淋到水的照相机搁放在石几上,正好将她脸上一闪而过的衰意看入眼中,柏长青微微一笑的将已然湿透的手帕递还给她。
原本他是不打算去招惹她,偏——她脸上的表情对他而言实在是一种挑战,或许亦可以解读成是男人天生的劣根性,她愈不想理他,他就愈想要引起她的注意。
“手帕湿了。没关系,对呀,我正在吃午餐。”废话嘛,这个时辰她不吃午饭难道是在吃早餐或晚餐吗只是心里是这么想,邵雨婕还是勉强的挤出一个笑容,然后赶快咬下一口饭团,这样嘴巴里头有东西,她就无须和他讲话了。
她想得很简单,对方却未必愿意放过她,这是她始料未及的,因为没有人会想拿自己的热脸去贴人家的冷**,尤其柏长青给她的感觉就是一个孤傲、张狂又有点阴暗不定的男人,而她此刻的表现和态度应该是够明显,如果他识相的话。
“你的饭团看起来好像很好吃,我从早上拍照拍到现在,连一口水都还没喝,好心的邵小姐,你愿意分一点你手中美味可口的食物给我吃吗”柏长青迳自在她身边的石椅上坐下,然后一张脸硬是挤到她眼前。
“噗——”邵雨婕刚咬下的一口饭团就这么给喷了出去,自然全喷在柏长青那张帅气十足却突然来到她眼前的脸庞上。看到自己的杰作,她呆住了,等反应过来,一张脸顿时羞窘得满脸通红。
“咳咳对、对不起,我不是故意的。”
忙不迭的拿起那条已然湿透的浅粉色手帕,邵雨婕边咳嗽边为他擦拭沾了米饭唾液的俊脸
是他犯贱怪得了谁,现在被饭粒喷了满脸,他能说什么
“没关系,我知道你不是故意的。”柏长青无所谓的耸耸肩,任她焦急不安的用手帕为他擦拭,那小心翼翼的手劲让他有种被呵护的温暖感觅。
这个时代会用手帕的女子可不多了,而她似乎非常喜欢绢帕丝巾这一类很女性的饰品,看得出来是个温柔体贴的女子。
“柏先生,真的很对不起,我真的不是故意的,我只是被你的话给吓了一跳,所以”邵雨婕尴尬的擦拭着他的脸,长这么大她从未做过如此失礼的事情。不过如果他的脸不要突然靠近她,她就不致于会喷到他,唉,现在说这个亦于事无补,因为她喷都喷了。
“邵小姐,如果你真的这么介意的话,那就请我吃个午餐,那么我就不介意你喷我一脸饭呀菜的口水什么的”柏长青故意慢条斯理的提醒她,因为两个人吃饭远比一个人要有乐趣些。
“柏先生,如果你不嫌弃我只有饭团和矿泉水的话,我很乐意请你吃午餐。”邵雨婕一愣,随即意会的接口,没想到他还真敢说,她又不是故意的。
她真是不懂他为什么似乎刻意的要接近她,难道他真的对她有兴趣可她并不认为自己有席大的魅力足以吸引他,特别是他的眼中看不到有一丝的认真,只有落寞。
“我好久没有吃饭团了,真谢谢你请我吃。”
柏长青目的达成,立刻不客气的就伸手从她野餐篮中拿过一个饭团就大口咬食。
“别客气。”他还真是自动自发耶,邵雨婕无奈的一笑,从野餐篮中拿出所携带的纸杯为他和自己斟满,才将早先那吃了一半的饭团拿起来继续吃。
“谢谢,嗯,米好大又好香,嗯这馅料既可口又道地,有妈妈的味道,嗯,真好吃、真好吃,雨婕,你这饭团在哪里买的呀,明天我也要去买几个在路上吃。”他边吃边赞不绝口的说。
在国外流浪的日子不比在家乡,这些年来他的胃口被颠沛的生活给磨练的,只要可以下咽的食物通通来者不拒,其中亦不乏有美味可口的,可一和家乡小吃比起来,他的胃就会唱起思念的歌曲——
“呃这不是在外面店家买的,这个饭团是我自己做的”他的赞美和称呼让她有些手足无措义难为情起来,因为她自己吃是觉得味道尚可,他却形容的宛若是人间美味一般,让她很歹势啦——
“这饭团是你自己做的真好吃,想不到我这么有口福。”柏长青微愕的赞道。看不出来她还有一副好手艺,他走遍世界亦可说是吃遍世界,她光是这一手就足以开家食堂,保证生意兴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