人,长得还算可以吧。
这是她给自己的评价。然后她努力想做出田唯儿那种不食人间烟火的神态。但是她已经被金钱彻底的腐蚀了,她最喜欢的活动就是每天关门之后掏出一天地收入兴致勃勃地从大票到小票再从小票到大票不停的数来数去,然后再拿出存折,将上面倒背如流的数字再重新加一遍。
再这样坚持一年,她就可以买间小房子了,真正属于自己的小房子!
唉,焦正对自己下的定义还是正确的,她的确是个财迷。
看来今晚要失眠了,不只是因为钱。还有
她已经知道,明天就是方舟休班的日子,他一定又要驻扎在发屋,用深情的目光追着她地身影。
他的目光实在太深情,深情得近乎浓重,浓重得近乎粘稠。有许多次,她都觉得她的鞋踩在这粘稠上,差点移动不得。
她在这种目光下浑身不自在,她想逃离。
她已经决定了。忍痛放下钱的诱惑,去和焦正进行警民合作。其实她也有点搞不清楚是为了躲避方舟还是为了接近焦正。
焦正很痛快的就接受了她的申请,这种痛快让她觉得他似乎有什么阴谋,他这个人
焦正在她的追问下只是说:“经过我最近的观察,发现你已经成熟了,很适合做潜伏工作”
观察?成熟?潜伏?
她看着他不怀好意的笑。琢磨着其中地潜台词。
焦正前脚刚走,田森就来了。
自从上次给苏琪剪完头发,她已经一个月没有看见田森了,想来一定是在家忙着迎接女儿的归来,可是
田森的脸色很难看,又苍白又憔悴,好像老了好几岁。
这是怎么了?难道是
眼前立刻现出苏琪没有表情的脸还有她厚重棉拖里一团团的蛆虫
“都是在死人身上才会有的”
方舟说蛆虫都是死人身上才会有地
田森闭着眼睛坐在椅子上,什么也不说,她也不好问。只是轻轻按压他头部的穴位。
屋子很静。只能听到某个灯泡的轻吟。
她打开网络电视。
每次田森来都要看的。
等她转回来的时候,突然发现田森的眼角挂着一滴泪。
她不相信的眨眨眼睛。果真是泪。正顺着眼角滑落,只留下一道水痕。
她一下子跟着难过起来。
奔到跟前。还不知道该说什么。
“唉”
一声悠长的叹息差点勾出她的眼泪。
田森走了,临走时看着江若蓝,似有什么话要说,但终于没有说出来。
田森走了,留下满室地忧伤和困惑
江若蓝几乎一宿没睡,一会是田森眼角地泪,一会是没有表情的苏琪和她鞋里地蛆虫,一会是幻想和焦正如何合作默契的抓捕小偷。每次都有一个感觉像钩一样把已经沉入迷离中地她钓出来,然后不停重复前一个画面。
折腾了不知多久,才终于精疲力竭的睡了过去。
她开始做梦。
阳光灿烂中,她挽着焦正的胳膊在街上散步,而焦正则亲昵的揽着她的腰。
这肯定是梦,因为正常状况下是很同时舒服的进行这两个动作。
发现目标!
那目标正用一根长得不可思议的镊子隔着好几个人夹取别人的钱包。
不少人都看见了,可是他们只是笑,笑得眼泪都出来了。
焦正箭一样的冲去,她也想跟上去,可是一个人一把抢过她的包。
那里面可有不少钱呢。
她立刻奋不顾身的赶上去。
那人跑得很快,她也不慢,只是她怎么觉得他的身影怎么那么像
没等那个名字冒出来,她就自己绊了自己一跤,重重摔在地上。
一个东西从嘴里骨碌出来滚了一段距离停下了。
那是什么?
粉红色,模样怪怪的,还在跳动。
一双厚重的拖鞋出现在眼前,一层百花花的蛆在上面浮动,有几只掉了下来,扭动着身子向那跳动的东西挪动。
一双张着的手从视线上方探了下来,目标是那个跳动的东西。
江若蓝突然意识到那是颗心脏自己的心脏。
她急忙大喊:“住手!别动我的心!”
可是那双手却执着而稳稳的抓住了那颗心
整个人好像突然被攥住了,那是一种熟悉的感觉。
她用最后的气力向上看,她想知道那是谁的手
一个意识突然苏醒过来喊了句:“这不过是个梦!”
她一个激灵睁开眼睛。
果真是梦,而且天已经亮了。
只不过睡了这一会就做了这么个噩梦,弄得肌肉现在还绷得紧紧的。
再无睡意,她一骨碌坐起来。
看了看时间,才五点。还是准备准备吧。
一想到今天的活动,整个人都兴奋起来。
洗脸洗头一通忙活,然后端坐在镜前仔细描画。
想不起有多久没有这样打扮过自己了,甚至都没有认真照过镜子,现在的她
天啊,这该不是皱纹吧?
她急忙凑近镜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