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达奚回,过来工作啦。”摄影师望着站在墙角和花棠棣窃窃私语的达奚回,大声喊他。
没人理他。
“达奚回?”这次不仅是摄影师,连化妆师、助理都停了工作,望着墙角两个帅男并肩而立的美好画面。
“怎么回事?”查看工作进度的花枝娇一进入棚内,发现大伙儿都往墙角瞄“那两个人贴那么紧干吗?”
“老大,花棠棣不会兴致一来,对达奚回下手吧?”摄影师担忧地问。处于潮流顶峰,很多事情都比较开放的业界里,大家不会对这类事情抱有偏见的“秋清木呢?幸亏他不在。”
“他们两个还咬耳朵呢,说不定哦。”化妆师咬着梳子,煞有介事道。
“不会吧?我听说达奚回是住在老大家里的。你和他不是一对吗?”年轻的助理看向花枝矫,花枝娇则心虚又脸红地别转头“是我好心收留他当房客,才没有什么关系呢!”
“唉,那就很危险了。”十几个人不敢打扰那两个帅哥,只敢远观,加上胡乱猜测。
这一头,达奚回瞪大眼反问花棠棣:“你要我不再插手阿归的事情?”
“你不答应?”原来,花棠棣在怂恿达奚回去参加全国模特大赛“所有手续由我包办,不用通过花枝娇耶一关。你若能以第一名身份胜出,别说国内名模,国际名模之路你都走了一大半。而且还有大笔粮饷哦!”他如此好心的前提是,达奚回对秋清木放手。
一边是疼爱的弟弟,一边是债务清偿、花枝娇刮目相看的幸福前景。二选一,达奚回真的很头痛。
“有我这个名模当老师,你还在扰豫什么?”花棠棣摆出更诱入的条件,顺便刺激达奚回“昨晚你们吵架肯定是你被骂吧?”不用想也知道。
这句话一出,达奚回火气就上来了“花棠棣,我暂时将弟弟交由你保管,此时此刻,我要以自身尊严为重,重振我的男儿精神!”这句话的气势惊人,
鼓掌鼓掌。花棠棣开心地拍着手,心里想着:放心,我一定会把木木吃得尸骨无存的“好了,交易达成,我们是否该签份协议?”
协议?没听过这个词。达奚回问他:”你是不是说要我答应你你答应我的证明?”
“你很聪明。”花棠棣目光乱转,四处寻找笔纸。”你干吗?过来啊!”只见达奚回摆出副老大不乐意的样子,嘟哝着“你们这里的人真是奇怪”然后伸手将花棠棣的脖子拉到胸前。
这边观众们已是瞠目结舌。突然搂抱在一起的两个男人,没理解错误吧?那个达奚回摆出的架势更是——
“达奚回要干什么?”再也看不下去的花枝娇火大地走向他们。
“达奚回,你抱着我干吗?”花棠棣瞪着突然凑近的大睑,看到达奚回满脸不情愿的样子,突然有种想逃跑的冲动。
“啵!”响亮的一个吻印到花棠棣脸上。亲完的人还满脸不快地咕哝:“好恶心.为什么现在流行的约定是这个样子?我又为什么要亲一个男人的脸?”
而他身前的花棠棣已经僵掉,
“呀——”摄影棚内你叵炱鸺饨猩你ㄖ?渴椎逼涑宓爻宓酱镛苫氐拿媲埃你橇肆礁鋈嘶乖诶湔健?br />
“达奚回,你怎么亲男人?!”天啊,他不会是昨晚刺激到脑子了吧?
“你在说什么呀?”达奚回才是一脸不解望着花枝娇。“不是你教我的吗?做约定的时候,就‘啵’地亲对方一下的吗?”
“呃?”花枝娇愣在原地,经他一提醒,她才想起来。当初她起了色心,大方地亲他的就是这么唬他的呢。哦,自己搬的石头砸得脚好痛!
“花枝娇!我要掐死你!”铁青着脸色的花棠棣大嚷着要扑向她“你都灌输些什么东西给他啊?我的初吻耶!我是准备献给我可爱木木的呜”
“我怎么知道”被翻了旧账、嗫嚅的花枝娇突然不好意思地红了脸,像小女生一样娇羞的样子,让达奚回看傻在原地。
“好美”他情下自禁地叹道。她本来就白,脸一红,就如同在上等白绢晕染上淡红,恰如一枝粉桃迎春开,和她的名字很相配。
他一副看痴了的样子.让花枝娇的火气瞬间压下“都怪你。如果不惹我生气,今天也不会摆这种乌龙了!”她不好意思地娇嗔。
“对不起。”没弄懂前因后果的达奚回只会傻傻回应。
“笨蛋!你和花棠棣搞什么鬼?”花枝娇拎起还在装哭的花棠棣,才不信这个堂弟还有“清白”二字。
“我不要你养,我也不希望你看不起我,我更不想欠你一笔债,所以才拜托他当我老师,参加什么‘馍’大赛。”达奚回被花枝娇一语惊醒正事,挺直了脊梁大声回答。
他一大堆的“不要”打得花枝矫的心里很痛。地刚刚才好转的脸色马上愁云密布。他不喜欢和她在一起,想赶快摆脱她独立,还要请那个大色狼当师傅
胃更痛了!“呜”花枝娇难过地捂住胃部,颤抖着弯下腰,蹲到地上。身体再痛,比不上心的痛。他所有的拒绝只说明一件事:他的心里压根儿就没有她!
“枝娇!”一见她脸色铁青,站都站不稳,达奚回赶忙跑上前。他毫不犹豫地抱起她,奔向休息用的长椅“你怎么了?脸色这么难看?”一颗心乱掉了拍子,眼前只有花枝娇痛苦的脸。达奚回慌张地回转头,冲着发愣的众人大喊:“水!谁倒杯水来!”
吓愣的众人立刻有人行动,端来一杯水。
“枝娇,你先喝点水。”达奚回小心翼翼地扶起她仍在发抖的身子,将杯口贴到她的唇边,轻轻道:“慢点喝,有什么话待会儿再说。”
待会儿再说的话,他就会离开她了!花枝娇推开水杯,努力撑起上半身,抓紧达奚回的衣领,生怕他一去不复返一样。“你讨厌我?你想成名好快点离开我?”她的唇角抖得特别厉害,表情像要哭出来似的。
“没有!我绝对没有这份心!”达奚回赶忙澄清“只是我身无分文,吃穿用度还都要你负责。像我这种客人,麻烦你了。”建设了一个晚上的雄心,一见到她难过,就变成了绕指柔。
“我让你觉得自己是客人了吗?”花枝娇此时才醒悟她在不经意间伤害下达奚回。初来这个世界的他或许像个孩子般虚弱无助,但他终归是个二十八的大男人,当过将军、习惯将万人的生死往肩上扛的人,一个出色的男人啊!
达奚回无语,很想说是,又介意她此时的病痛。
“对不起。”花枝娇放柔了声音,真诚地道歉“我一直是一个人住,一个人撑起这么大的公司,一个人走在前面将所有问题解决。如果漠视了你的感受,请接受我的歉意。”
“对不起,是我不好,你怎么哭了?”手忙脚乱地伸手擦去她的泪,达奚回诧异于她泛着泪光的眼眸,更惊异于自己的大胆。
可是花枝矫乖乖地垂着头,让他粗糙的大手格外温柔地在她的小脸上游走。这份亲密的默认止达奚回又大胆些,他脱口而出:“如果不是房客,我可以成为另一半主人吗?”一出口,他脸红了。
咦?这句话好像是希望进入女友生活的求婚词耶!花枝娇脸上更红了“有人帮忙分担,有什么不好?”而且那人还是他。两人明明话中都有话,却羞于直白表达,只能你低头、我也低头,终于重归于好。
“可是”花枝娇想起一件事情。
“什么?”达奚回很乖地点头应道。
“你的模特老师换我来。”
“咦?”达奚回不明白。
“你看棠棣。”花枝娇比比旁边双眼放出桃心的花棠棣“你亲了他,让这个喜欢男人的家伙彻底误会啦!如果你被他教的话,”她笑了笑“下场就没我帮你那么简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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蓝调幽幽地吟唱,舞台左侧的模特们正踩着节奏、舒展地行走。
“感觉如何?”花枝娇和教练在台下并肩而立,仰头专注于台上来来回回、不知疲倦地学走台步的达奚回。
“嗯你要听实话吗?”教练搔着后脑,很是犹豫。
“我非常信赖您。”这位教练已有四十年的经验。若能得到他的肯定,达奚回的成名之路一定没有后顾之忧。
“他很努力,”想了半天,教练找了个不伤人的台词,可在模特界,没有灵气的模特只是没有灵魂的人形傀儡。
“连续走了四个小时,他确实努力。”花枝娇有了心理准备“差距在哪里?”她问得直接。不知为何,她对于他迫切渴望成长、成为大男人、成为屋子一半的主人这个欲望,有着比他本人更澎湃的激情,那种感觉就好像一直独自行走的路上,突然跑出一个男人,冲她大喊:“让我给你依靠吧!”说不动心,那是骗别人。更何况,这个男人总让她又好气、又好笑,既想怨更想爱。
“他给人如感觉非常惶恐?”教练感受到达奚回在台上表达的“气氛”“像他这样条件好的男人,长到二十岁时通常都玩翻了,所表现的气息也应该是大方、自信的。但在达奚回的身上,有着与现代感不相适应的惶恐。”他再次强调。
心里咯噔一响,花枝娇暗地佩服教练的感觉之敏锐。身为宋朝人的达奚回,在短时间内肯定达不到与现代相交融的自然。“没有办法吗?”她问道。
“有,而且很简单。”教练老练地一笑“很多从小城镇出身的模特最初也会出现这种状况。”
“啊!”想到的花枝娇恍悟“带他去见世面不就可以了?”
教练笑着点头“若他能顺利地与华丽的环境相融合,气质上就没问题了。”
“只是气质上而已吗?”花枝娇听出教练话中有话.问道。
“还没发现吗?”教练再次微笑“以你的资历,应该更早发现才对。还是说,因为对象是他,所以你失去了专业的眼光?”他轻笑揶榆。
“我才没”没有底气的话加上迅速垂下的头,花枝娇言不由衷。
教练笑了,走过去把音响按停。台上的达奚回不满地旋身,盯着教练,不满于他打断了自己的练习。
“该让音响休息一会儿了。”教练说“这次换成听我的节奏,你走台步,可以吗?”一脸疑惑的达奚回只有点头,回到t台入口,摆出准备走台的姿势。
“来,你打4分的拍子,我来喊。”教练冲花枝娇点点,扬起手准备开始“再看一次达奚回的台步。”
不明所以的花枝娇乖乖照做,目光放在达奚回身上。
“1、2、3、4、1、2、3、4””啪、啪、啪、啪(停)啪、啪、啪、啪(停)。咦咦咦?花枝矫瞪大眼,停住拍手的动作,剩教练一人喊着拍子。这、这是
“呵呵呵”已经有女性学员在一旁低笑出声。教练的解释是:“上帝造人果然公平。这世间没有十全十美的人。”
“达奚回!你快点下来!”被人一笑,超级没面子的花枝娇叉着腰怒吼。顶着一张臭脸下台的达奚回,有模有样地学她叉腰回吼:“喂,老大,我要赶着练习耶!要是因训练不足在模特大赛上丢脸”
“你已经丢尽脸了。”花枝娇长叹一声。
“哪有?教练都说我的姿势摆得很完美。”他喜滋滋地说,像个小孩子急着将宝贝的东西“现”给喜欢的小女生。语毕,他双腿分开站直,头一偏,稍微垂下肩膀,将两手插入牛仔裤腰带,秀出一个坚挺中带着性感的pose。
“啊”刚刚还在笑他的女生们现在却陶醉地轻叹。
“那当然,静态的没有话说。”花枝娇也觉得很完美“可是!”她话峰一转“一走t台你就完蛋了。”
“我走得不好吗?”达奚回赶忙问道。”给我的感觉是,”花枝娇用专业的口吻评价“身体太过僵硬、手臂摆幅不规律、目光不聚焦。而最重要的是——你怎么是个音痴啊?!”
“啊、咦?”达奚回呆掉了,刚才得意的模样消失得无影无踪。
“你把背景音乐当什么了?”
“鬼叫。”
“你还敢说?”
“本来就是嘛!”这下委屈的倒是达奚回了。他瞥了眼发出怪声的音响,提高嗓门道:“一个劲儿哼啊呀的,根本听不懂在唱什么。还常常唱到一半又没音,等了半天突然尖叫。不是鬼叫是什么?”
“还敢顶嘴!”只要面对达奚回,花枝娇永远都是火爆型的“不仅不懂欣赏,还踏不准拍子。不是音痴是什么?”
“我唱歌很好听。”达奚回赶紧转了个弯。
“唱来听听。”花枝娇实在不抱什么希望。
是祸躲不过。下定决心的达奚回双目紧闭、抬头挺陶,气沉丹田,一声长喝:“苏武留胡节不辱,雪地又冰天,苦忍十九年”
顿时——四周一片心碎、玻璃碎的声音。什么叫破锣嗓子,她花枝娇今天真算开了眼界!他的声音像得了万年感冒偏又口含冰渣,含糊不清兼让入冷得发抖。名副其实的“鬼哭狼嚎”啊!
“好”花枝娇一脸“崇拜”会错意的达奚回换上一脸“我早说了”的得意,将众人僵掉的样子解释为沉醉。
“好可怕!”她吼出来。
“明明是气吞山河。”达奚回不肯认输。
“所以大宋才丢了北方领土。”花枝娇打击他。
“不要怀疑我的实力!”达奚回不甘人格受辱。
“那就拿出将军的气魄走台步啊,音痴!”这下看你怎么抵赖。花枝娇坏心眼冷哼。呜虽有自知之明,可达奚回还是受伤了。他别过头,可怜兮兮地不说话。
“所、以,”花枝娇双手抱胸,露出“狰狞”的微笑“从现在开起,我要对你进行特、训!”
“特训”!听到军营中人熟悉的字眼,达奚...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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