“发送成功”之后，再默写一遍单词，然后起床，简单的洗漱，清水拍打在脸上时，有冰冷的寒意，我却爱那一刻的清醒。往往在中途，吧啦会回：“亲爱的小冬，早安啦。”是的，早安啦，我亲爱的在北方。

    这样的清晨，是少不了要有阳光的。先是雾霭，缓缓的退去层层外衣，厚重的云层在雾霭中渐渐的勾勒出轮廓。雾霭散去，云层清晰可见，像是被泼上一层颜料，那渐变的色彩是由白变红的，刚开始是一点点红，慢慢的，整个云层都是绛红色。

    当它出现的时候，云层都隐去了光芒，像是一团燃烧着的火陷，那样鲜艳，热烈，胸中顿时有一股力量，云蒸霞蔚的光采瞬间夺目。拭去昨日的泪水，与它一起，为坚韧而蓬勃的生命欢呼不已。

    一定还有另外一个我，这样冷清，这样每天走着轻巧的步子，在每个秋冬的清晨看雾霭中渐升的日出。她不爱说话，甚至不爱发声，她生怕惊扰了每一个沉睡的花朵和露珠，她的呼吸如同野花和小草的呼吸，她喜欢清水，更喜欢用清水清洗每个罪孽深重的清晨。除此之外，她还爱黄昏，爱秋天的落叶，爱在清晨清扫内心的落叶。是的，她还爱——夜晚的月亮。

    一定还有另外一个相同的人，他踩着她的步伐而来，那是她前世留下的暗记，冥冥之中，他受到牵引，路途很远，遇到很多荆棘，也有更美的风景，他没有多看，一心赶路。他来时，她没有多说话，他们相视一笑，便是懂得。

    他是懂得的，会在每个清晨，当她站在高高的阳台上看日出时，会在身后揽着她的腰。她的发似瀑布，似绸缎，多么好看，随风飘起来的时候，阳台落地窗上的白色窗帘也如轻纱飞舞起来。

    她的眉，她的眼，或许不是世间最动人的，却能发出温柔的光，那片光里，有布达拉宫的天空，有白云，有洁白的哈达，有塞北的荒草漫烟，有溪水，有羊群，有每个在清晨放牧羊群的人，他们在每次在火车路过的时候，运输水草和月亮，在每个荒芜的山坡上种植薰衣草。

    他可以是风，可以是雨，可以是阳光和月亮，可以是清水，可以是溪水和花香。更重要的是——他可以是那个在每一个清晨清扫落叶的人。因为她说过，每一片落叶，都深藏着欲盖弥彰的罪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