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一点,让穆心莲好恨!
穆心莲抿着嘴,不置一词,怕说出些什么,让承平翻悔。
两人对峙半饷。最终,穆心莲说了声:“告退。”转身离去。
承平看着她的背影,心情无比压抑,高声叫来余悦。
“陪我去骑马。”这是承平一贯的娱乐,去骑马的意思,也包括出宫去玩玩的意思。
“你不能骑马,在宫里走走吧。”余悦道,看承平脸色不好,又问道:“穆贵太妃说什么了吗?”
承平俯在他耳边把刚才的事情复述了一遍,余悦惊道:“真的?”随即扼腕道:“失策啊,失策,我们怎么都没想到呢?”
“有时候我真想!”后面的话没说,承平握拳的右手举起,却只轻轻在茶几上磕了磕,有些事可以想,但不能说。
“见血是大不吉。”余悦当然知道她在想什么,接着道:“这件事我去想办法。”
承平奇道:“什么办法?这事儿就这样吧,不用再说了。”
“不行。”余悦道:“她万一说出去,怎么办?”
“说出去。”承平笑道:“顶多我这个摄政王不做了,她也别想讨到好!”“鱼死网破,是最坏的办法。”余悦道:“这事儿其实也不难,找个人来认了就好。”
“认什么?”承平莫名其妙。
余悦说:“当然是承认和你两情相悦,情不自禁,所以就。”
他做了个“就这样了”的手势。
承平白了他一眼。
余悦道:“其实郑梦庭就不错。”
话音未落,承平皱眉道:“为什么你老是提到梦庭?这不关他的事,我的驸马,只能有一种人!只能是个完全服从我的人。”
余悦目光一闪。
承平接着道:“梦庭不是这种人,他是天上的鹰,是鹰就该让他飞翔,我要的是一只兔子,就算要咬人,也没有足够锋利的牙齿。”她说完有点得意,觉得这个比喻很恰当。
“兔子?”余悦心里都快笑翻了:“你不会不知道兔子是啥意思吧?”
“是什么?”承平问:“你干嘛笑得这么奇怪?”
她这样一本正经的样子,余悦又不好意思说这些,只好道:“我知道你的意思了,不过明天梦庭要进宫来,你见不见他?”
承平道:“当然要见,不过今天,还是你陪我走走吧。”
“是。”余悦道。
东宫后面有个小花园,此时是秋叶正红,行在其间,有一种穿行于晚霞中的错觉,蜿蜒的人工河欢快地流淌着,一片片红叶落下去,随着流水旋转着流走。
有多久没静下来看看风景了?
自从父皇去世之后,承平一直在政事里挣扎,努力平衡各大家族之间的关系,既不能让他们抱团,又不能让朝堂分崩离析,既要依靠李家,又要想办法打压真的很难,很难。
现在看着这水中的落叶,她突然生出些悲怀伤秋的感觉来,人生岂不是就像这落叶,蜿流而下,水流就是那不可知的命运之手,推着你,搅着你,随波逐流可能不是你的意愿,可是真的可以选择吗?
人人都可以选择吗?
我可以选择吗?
承平问道:“我可以选择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