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是被你囚禁的鸟,已经忘了天有多高,如果离开你给我的小小城堡。不知还有谁能依靠。”彭羚的囚鸟在暗夜的音响里嘶鸣。感性略带沧桑的声音划破夜的柔和与沉寂,似是某种诉说,某种倾诉。那颗在暗夜里唯一醒着的灵魂一遍遍地去倾听。不知疲倦。
晨曦的第一缕阳光透过纱窗吻上眉角的时候,睁开松腥的睡眼。又是新的一天,景象不同,日子不同,思念却日日相同,在这个南方孤独小镇,日益加重。
忘记是谁曾经说过:"如果你是这世间唯一的猎手,我就是那只永不躲闪的白鸟。"如果,你真的是我生命中唯一的猎手,你手中犀利的箭又能否穿透云层,射中千里之外我寂寞的心间上。如果是那样,我唯愿我就是那只永不躲闪的白鸟,被利箭刺穿的那一刻,也会带着无憾的笑容归去。
一次偶然,在电视节目里看到越剧<<钗头凤>>,虽然之前对越剧的背景毫无了解,但是在那一刻,目光和摇控却同时定格在画面上。只见那台上的女子衣着彩衣,头戴凤钿。踩着碎步,一进一退,一步一摇。浅吟低唱。婀娜嗔笑。“红酥手,黄縢酒,满城春色宫墙柳。东风恶,欢情薄,一怀愁绪,几年离索。错!错!错!春如旧,人空瘦。泪痕红浥鲛绡透。桃花落,闲池阁。山盟虽在,锦书难托。莫!莫!莫!”霓虹的灯光闪烁在流动的壁画上。合着错落有致如泣如诉的唱腔。似哀怨,似悲鸣,潮汐般的奏乐起伏跌宕。霎时,风起云涌。
独自绻缩在沙发的一隅,看台上的女子双目顾盼生辉莹莹欲滴。屏外,我的心儿跟着一阵紧似一阵的隐痛“东风恶,欢情薄,一怀愁绪,几年离索。错!错!错!”泪水早已于悄然间滴落不停。
我知道,在很多时候,我的心都是这样感性,生在俗世,却看不透世俗。喜欢躲在文字的背后无病呻吟,自以为能够驾驭文字游戏四季,字里行间,看人生百态,品世间炎凉。最后,却只能做文字的傀儡。
喜欢文字却总是被文字所伤,追求完美却又被完美所惑。常常的掉进文字的罅隙里,理性不得,动弹不得。文字如芒针,针针见血。
二十六年来单寒羁旅的生涯,自己是一具踽踽独行的苦儿,空泛的宇宙,没有一处避风港。父亲的怀抱太过粗犷凉薄,母亲的怀抱太过孱弱无助。谁是我在无遮拦天空下的荫蔽?
徐志摩说:“我将于茫茫人海寻找灵魂唯一之伴侣,得之,我幸,不得,我命。”常常庆幸自己终于找到了,也得到了,可是这份拥有,咀嚼起来,却又是如此的苦涩不堪。
爱一个人究竟有没有错?这样的问题,千百年来无人可解答,此刻,我也正迷惘。如果,我真的错了,最好的惩罚是,短暂的欢愉换来满满的回忆伴随孤灯苦雨的一生。这样的惩罚够了,这样的惩罚也值了。
我心何故?我心何辜?既然,我的快乐她人的痛苦,我的痛苦又是她人的幸福。我唯愿自己一生痛苦。
人生的酒杯,我只浅浅的饮了一口泡沫,就已经入醉七分。剩下的三分,一分是爱,一分是恨,还有一分在浴火涅槃。我唯愿自己醉死在生命的宫门外,也不要这一分的爱与醒,以及这饮鸩止渴的快感。
累到极致时,想远离文字和网络,安静的如同开放在窗前的那株静好的紫槿花,无怨无怒的感受生命的花开花谢。让文字连同多情的灵魂一起深埋。
明明是痛了,却忍着说不痛。明明是在乎,却佯装说无所谓。明明有失落,却拿泪水来充塞。明明是自己喜欢追求完美的人生,却拉了个极不情愿的人一起来表演。可笑我。到最后,也只能写些疼痛的文字,让自己流泪。
还有什么?念想,欢愉,渴盼,看穿,彷徨。都来吧。合着这第后一滴苦涩的泪水揉碾成粉末,施于文字的花园。开放出最后一株泣绝哀怨的昙花。从此,弃笔。疼痛作缄,默然,封存。
“我是被你囚禁的鸟,已经忘了天有多高”我知道,我不再是被你囚禁的鸟,我是一只被我自己终身囚禁的鸟。
如果,这一程倦旅是悲苦的,那么,就让我用血和泪贽开生命的宫门,挣脱命运的枷锁。为自己的灵魂寻求解脱。
红酥手,黄縢酒,满城春色宫墙柳。东风恶,欢情薄,一怀愁绪,几年离索。错!错!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