许是老天爷听到了钟小晚的叫唤,不一会儿,雨便停了。钟小晚坚持从钟原背上下来,自己支撑起身ti,下山。
北山脚下的荒地上,一顶顶帐篷错落有致地搭建着。这里便是北国新兵的营地。
“钟原,今天你先下去,好吗?”最后一个山路拐角处,钟小晚停下,对身后的钟原道。拐过这道弯,便会看见排列整齐的队列和伍长在等待着他们,等待着对最后一名下山者进行惩罚。
“不!你先下去!我是男子汉大丈夫,什么惩罚都不怕!”钟原坚决站在钟小晚后面。
钟小晚急得直跺脚“你就听我一次好吗?我真的希望可以自己去承担我应该承担的东西,而不是让你代替!你先下去,下去!”钟小晚转到钟原身后,用力推他。可是她那点力气连让钟原晃一下都不可能。
“小晚,你就不要跟我争了!我是男人,理应承受一切!”钟原说完,一只手把钟小晚拽到前面,轻轻往前推了她一下。他这轻轻一推已经足够把钟小晚往前推几步了。钟小晚趔趄着拐了弯,眼见前方排列好的阵营和那杀气腾腾的伍长。
钟小晚甩了一下头,硬着头皮往前跑。
钟小晚跑到队列前,低着头,正准备归队,一个皮鞭突然从天而降。
“啊——!”钟小晚倒在地上。这一鞭真是太痛了,她感觉皮肤都被抽裂了。不用看,也能想象得到背后那道鲜红的血污。
“喊什么喊?这点痛都受不了,以后怎么上战场?”严伍长再次举起皮鞭,随着话音的落下,皮鞭也重重落下。
这个挥动皮鞭的人叫做严青,身形魁梧,三十岁左右,乃一名老兵。前段时间因立下小小战功而被调到这里担任新兵伍长,负责训练新兵。见惯了战场的残酷无情,他整个人也变得can暴而冷血。
又是一道伤痕绽放在背上。这次,钟小晚没敢再叫。虽然,这次比上次还痛,她也不敢叫。她只能用力药住自己下唇,紧紧闭眼,忍着。
“为什么打她?我才是最后一个!”‘
熟悉亲切的声音响在耳畔,钟小晚抬头间,严伍长已经被钟原推倒在地。
“钟毅!没事吧?起来!”钟原过来扶她。当众,钟原都会叫她钟毅。
“反了你?敢打我!”钟小晚还没站起来,那严伍长已经跳将起来,挥动皮鞭,抽向钟原。钟原这次没有反抗,站着,任他抽。刚才,见钟小晚被打,他一时冲动才会推倒伍长的。他不是笨蛋,他知道,反抗伍长必死无疑。他不怕死,但害怕以这种方式死去。所以,此刻,他坚定地站立着,承受着。只要打的那个人不是小晚,他都可以承受。
“不要打了!不要打了!”钟小晚爬起来,哭腔喊道。
她冲过去,替钟原挡了一鞭。
“钟毅,你先归队!”钟原立马护住钟小晚,坚定而温暖的眼神看向她。
“上了战场,就没有感情!”严伍长吼了一句,又是一鞭抽在钟原身上(作者插嘴:这是嫉妒,绝对的嫉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