范公子从水若伊的歌声之中回过神来,心中打起了小鼓,这曲子虽说闻所未闻,但却轻灵飘渺,尤其是那词,更是构思奇巧,佳句连连。这人究竟是谁?
他一颗心七上八下,紧皱的眉头却在望向台下端着茶水而来的仆人之时舒展了些,心里也有了些底,此次仆人在水若伊一曲完毕后便出现了,他倒要感谢她的表演为他争取了时间。
范公子面露喜色的起身大步向仆人走去,眼看着就要触碰到茶杯,眼前突然一晃,一个身影早他一步的将那茶盅端起。
水若伊乐滋滋的端起茶盅回过身,正好瞧见范公子错愕的望着她,那伸手端茶的手还停在半空中,她心中一笑,朝范公子点了点头:“在下刚刚唱曲正好有些口渴,借范公子的茶水喝喝,范公子应该不会介意吧?”
一番恭敬的话说完,她也不看范公子那早已铁青的脸色,端起茶杯凑到嘴边便喝了起来。凉茶入喉,一股清凉流过,嗓子倒是舒爽不少。还真别说,这范公子作诗不怎么样,这享乐之事倒是挺在行的。
一旁的范公子悻悻的收回了手,心中却是又恨又怕。恨的是水若伊这个时候出来捣乱,破坏了自己的计划。却又不敢伸手夺茶,一则怕被水若伊瞧出端倪,二来这众目睽睽之下未免有shi身份。
眼瞅着台下的众人眼光都齐唰唰的往他身上扫来,范公子的头都大了,偷偷向台下的仆人使了个眼色,示意他再去倒杯茶,面上却摆起了笑容:“公子但喝无坊。”
这一幕被一旁注视着范公子一举一动的水若伊看入了眼中,她强忍住笑意,又轻抿了口茶,却在不经意间看着茶盖面露惑色,轻呼一声:“咦?”
尽管声音不大,但一些离台子较近的书生们还是听到了,纷纷的望向她。后边的人见前边的人齐齐望着水若伊,也跟着将目光投向她,一时间,全场的焦点又回到水若伊的身上。
水若伊唇角不由自主的轻轻扬起,认真的盯着茶盖,不住的点头道:“好诗,好诗呀!”
众人看着她盯着个茶盖自言自语,纷纷觉得奇怪不已,又不能一探究竟,心痒难耐得很。
水若伊举着茶盖站起身来,上前一步,众人顿时静了下来,她一脸陶醉的望着茶盖内里,清脆的嗓音响起:“皓魄当空宝镜升,云间仙籁寂无声;平分秋色一轮满,长伴云衢千里明;狡兔空从弦外落,妖蟆休向眼前生;灵槎拟约同携手,更待银河彻底清。”
话音刚落,又转身向范公子行了个礼,口中道:“范公子不愧是书香世家出身,连小小的一个茶盖内都藏有如此的好诗,实在是佩服佩服。”
抬起头来,又行了个礼,接着道:“在下粗鄙之人,方才一冒犯喝了公子的茶,失礼之处,还请公子见谅。”
这一番滴水不漏的话下来,范公子虽心中恼恨,却也一时拿她无法子,只好愣愣的站在原地。
只是这台下的观众可就不依了,本来范子力压群雄便已经惹来嫉妒,此时早有聪明之人猜出范公子这借盖传诗之计,迫不及待的说与众人听,等着看范公子的笑话。一时间底下众人议论纷纷,矛头一下便指向了范公子。
水若伊心中又是一笑,见有几人探头探脑想来瞧瞧这杯盖上的诗文,手中一滑,这杯盖便直直往地上掉去,水若伊慌忙用手一接,这下坠的势头是挡住了,可是杯盖仍是没有抓住,沿着台面咕噜噜的直往台边滚去。
台下的人早就按耐不住,眼见着这茶盖往这边滚来,一把抓在手中,细细的看了起来。
水若伊焦急的呼唤:“大家小心点呀,莫要把这盖上的好诗给擦掉了。”
台下的人早已乱成了一窝粥,哪里还听得进她的话,那杯盖在众人手中传来传去,看到的人啧啧不已,与旁人热烈的讨论着,没看到的人,正一门心思削尖了脑袋往那人群中钻呢。
坐在二楼看得兴致盎然的曲靖卿等人,突然间见台上的范公子呆在原地,只听闻水若伊念了一首诗之后,下面便乱成一团,众人追追闹闹的也不知道在争抢着何物,便令侍卫下去一探究竟。
侍卫很快便回来了,恭敬...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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