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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要不”高个终于开口了:“你先在医院待着。明天再说吧。”
高个说完,逃也似的离开了病房。
江若蓝也没有听清他最后说了什么,只知道这个碍事的人终于消失了,于是痛快的放声大哭起来。
“你要带我去哪?”
江若蓝站在医院门口,警觉的看着眼前的警车。
“我给你找了个地方”
高个站在车门边,再次做了个“请”地动作。
江若蓝立刻想到那个狭窄的小屋。吊在眼前张牙舞爪地细脚蜘蛛
“我不去!”
她转身向回走去,却发现方向不对。
“既然你不愿意回家,我给你找了个暂时居住的地方”看着江若蓝气得手足无措,高个仍旧很镇定。
江若蓝一下停住了脚步,转过身,目光透着惊奇和不信任。
“另外你也可以继续你热爱的事业,当然这都是在你乐意的前提下。”
高个搓了搓鼻子,若无其事的看着来往的车辆。
江若蓝研究这话里地含金量。
她看着那敞开地车门,不知道是否该钻进去。
此刻倒有点像是面对捕鼠笼地小老鼠。看到了笼内的美味,又忌惮笼子地威力,正绞尽脑汁的想着一个两全其美的方法。
高个接了个电话。“嗯”了两声挂断后收了悠闲的神态。
“我说江女士,请问你到底决定没有,我这上班都已经迟到了。”
周围人已经投来探究的目光。
江若蓝脸一红,咬咬牙,噘着嘴钻进了捕鼠笼。
在她还在给自己打气“反正也是烂命一条,看他能怎么样”地时候,门“咣”的关上了。
这一声闷响着实将刚刚的决心声声切断,江若蓝开始惊慌失措。
高个地后脑勺出现在眼前,他那说不清是什么眼神的目光通过后视镜反射到江若蓝脸上。
江若蓝挺直了腰板战战兢兢又充满恨意的迎上去。紧接着
身子猛的向后一仰,一阵刺耳的警笛声中,车子开动了。
江若蓝狼狈的坐起身子,看着周围的车辆飞速划向后方。
警笛并不震耳欲聋,却搅得人心烦意乱,好像在向全世界宣布自己已经成为了这个笼子的战利品。
“你有病啊?赶紧把它关了!”
江若蓝的怒吼在警笛声下似乎只有她自己听得见。
高个从后视镜瞟了她一眼,继续我行我素。
江若蓝只能怒视着镜中地他的那半张没有表情的脸。
头猛的撞倒椅背上,她刚想发火,却见身边的车门已经开了。
她狠狠瞪了高个一眼。下了车。
地面一定是坚实的,可是脚却像是踩在动荡的海面,感觉自己正在随波摇晃。
“想不到你身体素质还蛮好嘛,”高个看着她怒冲冲的样子,又来了句:“竟然没有吐。”
江若蓝真想拆了眼前这个人,他开那么快的车还播放那么难听地“音乐”只是为了让她呕吐。
她无语----因为此刻的确有种想吐的感觉,只能仇恨的盯着高个肉不笑皮也不笑的脸。
只是她头回发现自己这么矮,顶天立地的站着却也只及高个的肩膀,如此一来。仇视变成了仰视。而高个魁伟得像个电线杆子,此刻正以一只雄狮藐视小老鼠的角度藐视着自己。
是的。自己是他地猎物,而且还是心甘情愿地钻进了笼子里。
一想到这就后悔不迭。
“江女士,在你还没有决定最终去哪里之前可以先住在这。”高个的手向旁边指了指。
江若蓝好容易转移了愤怒地目光看过去
一幢大约十层的楼一间房子,一间位于一楼的房子,落地的卷帘门上贴着鲜红的纸,上面歪扭的勾画了两个字----出租。
她以商人的敏感立刻“侦查”了周围的环境。
十字路口车水马龙居民楼商店步行街
这是个得天独厚的位置。
她怀疑的看了看高个。
高个掉转目光,搓了搓鼻子,走到卷帘门前,做出一副努力撬动的样子,像是自言自语又像是说给她听:“嗯,很结实。”
然后就钻进驾驶室,发动了车子。
江若蓝看着车子呼叫着远去,又回头看了看房子。
一种被戏弄了的感觉卷着怒火龙吸水一般烧了上来。
他什么意思?
把自己拉到这里来,说是可以住,却没给钥匙,又强调卷帘门“很结实”然后无影无踪他什么意思?
骗子,骗子 !不,比骗子还可恶!真不知道怎么得罪他了,破不了案子就拿无辜的人出气,简直是败类,人渣!披着人皮的狼!
江若蓝在门前咬牙切齿一步一个脚印的来回走着,脑子瞬间爆发了无数个将这个恶徒碎尸万段的激烈画面
一双大脚出现在眼前
她冒着火苗的眼睛看上去
高个?!
短暂的惊疑便是怒火的重燃。
“你什么”
“意思”还没有出口就看见高个手中闪动着把钥匙。
她毫不客气的抓过来,转身打开了卷帘门。
“哗啦啦”
门开了,里面空空如也,面积不大,但是很干净,很温暖,不像是许多出租屋一副闲置许久的样子。
她诧异的回过头。
高个不见了。
也没有尖锐警笛渐渐远去的轰鸣,就好像他没有再次出现过一样。
她看了看手里的钥匙。
我是不是有点过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