打扰族人,白画让军队就地扎营休息,而后自己孤身一人前去拜访。对他此举,纳若兹和纳明都极为欣赏。
听说白画带兵攻打赤距,纳若兹和纳明都沉默不语。白画推心置腹,将自己所知道的这里的情况以及自己对赤距族的仇恨一并说出,纳若兹听完后,找借口回避,让纳明留下与白画继续谈。
纳若兹走后,纳明才稍微放开了些。他说,阿爸之所以避开,是念及同族情分。赤距和赤南本为一族,生活在一起,安居乐业。同被外族侵犯,因态度和对策不同,而分道扬镳。时至今日,赤距和赤南已经势不两立,甚至经常因为争夺丛林中的地盘和猎物而打得不可开交。两族虽断绝往来,但毕竟血脉相连。纳若兹生性仁慈,不忍看到同族相残,但自己又无法改变这种状况,因而,每每只能回避。
白画听后,不禁黯然。同族相残,当初面对南宫弃时,他又何尝不是如此?
有些东西,终不能为人情所左右,却又无法完全脱离人情。这便是难处所在。
纳明说,这次,他不能帮白画去攻打赤距族,只能以好友的身份,向白画提供一些信息。
纳明说,赤距族人作战,贵在勇猛,强在无畏,胜在团结。他们就像一个坚固的城堡,无论何时,都是一个整体。赤距族人作战,喜欢利用丛林中的任何资源,鸟兽林草,都有可能成为他们的作战工具。他们与丛林化为一体,所以,极难攻破。
白画用心记下了纳明所说的话后,便继续率兵出发。
虽然前路艰难,但白画信心满满。不为别的,只为他是白画,是曾经名满天下的画仙公子。
然,这三千残军却毫不留情地击碎着白画复仇的梦想。还没有到达赤距族人的领地,他们便伤痕累累,不是被荆棘所伤,便是被毒蛇所咬
他们哀声叹气,畏而不前。
面对这样的现实,面对这样一支不战而败的军队,白画不得不伤神。
白画索性停下,开始做这些人的思想工作。激起他们的士气,是当务之急。白画洋洋洒洒一番演讲,叙述了战胜敌人的可能以及我方军队的优势,并讲了很多战场上的实例,来告诉大家,打仗,拼的不止是兵力。然,士兵们就像一堆朽木,视他的话如耳边风。
白画感到无助,彻底的无助。到这时,他才明白,狄烈给他挑选的是怎样一群人。狄烈,是让他带着这些毫无价值的人来送死的。
训兵,原来是一件很难的事情。
推心置腹,有时根本没有任何作用。
白画望了一眼七倒八歪的士兵,眼中的怒火越烧越旺。养这些人,还不如养一群狗。他走到一个怨声最重的中年男子身边,一剑砍下了他的脑袋。众人顿时无声,满脸疑惑和恐惧。
“从现在开始,谁再有一句怨言,谁再说一句丧气话,谁再畏而不前,就是这样的下场!”白画一边冷冷地说着,一边用剑尖挑着那断掉的脑袋。
众人望着这幕恐怖的画面,鸦雀无声。
白画扯下那人衣服的一角,认真地擦拭剑尖上的血,表情孤傲而冷峻。此时的他,有着无法言说的威严。绝美的男子,冷酷起来,居然如此吓人
“出发!”白画冷冷下令后,头也不回地朝前走。众人不敢多话,乖乖跟在他后面。
途中,白画偶尔回头一次,都会让那些人寒毛直竖。他们不是没见过杀人,却不知为何,对白画如此畏惧。
大概,是没见过大帅哥杀人吧
白画行在前方,目光冷峻。没有人能看懂他。
入夜,白画命人就地扎营。他没有睡觉,而是盘腿而坐,闭目运气。一直等到快午夜的时候,白画命令部队集合。火光灼灼,现出白画冷酷逼人的面庞。他命众人深入丛林,去寻找绽放的月美人。纳明见过白画怀中的月美人,他说白画的月美人定是午夜采摘来的,既然如此,说明午夜采摘的月美人可以躲过赤距族的那群恶狗。
白画告诉众人,月美人是他们制胜的法宝。
士兵们自然不会理解白画的用意,在他们看来,一朵花能有什么用?但此时,却没有人敢说一个“不”字。
午夜一过,白画便命人集合。
采摘到的月美人不多,却已经够用了。
一朵一朵月美人排在一起,在柔柔的月光下,散发出诡异奇特的香味。那香味,闻着,不是很舒服,却依旧能够让人心神荡漾,如痴如醉。
恍然,白画似乎看见阿兰那的脸庞,在绽放的色彩中,寂冷如月。
天还未亮,白画却早已率军深入。晨露沾湿众人的鞋子。
赤距族人正在做着睡醒前的最后一梦。
白画想赶在天亮之前冲入赤距族内,杀他个措手不及。
然,在靠近赤距族领地时,却接连有人落入陷阱之中,昏迷不醒。
给读者的话:
月圆之夜,子子祝大家幸福快乐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