宋甘宁回到镇中学,正好考试结束。紫叶已经在楼梯口等他了,她看到宋甘宁显得很兴奋,跑过来想扑在他怀里。宋甘宁赶紧躲过去。紫叶笑了一下,低声说:“你害怕了。”“别撒野,在镇上呢。”宋甘宁说。“镇上的人不相爱不相亲吗?”
紫叶笑着问。两个人出了学校,林佩芝已经等在外面。她问紫叶考得怎么样,紫叶说数学全会做。
林佩芝不相信,不过没有当面怀疑。林佩芝的午饭做得很用心,味道很好。宋甘宁吃得津津有味。紫叶却很少动筷子,她知道林佩芝在竭力讨好宋甘宁。林佩芝不晓得紫叶的小心眼儿,不住给她夹菜,把她真的当做宋甘宁的学生了。
宋甘宁问紫叶怎么不吃菜。紫叶说肚子不舒服。宋甘宁慌了神,拉起紫叶去镇上的卫生院。走出林佩芝家,紫叶却说肚子不痛了。“你搞什么鬼?下午还得考试呢。”宋甘宁很生气。“我不想住这里,更不想吃她做的饭菜。”紫叶说。宋甘宁没有办法,只得进屋告诉林佩芝,紫叶要去卫生院看看。
他拿了书包和衣裳,说直接从卫生院去学校,下午考试结束跟乡中学的车子回去。“下午,我想跟你去看戏呢。”林佩芝说。“下次吧,下次我来镇上一起去看。”宋甘宁说。林佩芝把宋甘宁送到门外,一想起他要结婚了,心里竟是酸酸的。
紫叶抓了书包背上高兴地唱着歌,一边走,一边朝宋甘宁扮鬼脸。宋甘宁骂她,也不恼。走到一条僻静的路上,紫叶把书包抛给宋甘宁,笑着往前跑去,风扬起她满头的秀发,看起来那么美丽。宋甘宁想这个夏天是紫叶的,桃花坪的山水催发着她身上无穷的活力和妩媚。宋甘宁给紫叶买了一大碗三鲜面,坐在对面看着她吃。紫叶吃一口喂宋甘宁一口,宋甘宁说自己吃饱了。
“吃饱了也得吃,不然我让你吐了,再给你买一碗。”紫叶很霸道。宋甘宁轻轻捏了一下她的鼻子,惹得她差点把面喷出来。“你瞧,从她家里出来,我们多自由啊!”紫叶笑着说。宋甘宁也觉着放松。镇上的人都不认识他和紫叶,两个人就是做出亲昵的样子也无妨。
紫叶已经陷入恋爱状态,脸上洋溢着幸福的笑容,不时捏捏宋甘宁的手。宋甘宁也被她感染了,竟留恋起这段时光来。紫叶这碗面吃了好长时间。与其说是在吃面,倒不如说她在撩拨宋甘宁。宋甘宁被她弄得心儿痒痒。
不过他知道紫叶这样亲近他,并不是想跟他上床。这个情窦日开的小妖精,正甜蜜地享受着跟宋甘宁单独相处的乐趣。“考试要开始了。”宋甘宁轻声提醒着。“不考了,跟你在一起比什么都好。”紫叶笑着说。宋甘宁把紫叶拉起来,朝镇中学跑去。路上,紫叶还不忘从野地里摘几串凤仙花把玩。
宋甘宁又急又疼,真想扛起她往学校跑。“宋老师,这次考试过去,我就长大了。”紫叶说。“要考进学校才算长大。”宋甘宁说。两个人跑到镇中学,考试的铃正好响起。宋甘宁看着紫叶满脸带笑跑进教室去,不禁为她暗暗担忧,这个聪明精怪的姑娘,总是不把考试当一会事儿。
下午还有两门功课,又是一段漫长的时光。宋甘宁本来想去找蕙珍,可想到事情到了这个地步,两个人都不可能回到当日,就断了这个念头。他在老樟树下坐了一会儿,突然想回到乡中学去。今天早上秋红和校长的调侃让他觉得不报一箭之仇真对不起自己。宋甘宁走进镇政府,犹豫了一阵,还是敲开了大杏舅舅的办公室。大舅有些意外,不过很热情地招待了他。
赵大杏能找上宋甘宁,他很满意。宋甘宁说自己想回乡中学去。大舅一愣,以为他跟大杏出了问题。宋甘宁见大舅脸色异样,说怕大杏跟自己在山上受苦,结婚后回乡中学去。“那当然,大杏不是个能吃苦的姑娘,应该朝山外发展。你什么时候回去都行,我跟乡长和校长说一声。”大舅很高兴。
“大舅,我想回去做校长。”宋甘宁大着胆子提出自己的想法。大舅没有直接答复宋甘宁,直叫他好好工作,只要干出业绩,该有的都会有。宋甘宁听出大舅支持自己的想法,暗暗高兴。回到镇中学,宋甘宁又看到秋红和乡中学校长。
乡中学校长正跟几个其他日中的校长谈天。秋红坐在紫藤花下出神,她换了一条新裙子,露出一截雪白的小腿儿,小腿上套着一个银镯子,白亮亮的。
宋甘宁悄悄坐到秋红对面,色一迷迷地盯着她的小腿看。秋红拢住裙子把脚放到石凳下。宋甘宁笑着说:“我早看过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