悲了。
“来人。”
濮阳慕华朝着软帘处一喊,筱筱立即打帘进来“王爷有何吩咐?”
濮阳慕华看了一眼楚清清,从腰间解下一精致的小坠子递到筱筱面前说:“好好照顾太子妃,如果那天太子宫忙得没空照顾太子妃,你就拿着它到慕亲王府找本王。”
筱筱虽是莫名其妙,但还是将小坠子接了过来“是,奴婢遵命。”
濮阳慕华走了。那软帘的浅影还在殿中摇摆不定。筱筱走近小姐,看着小姐的脸色有些难看,担忧的言道:“小姐,你是不是又害喜了?”
楚清清摇了摇头,否认了去,不然筱筱又会说个没完没了。落坐在凳子上,想到今日还有些事没处理,吩咐“去把外面回事的人都叫进来。”
“不用了。”筱筱说:“袖英好厉害呀,三言两语就打发走了,都是些无关紧要的事儿,根本就用不着小姐操心。”
打发走了也好,楚清清想着,又听筱筱言道:“方才秋琪来过了,说给您请安来着,还回话说晴妃的伤恢复得很好,谢小姐您操心。”
“晴妃能开口说话了么?”想着那热油滚下喉咙,楚清清便忍不住一阵恐惧颤粟。
“秋琪说晴妃娘娘整日愁眉不展,连泪都不落了,话更是不曾说出口,估计是伤着喉咙了,得好好治很长一段时间呢。”
替晴妃难过,楚清清又问:“苡妃怎么样了?”
“日日有太子殿下关怀,什么病痛自然都好得快了。”筱筱语气酸酸的言道,不待小姐开口,她又说:“门房说这几日茗妃娘娘总是往宫里去,也不知道去做什么?”
萧后面临着艰难的决择,她还不去献献殷情怎么行?也真是难为萧后愿意茗妃每日都在跟前恍来恍去的。
夜,雨还在看不见的地方下着。
尽管楚清清满腹心事,可孕期的疲乏还是让她的整个身子显得特别疏懒。依靠在小榻上,半迷着眼帘发呆。
濮阳瑾入来时,便瞧着楚清清倚躺在那里,似乎在半梦半醒间游离不定。连他进来都步行了两步,她方醒过神来,抬眸时更是莫名的有了一瞬诧异。
“你在想什么?”濮阳瑾心头突然很慌,楚清清的样子让他很不安,但轮廓与语色仍是一贯的不起波澜。
对上他的视线,那双熠熠生辉的狭眸正四溢着探索般的沉幽。楚清清一时不知如何作答,因为想得太多,事情仿佛都在无形中扭成了一团乱麻,问她在想什么?她答不上来。
她的沉默,更让濮阳瑾觉得楚清清有事。虽然几日不见面,但他每夜都会过来看看她安静悄恬的睡颜,偶尔在梦中蹙眉,偶尔长长一声幽叹,这些都在他的眼中在他脑里。俯身而下,轻轻的捏着她的下颌“不要用沉默来应付我。”
非得有个话题么?好吧,楚清清别过头去,错开他指腹温热的感触“今日皇叔来过来了,他知道我有了孩子的事情。”
濮阳瑾并未因楚清清的话起半分吃惊,就算皇叔知道又如何?且既是他清楚,楚清清亦一定知晓,那么她的话题——果然是在敷衍他。胸口起了一丝不悦,危险的迷起眼眸,掰正楚清清的身子与他对视,一字一句的言道:“我想听的不是这个。”
如果濮阳瑾的人生一切顺利,是不是应该有一切皇室贵胄的修养,温文尔雅,春风有情?环境可以改变人的一切,楚清清此刻将这句话奉为至理。彼此沉默相对,楚清清徒然轻轻的环上他的腰间,将头靠边他的身上,她说:“我心里很乱,压抑得喘不过气,不过你不需要为心,如果明天天气变好,我的心情也会跟着好起来。”
她不说,原来是不想让自己操心。轻柔的抚着她的发丝,后悔方才的咄咄逼人。然体贴的话不敢说,怕说多了控制止不住会一直说下去,现在,他还没有那个底气与勇气。只能紧紧的将她扣在怀里,用他胸膛的温度温暖她,让她仔细的聆听他的心跳,每跳一下都充满了对她的情,无法说出口的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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