懂,他不可以。又开始沉默了,这样的氛围似乎在他们独处时已成为了习惯。而今日的楚清清却想着是不是可以多一句嘴,问问他关于濮阳惜宁远嫁翡渊国之事。也许说出来会惹他生气罢,一见他对濮阳惜宁的态度,便知了。
“你为什么会提议让惜宁嫁去翡渊?”
她,终是问了。随即果见濮阳瑾神色一紧,直勾勾的盯着楚清清好一会儿,方道:“她果然是跑来向你诉苦的,是不是来求你让本殿向父皇进言,取消这一决定。”
楚清清颌首承认“她说皇后与云王都不理她,都不要她了,所以她才来求我,她希望我劝劝你。”
既然是濮阳瑾的决定,就一定有他的想法与计算,相信她开口也不一定有效。楚清清等候着濮阳瑾的回答,其实心中根本不抱希望,只是没料到他移开了话题“什么都是她希望,你呢,你的希望是什么?”
用这样的话转移注意力,一语双关,楚清清还真有些为难。沮色掀在唇角,起身走到窗边,庭院中孔雀在太阳完全没入云层时便已离去,只刻正余下个空篷架与夜色相互辉映。
举目遥望星河,她甚至想望去更远的地方,她看不见,然她的目光却没有停止欣赏,那怕是无尽的黑夜,相信也总会有个闪光的地方。淡淡的说:“我希望有一具好身子,可以习剑舞风,可以骑马驰骋,可以行走在自由自在,没有尔虞我诈的尘世里,处处净土,处处欢笑。”
腰间徒然环上手,让楚清清噤了声。她刻意迎合他的话题转移,应着他愿意听到的答案,尽管她亦清楚,这个答案过份,任性,毫无意义。然这些都是她的真心话,不骗人的。
“虽然你与惜宁身份位置不同,可你是不是也觉得和她一样委屈?”他害怕听到她说是,于是拎着心等候。
“在做决定的那一刻,所有人委屈都化作了动力,清清命薄,要做的事情却太多,委屈太耗费时间,那是奢侈,所以我委屈不起。”
她为什么要这样回答他呢,这样的答案只会让他更心痛她,让他心上的伤更深更痛。长长的喘息声任谁都能清晰入耳,他此刻的难过与她的认命,在此刻演变成了一幕永恒的悲哀。轮回,还在继续,这样的悲哀,仍不见有尽头。
“恨我么?”
他的声音很轻,轻得若羽毛跃落在手背上,却在楚清清心上砸起一阵不小的动荡,她含泪笑道:“我舍不得。”
庭院中那株桃树的桃叶飘零了,几许枯色起伏飞扬,飘过宫墙,飘过宫檐,飘过。
接下来的两日,是否该允公主远嫁翡渊之事闹得朝堂上下沸沸扬扬。萧后固然心疼自己的女儿,提出反对意见,可她亦懂得既是身在皇家,肩头上就得有份责任,所以反对意愿也提得较之委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