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记得那次听说秋远意生重病,还是不忍心悄悄进去看了他一次,那一次她竟然发现重病的秋远意还在酗酒,她一时心软,走上前去,想去安慰安慰他,结果醉醺醺的他猛然转身,眼神悲戚的抓着自己的肩膀,口中切切喊着的却是另外一个女子的名字:绿袖、绿袖。那暗哑的声音忧伤锐利如一枚蜂针,又直又软的cha入伊渐璃的耳朵里,心里,一阵一阵都是疼痛,四处蔓延,原来他竟然是这样记挂着这样一个女人,否则会声声都温柔沉缓得像是在叹息。
这一刻,伊渐璃所有的希望都破碎,原来有些事情再怎么坚持都是没有结果的,伊渐璃以前也知道只是做不到,现在那一句劝说的离开,就是放手,给别人幸福的机会,也是给自己的宽恕。
这时候不能平静的却变成了秋远意,他从来都是觉得伊渐璃是在和自己赌气,赌气至少是因为她还是在意自己的,秋远意可以不相信任何人任何事情,但是不相信也不能接受伊渐璃不再爱自己,终于再也不恨自己。
绿袖看了看两人,长长的叹了口气,拉了拉仍旧是跪在地上的白帝:“起来吧,沧海,你再怎么跪都不能改变命运,你和秋水不能结婚!”
“为什么?!”秋水对绿袖的反感如涨潮的钱塘江水,从天边翻滚而来,几乎要将自己淹没。瞪大了眼睛,红着脖子看着绿袖,她终于知道为什么白帝跪在地上了。
怎么可以,怎么可能?
他们经过了多少事情,浪费了多少时间,为什么还不让他们在一起。
“因为,你们是同父异母的兄妹!”绿袖看着秋远意,淡淡的开口。
厄?
秋水的脑袋上面布满了黑线。
她挥了挥衣袖,这是怎么一会事情?她有必要问一问白帝。
她定了定神,自己是秋水仙妃投胎下凡,但是任沧海或者流羽却不是,他们只是白帝身边仙鹤的一根羽毛而已,所以根本不存在什么luan伦之类的事情,所以她必须叫白帝说上一说。
“你们先出去,我有话要和任沧海说一说!”秋水淡淡开口。
众人都用一种担心和怜悯的眼光看着秋水。
伊渐璃走到秋水身边的时候,拉了拉她的手,轻轻的伏在她的耳边劝道:“命中无,莫强求”
秋水面无表情的点点头,看到众人都离去了,才掩了门,一把将白帝拉起来,低声道:“快布个结界,我有话问你”
白帝这时候笑嘻嘻的看着秋水死死拽着自己的手,似乎刚才悲戚戚的跪在地上的那个人不是这个似的,轻轻探了探指头:“好了,布好了,你有什么要问的?”
秋水这才撤了手,低眉红了眼眶。
白帝这才慌了,将秋水拉到怀里,轻轻的拍着她的背道:“好了好了,是我错了,好不好?吓到你了!”
秋水浓重的鼻音:“我饿了,罚你给我变盘好吃的”
白帝展颜轻笑的一挥衣袖,手上就多了一盘小点心,有绿豆糕、红枣糕、千层糕。
秋水捏起一块,忽然抬起水汪汪的水晶一般的眼睛看着白帝,白帝似乎看穿了秋水的心思,笑盈盈的又挥了挥衣袖,手上又多了一杯茶水。
秋水就着茶水将糕点吃了个多半,顺便把粘着屑子的手往白帝身上擦了一擦,继续撒娇:“还要吃肉”
白帝依旧是没有反驳她,笑脸盈盈的宠溺的看着她,挥挥手变出一盘凤爪。
秋水一边啃着一边偏着头看着白帝:“你是不是什么都变得出来?”
白帝绅士的点点头,往前凑了凑:“只要是秋水想要的,我想尽办法也要给你”
秋水感动的停止了啃凤爪的动作,看着白帝,不知道说什么好了。
白帝笑盈盈的满意的看着秋水,伸脖子将秋水药了一半的凤爪叼在嘴里,三下五除二消灭了。
秋水拿油乎乎的食指在白帝的鼻尖一点:“你们神仙不是不用吃东西的么?”
白帝学秋水的模样偏着脑袋想了一会道:“可是我想吃秋水的味道啊”
肉麻的秋水鸡皮疙瘩掉了一地。
秋水无奈的摇摇头,问道:“这次是怎么一会事情?现在要怎么办?”
白帝皱了下眉毛,手轻轻的覆上秋水的肚子,轻柔的像是在抚摸着什么珍宝。
秋水奇怪的看着白帝的举措,却不知道他要表达什么。
“这是天意,也是天机”白帝药了药秋水的耳朵“我们要分开一段时间,你害怕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