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鄙视地俯瞰大地,再使劲跺上几脚泄愤。好变tai的神啊!非得要血祭吗?酒水不可以吗?食物不可以吗?多么神圣的仪式,非要搞得这么血腥和暴力。最可恶的是,还要让我忍受这切肤之痛!唉,太不人道了!我嗫嚅着上前,很不情愿地接过他手上的刻刀,左看右看揣摩了半天,就是不敢往指头上切过去。
“我来帮你!”身后倏地响起一个声音,一个白影随之翩然地晃到我眼前,还在仲征愣神之际寒光乍起,只见手起刀落,食指已被剌了一个豁口。无礼之人则快速擒住我的手腕,捏紧食指使劲挤出几滴鲜血,然后又赶忙抽出一方素白的绢帕接住。我倒抽一口气,这才感觉到了疼痛。抬眼看了过去,秀眉丹眼,粉靥红唇,精致绝伦的五官无不昭示着他的光彩,淡秀天成的气质全体归结为一种令人产生愉悦极致的感官享受。毋庸置疑,能获此殊荣的唯有一人,那就是我们青龙寨的大寨主花喜魁先生。
可是原本能教人炫目的花容月貌此刻却显得极为地不讨喜,我厌恶地瞪着他,冷冷道“喂,够了没?再滴下去,你未来的夫人我就要血竭而死了!”
“再等一下。”花喜魁没有看我,只是仔细盯着手中逐渐染红的血帕,目光认真而凝重。我煞觉蹊跷地皱起了眉,也渐渐将视线投向他手中的素绢。纯净洁白的罗帕上缀了许多血点,只见鲜红的血一滴滴渗了进去,却是慢慢地集结成了一小圈血印。片刻,血印处竟是由底向上渐渐地聚成了一股无痕幽淡的红光。我诧异地张大了嘴,口齿变得迟钝“这,这是怎么回事?”
花喜魁神色复杂地看向我,唇角已开始有微微颤抖“告诉我你是谁?”
“为什么你们都这样问我?”我莫名地回应着,心里一团糟“我不知道,我只是知道我与常人有一些区别,可是”
“采赫里索拉,采赫里索拉”花喜魁tuo口而出的是一个拗口的、完全陌生的异姓,可是在我听来却是极为地亲切,仿佛那原本就该是我的名字。他深切地呼唤着,一边从容地掀掉他手上的素帕,一边颔首恭敬地半蹲了下来“我的主人,欢迎您回来!”
主人?谁是谁的主人?我呆愣愣地望着他,一时不知该作何反应。其他人等见状也立即跪下,手伏着地,头靠着手,模样极其虔诚。小月赶忙松开我的衣裙立即跟着一起下跪,口中也有模有样地一齐唱和道“欢迎主人!”
我无措地看向花喜魁,这才发现他始终托举的掌心内赫然躺着一枚血玉,龙头凤尾、新月绳结,纹色浮动、灼灼其华,俨然就是那枚与我一起坠世的罪魁祸首!omg,玉玲珑,我的玉玲珑!我心心念念苦心寻找了半年的血玉,我ri思夜盼、不惜一切都要渴望得到的穿越媒介是害我惶惶坠世,又冥冥中时刻维系了我生命的中坚力量,是我生的动力,是我能归去的唯一奢望。现在我找到它了!我终于找到它了!
我探出颤抖的手,终于鼓足了勇气才去碰触那个曾与我心神交融的石头。手指与之接触的霎那,玉石却是突然迸发出了蓝色的幽光,倏地,一脉又一脉强烈的震力便开始从基底慢慢传递而来,仿佛与我体内的某种物质产生了微妙的呼应。我惊得蓦地丢开它,幽光也随之立即消失,玉玲珑依旧安安静静地躺在那里,一切很快又恢复了原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