可趁。
但说这些都为时己晚,那丫头拿了血书跑了,除了长安不会去其他的地方,得阻止她犯下大错,但此刻他的内心可说是千回百转、极不安定。他不想蹚这浑水,要是以前他会避开,天下事就让天下人自己随着天命运转,他过惯了自由自在的日子,不喜欢牵挂,不想与人计较。
但现今他却管不住自己的心,不住的一再担忧,可笑的是,他担忧的竟不是天下百姓,而是忧心那任性妄为的丫头会为她自己带来横祸?
这是怎么了?
闲云遇风,野鹤遇袭,他不再闲适,心不再能闲适了。
蹙眉阖上眼,她是一池流沙,他却一步步陷入,将来恐怕难以全身而退。
另一边,拿到血书的司徒觅,趁着魏庭风以为她会为了血书留在府邸而松于防备时,老早就跑得远远的了,虽然期间没志气的回望了几眼,总觉得见不到他让人有些舍不得,但血书的内容她实在太有兴趣了,况且他会来找她吧?
突然、她顿住脚步,似乎闻到了相同的味道。
下山以来,她第一次闻到与自己身上相同邪气的味道。”姑娘也上长安?”马车的主人探出头,阴柔的相貌并不让人讨厌,眼底浓郁的阴气让她很欣赏。
照理说,这种人不是与之结成同盟朋友,就是成为互相算计的敌人。她想着下山前爹爹曾对她说过的话。”上马车来吧,我可以载姑娘一程。”男人勾魅着一双眼邀约。
她灿灿眸光迟疑了一下,打量着全身充满着危险之气的男人。是朋友,还是敌人?”姑娘放心,我家少爷是当朝的新科状元,上官序,这会正要上长安赴任,不是坏人,不会对姑娘无礼的。”马车旁看似管家打扮的人开口说。
新科状元?她晶灿的双眸登时绽亮。
长安魏府
这日,明镜高挂的厅上来了两个客人,禾米为两位客人斟完茶水后就低着头站一边去了。”高公公,李大人,两位联袂拜访,在下未曾远迎,真是失礼了。”魏庭风客气的说。
高力士,就是当今陛下身边非常受宠的贴身太监,专司仗势弄权,而这李大人李子捷,任职御史中丞,也是朝中有名的小人,背后更是教人讥为鼠辈之流。
这两人虽不学无术,全是口蜜腹剑之徒,却都是目前朝上实际拥有权势之人,虽令人厌恶,但也得罪不得。”魏大人别这么说,是咱俩没失说一声就自己厚着脸皮跑来打扰。”高力士皮笑肉不笑的回话。”高公公说的没错,是咱俩厚着脸皮先来拜见大人了。”李子捷跟着冷笑,言下之意就是责怪他进长安后没先知趣的跟他们拜码头,还得劳烦他们自己走这一趟。
魏庭风瞅了两人一眼,这是在下马威了。”在下初初入朝,不懂为官之道,若有失礼之处、还请两位大人见谅。”他仍沉稳以待。”魏大人初入朝就己官拜侍郎,前途不可限量,十足的青年才俊,怎可能会有失礼之处!”高公公扯着嘴角又说。
这人少年得志,也不见浮夸气焰,真是个人物,得小心与之结交,以免日后栽在这人手里。”公公见笑了。”魏庭风还是一贯的清幽口吻,不疾不徐的应对。
高力士见了,更加暗自斟酌,对这人他该视为敌人还是拉拢成朋党。
而这厢的李子捷,则已决定将魏庭风视为占据他要津的绊脚石,亟欲除之而后快。”两位联袂拜访,不知所为何事?”短暂几句交谈后,魏庭风直接问了。
这两人会一起出现,绝对不可能只是专程来下马威,应该还有更重要的算计,让这两个小人放下身段主动找上他。”咳咳,这个,咱们确实是有事请托魏大人。”高力士假咳两声,挪了挪坐在椅上的身子后说。”敢问何事?”
两人对瞧了一眼,就由李子捷先说了。”魏大人初来乍到,就任吏部要职,专司官吏选拔,这次吏部堂上悬挂的”长名榜”要筛选留任和放外的官员,我与高公公有点意见。””意见?”魏庭风的五官立体深邃,此时俊眉微扬,极为威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