水,正准备给端进来,走到门口就看见他们一副恩爱的样子,又退了回来。贺冀看着她出来,问:“怎么了?”
秀兰说:“没什么。”
贺冀有些奇怪,问:“怎么不端进去呢?”
秀兰瞪了他一眼,就不再搭理他,贺冀弄得莫名其妙!秀兰突然看到他的手上起了很多的水泡,吓得忙问怎么了?贺冀呵呵一笑,说:“没事儿,过几天就好了!”
秀兰狠狠地瞪了他一眼,轻轻地拿起他的手,就生气地说;“你这个大人,都活了大半辈子了,怎么这么不小心!看你这手,烫的这么厉害!还没事!”
贺冀看着发怒的妻子,赶紧用手捂住她的嘴,害怕这吵声让孩子听到了,风识很快就从屋里出来。看着眼前的一幕,有些不解。贺冀笑着说:“儿子,没事儿,赶紧把这红糖水给宁儿端去喝了,我和你妈这是常事了。”
风识以为是他们吵架了,也就没在意,端着碗进屋去了。秀兰使劲地摔下贺冀的手,转身又进屋去找药膏,贺冀看着她,傻呵呵地笑了,嘴里嘀咕着:“还是老婆子最疼我了。”
秀兰正在里屋翻箱倒柜地给贺冀找膏药时,外面的雨也已经停了好久,大雨过后,一切都很干净,清新的泥土味扑鼻而来,河流又开始唱起了哗啦哗啦的歌声。贺冀虽然手被烫伤了,但是他并没有感到有多疼痛,心里高兴极了,正当他沉浸在自己的喜悦中时,一个让他再熟悉不过的声音从外面传来
贺冀顿时感到大事不妙!
“啪!啪!啪!”响亮的掌声从院子门口处传来,接着他看到一个头戴黑帽、身穿黑色风衣、脚穿黑亮的皮鞋的中年男人走进来,帽子低低地藏着他的脸,虽然看不清楚长相,但是贺冀知道他是谁。
这躲得过初一是躲不过十五的,该来的总该回来。贺冀心一横,刚才的所有喜悦都烟消云散了,取而代之的是镇定和自若。家里的其他人都还在屋里,完全不知道外面所发生的事。
只见那个人很快地走到门口,贺冀也慢慢地走到门口处,两个人盯着双方,一动也不动。秀兰还在屋里翻着柜子,忽然她想起来了,那个药膏都用完了,就赶紧大声叫:“风识,风识。”
风识在这边屋里听到母亲的叫声,大声地应着。只听秀兰说什么买药,他没听清楚,顾宁示意他出来问母亲怎么了?秀兰在里屋喊风识去买药,又怕他没听见,就往出来。堂屋的一端站着风识,另一端站着秀兰,风识正要问母亲干什么?秀兰也正要说要他去买药膏。可是话到嘴边,却在一瞬间停住了!因为——
他们都同时看到了门口处的那个人,贺冀紧紧地盯着他。而那个人听到屋里的说话声,他瞬间抬起头,三个人的目光相遇!
秀兰看着他,有些反应不过来,很快她浑身打颤,几十年前的噩梦又开始翻江倒海了,!她简直不敢相信的摇摇头,这不是那个十恶不赦的土匪乐天吗?他怎么会来我们家呢?秀兰一连串的疑问,直接写在脸上乐天看着面前的女人,知道必定是当年那个貌美如花的李秀兰了,冲着她神秘地一笑。风识看着母亲的变化,又看看父亲盯着这个陌生的人,他心里有些明白了,这应该是和我们家有深仇大恨了。乐天盯着秀兰看了一会儿,又眯着眼盯着风识看了一会儿,突然哈哈大笑,这笑声简直让人毛骨悚然!
顾宁在屋里,抱着婴儿,不知道外面怎么突然有了一个陌生的男人笑声,听的她心里害怕!孩子忽然哇地一声大哭!顾宁赶紧哄孩子。外面的他们听到孩子的哭声,也是大吃一惊!贺冀冲着风识看了一眼,他明白了父亲的意思,赶紧又跑回去看孩子。秀兰慢慢地蹲下了,她感到天地已经昏暗了,自己的全身冰冷至极,她的心开始下沉
乐天微笑地对贺冀说:“兄弟,见了我怎么不高兴呢?”
贺冀盯着说:“你想干什么?”
乐天哈哈大笑,说:“我们都是几十年的好兄弟了,今儿听说你抱孙子了,要当爷爷了,我这当兄弟的再怎么也得喝杯喜酒吧?”说完,他摘下帽子。一个秃顶的男人顿时老了几十岁。孩子在听到乐天的大笑声后一直哭个不停,顾宁和风识怎么哄也不听,急的顾宁的眼泪都要流下来了!
贺冀听着屋里婴儿的啼哭,心里有些焦急,但是不能在这个老狐狸面前露出尾巴,对着乐天说:“我们家不欢迎你!请回吧!”
乐天把帽子又戴在头上,对贺冀耸耸肩,说:“怎么嫌我的面子小了?没事,我给你捧场”只见他一拍手,很多的黑衣人从院子四周钻出来,只是这次并没有拿着枪对着他们,贺冀一看就知道他的把戏没那么简单!秀兰陷在了黑暗之中,当看到外面的那些黑衣人时,她的眼睛慢慢有了焦距,她的身体剧烈地颤抖着。
贺冀看着瘫在地上的秀兰,赶紧走过去把她抱在凳子上,乐天抽搭着烟,对贺冀说:“真是恩爱夫妻呀!怎么也不照顾一下我这个光棍兄弟呢?在我们兄弟面前不要秀恩爱嘛。更何况这还是昔日的大美女呢?我们怎么招架得住呢!”
贺冀怒了,大声吼道;“够了!”除了他本人之外,所有人都打了个颤!乐天也不例外!但是婴儿的啼哭声却停住了。
乐天心里有些担忧,这老东西虽然老了,但是霸气依然还是存在,看来他并不怎么好对付!他又摘下帽子,走到凳子前坐下,瞅了一眼秀兰,说到:“这当年的美人怎么这么快就人老珠黄了?我说兄弟呀,你那么聪明一世,怎么就没学学怎么疼女人呢?这大嫂都成了昔日黄花了!”秀兰听的气得一愣一愣的,什么话也说不出来!贺冀狠狠地瞪着他,怒斥到:“你这个疯狗,还轮不到你来教训我!”
乐天哈哈一笑,把帽子放在桌子上,端起茶杯给自己倒了一杯茶,慢慢地品着,对贺冀说;“恩,这茶还不错,只是有点欠火候了,还得再加工加工。”
贺冀知道他是故意的,就对他说到:“这里不欢迎你,带上你的那帮兄弟滚吧。”
乐天放下茶杯,一副漫不经心的样子,把帽子拿到手里摇来摇去,说:“你都当爷爷了,怎么还那么大火气呢?哦,大嫂,我忘记了,你都要当奶奶了,这在你的这个年龄里,应该是算年轻的。”乐天一边说,一边打量着秀兰的上下,并咂着嘴说:“嗯,嗯,不错,不错,线条还存在,哎呀,这算是保养的不错了,要是再有点什么抹脸的什么的,说不定更年轻一些。”
贺冀彻底怒了,自己的老婆别人这样大量,心里真是一阵怒火!他使劲地握拳砸在桌子上,吓得所有人都一惊!乐天有些害怕地望着他,但是他表面上依然还是保持镇定。贺冀压低怒气说:“再不滚,那你就看自己能不能活着出去了。”
乐天放下帽子,继续喝着茶,他并不是被吓大的,在牢里的这些年他可没少发誓,索性心一横,贺冀看着他镇定的样子知道自己不给他来点硬的,看来是不行了。
婴儿忽然哇哇大哭,贺冀有些皱眉,但是他很快就掩饰过去了。面前的这个豺狼不赶走,自己是不会安心的!乐天正是抓住了他的这个把柄,屋里的婴儿就是个人质,今天随便怎么说,是不会输的!
他慢慢悠悠地说:“当年的我呀没有娶你真后悔,被他给抢走了,秀兰你说你愿意吗?你看看他给了你什么?日子过得这么苦,住的还是这破土墙房,啧啧啧,哎呀,这真叫个辛苦呦,你要是跟着我呀,现在吃香的喝辣的,多美啊!秀兰,你说是不是?”
贺冀早都听不下去了,一把提起乐天的衣领,秀兰吓得紧紧地看着他们!屋外的那些黑衣人刷地掏出手枪对着他们。
情势危急!
贺冀怒冲冲地说:“最好把你的这些狗腿带走,马上消失,不然,你一定会后悔的!”
乐天看着贺冀,使劲地扯掉他的手,他整了整衣领,拿起帽子,冲着贺冀笑,说;“别那么凶吗?这好戏还没上演呢?怎能那么快就谢幕呢?”
贺冀直接是忍无可忍了,要是搁在当年早都爆发了,他往前走着,乐天吓得赶紧往后退,到底在牢里蹲坐久了,他的心里还是产生了余悸。贺冀用手指着他说:“走,还是不走?”
他看着贺冀的眼神,真的怕了,但是他还是抱着最后一丝侥幸。猛地站住脚,回瞪着他。贺冀忽然间不知从哪里掏出一把枪,直接对着乐天的脑门!
屋外的黑衣人都齐刷刷地向前涌来,贺冀还是一脸镇定,乐天吓得直向外面的兄弟招手说:“你们别乱来,往后退!”
人群开始往后退,贺冀直接把乐天往门外逼,秀兰看着他们,心都悬在了半空。风识在窗口处看见外面的一切,他简直是不敢相信这是真的吗?今天怎么这么多怪事!这颗心脏还能承受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