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六七章学艺二

    黄梅道：“师父说的对，我们长大了，也该帮大姐和六姐分担一些事情了。”紫阳笑道：“我虽然知道你说的比做的好，但心里还是爱听。”转过身对谢清仪、冷凝香、陈兆丽道：“你们商量一下，看看有哪些事情能分派给她们几个做的。不经事永远也长不大的。”三人应声。

    韦素君、黄梅、杨秀三人所居院落靠近，从紫阳小院出来，三人便聚在素君房间。黄梅因多喝了几杯酒，脸色红润，身子一挨床就啧啧嘴闭上了眼睛。杨秀道：“听师父和大姐的意思，是要传授小弟一些武功剑法。我在想，这件事情还是不要让别人插手，咱们跟大姐说，由我们四个来教授他。多多少少也能学些真本事。”素君疑惑道：“我们教和五姐教有区别吗？”

    杨秀道：“那自然不一样啦，五姐名下挂名弟子有三百多人，我听说一半人连五姐的面都没见过，平日里都是五姐的弟子在教授他们。你想想这能学到什么东西？若是我们四个来教，自然是解囊相授了。”素君点点头，却又担心道：“可是，本门的规矩是不能传授武功给门外人的。他如今是洪湖弟子，连挂名弟子也算不上，我们教他岂不是坏了规矩？”

    杨秀笑道：“我的好姐姐，你还真是师父的好徒弟。规矩是死的，人是活的。你忘了吃饭时五姐说的一句话了吗？叫做切磋剑法，切磋嘛，大家互相学习。他人聪明把我们的好东西给学去了，谁又能说什么？”素君笑道：“你这话让大姐知道，看怎么罚你？”杨秀道：“他有恩于咱们，咱们又有愧于他。这件事大姐会睁一只眼闭一只眼的。”素君默然。杨秀唤醒黄梅，三人一起找到陈南雁，道明来意，陈南雁满口答应下来。当下决议素君教授少冲剑法，黄梅教授轻功，杨秀教授其暗器，陈南雁教授内功。因迎宾馆人员混杂，为掩人耳目，让少冲搬到山坡与守林人一同吃住。

    二日一早，杨秀、黄梅找到少冲，说明来意，少冲当即答应。原来紫阳宫虽然不收男弟子，但为了弘扬紫阳派武功，也收了若干记名弟子，由冷凝香教授。这些挂名男弟子多半都被安置在西来庄居住，也有一些和山上的役夫苦力合住。山上庶务由陈兆丽督办，素君亲自登门相求，陈兆丽满口答应。查过簿册，将少冲安置在积香峰东南坡和一个叫老黄的护林人同住一处，此处离紫阳宫约二里地，距离东屏山、秋水涧都不算太远。陈兆丽派了一个侍女领着少冲前去，穿过一片李树林，眼前是一片新近种植的树苗，树苗中间有一座狭小的棚屋，正面看成人字形，两边各有一张泥床。棚屋门口的石凳上坐着一个五十开外，脸色黝黑的老者，正低头抽一杆旱烟。少冲拱手行礼，老者只是抬头嗯了一声，又低下头抽烟，少冲一时煞是尴尬。领路的侍女道：“公子别搭理他，他是山上又名的古怪人。不过人心眼还好，时间久了您就知道了。”少冲安置好铺盖，想和老黄搭腔，老黄却只顾着低头抽烟。少冲觉得无聊，正想到山下的树林里走走。老黄忽然瓮声瓮气道：“有些地方还不去的好。”少冲一惊，正想问，老黄又一声不吭，抽完烟，拿起一把修树枝用的弯刀，钻进树林去了。

    二日一早，少冲等老黄起床出门，急忙赶到三里之外的秋水涧，秋水涧在东屏山脚，东屏山半山腰有一排泉眼，泉水终年不歇，水在山脚汇聚成潭，又向西南流出，便成了汤溪。在此处翠山抱水，竹林清幽，是紫阳宫弟子清修之地。这一日正是韦素君教授剑法，少冲见礼，素君道：“让你跟老黄住在一起，委屈了你。山上的规矩很严，若留你在迎宾馆住，有很多的不便。”少冲道：“我自幼也吃过苦，但有房住，有饭吃，我已经心满意足了。”素君道：“你要什么东西可以向你梅师姐要，师父昨晚派她分管果林了。”少冲应诺。