忆婕宫,门外挂着白色寿灯,凄凉寂静,就连吹过的寒风都分外刺骨,夜色朦胧却诡异,唯独那皎洁的圆月独独悬挂在那昏沉黑暗的半空。
那日,当皇浦君瑜道出一句“若你要杀她,先把朕杀了。”后,甄婕的恨意从中由生,她凄厉地看着皇浦君瑜,用着一种没人看得透的眼神默默地注视皇浦君瑜,最后在那凄白的小嘴吐出一番话。
“那我势必为女帝,为的就是征伐你!一切你所重视的,我都会亲手毁掉!”
话落天降雷雨,她的眼神除了恨,就是恨,恨得彻底,这一次她再不会给自己回头,她要夺去他所有的东西,她要让这个男人感受她的痛!那一日,逝去的不止是甄夫人,还有那颗曾深爱皇浦君瑜的心。
宫殿内,人迹稀少,到处满布凄惨的白,中央放着一副檀木棺材,里面躺着一个三十多岁的女子,一身昂贵绸缎,金银首饰交杂,三千青丝只是随意散落在胸前,两手并合于胸前,面容却异常红润像是沉睡中的美人,冰冷的身躯旁满布鲜花,似是刚摘下来没多久。
甄婕守了五天五夜的孝,憔悴且疲惫,尽管傅可磬与小香多次劝阻甄婕多休息,可甄婕依旧一言不发地跪在棺材旁,每日清晨在园林摘下鲜花,,每日为甄夫人画眉梳发,不眠不休地守着,就连用膳也只是清茶淡饭,在旁的人看后都心痛不已却不知所措。
而皇宫的另一侧,御书房内金龙宝座上,皇浦君瑜一副心事重重地坐着,身后依旧挂着那一副秀丽多姿女子的画像,桌上的奏折似是从未被翻阅过,而他眼神迷离只是看着门外那漆黑的景色,那么安静地看着。
骤然小才子的参见却打破这番宁静,他震震抖抖地来到大殿内,这一个月来皇上的性情大变,有时冷漠平静,有时则拿起东西就摔,更有时无力的坐着长吁,他不知道所因何事却隐约透出定与皇后有关,因为每次禀报皇后的状况时,皇浦君瑜的面容煞是忧愁,这一天他依旧来禀报,只是这一次皇后也来了。
“参加皇上。”小才子行了行礼,看皇上依旧一言不发,接着道:“皇后在外求见。”
皇浦君瑜骤然浅笑,挥了挥手,道:“传!”终究要来了吗?他当然知道她为何而来,而他唯一能做的就是答应她一切的要求。
片刻,一身寿服的甄婕迈进了大殿,欠了欠身,道:“臣妾参加皇上。”
皇浦君瑜未作回应,只是静静地走离宝座,慢步走到甄婕面前,想伸手扶起欠身的甄婕却久久停于半空中,最后他还是放下了手,道:“平身吧。”
甄婕平身后,她冷漠的眼眸只是直视眼前的男人,没有任何一丝感情,有的只是恨意,良久,坚定的语声地道:“放我走!”
皇浦君瑜并未立即回应,只是一直注视甄婕,看了很久很久,最后勾起一道浅笑,那是一道温柔的笑。
“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